再見到黑色鐵鏈的一刻,妖月空臉色大變,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逃,而此刻近乎瘋癫的逍遙上仙還在瘋狂的向上攀升着。
噗嗤!
那道鐵鏈速度之快,第一時間鎖定了向自己而來的逍遙上仙,直接穿透了仙體,看着自己的防護光罩仿佛薄紙一般被撕裂開來,感受着體内那股還在不斷蠕動的金屬,逍遙上仙在這一刻,感覺那麽熟悉,直至數千年前那一幕,漸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他看到了自己一半的軀體被斬斷,他看到了無數仙人,仙将、仙王仙君,甚至高高在上的仙帝們,絕望的叫着,他看到了一名滿身是血,拼盡最後生機的古神趕到古道,交給他一個盒子就氣絕身亡,他拼了命似的順着古道逃了下去……
在這一刻,他全都想起來了,突然,忍着無比的痛楚,他向着某一個方向大聲喊着“去找古道,真正的古道,去找……”
他突然一個機靈,那個紫金盒子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隻是不斷喊着“去找古道,那裏是通往……啊”
一股難以描述的痛帶着他飛快的追上了妖月仙君。
“不,不——”妖月空,一名仙君的存在,面對這一根黑色鐵鏈,想要去抵擋,但是,那股毀滅的力量根本無法面對,隻是瞬間,兩名上仙就被穿了串,嘩啦啦的被卷着往雷霆雲層中而去。
底下所有的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的人想起了古籍中所記載的那一幕。
天地大變,有仙而臨,雲層黑鐵,弑仙!
他們不知道雲層上空,操控着這神秘黑鐵的鐵鏈到底是誰,又爲何要滅仙,但有一件他們隐隐明白了。
從此,世間真正的再無仙,也沒人敢成仙,成仙者,死!
那麽,他們的修煉盡頭又在哪裏,修來修去,到底爲何而修,難道真的隻能等壽元将至,化爲一抔黃土嗎,這一刻,許多壽元将至,實力超強的各州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心灰意冷,感覺是那麽的絕望。
而就在這時,一股更加陰寒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帝都,所有的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空間不斷蠕動,七名閻羅而出,身後更是跟着密密麻麻,将近十幾萬的鬼吏鬼使和鬼帥,而在前面,一個鏡像人影飛快而去,想要去救下妖月空。
“走,走啊,古道,找到古道,那是唯一的機會,除此……”妖月空滿臉蒼白,全身無力的向着飛奔而來的鏡像人喊着,鐵鏈無情的拉着,随着升空,他突然心有所感的看向了遠古戰場,臉上一愣。
很快一口血便噴吐了出來,哈哈大笑起來“青陽,我錯怪了你,錯怪了你啊——”
話語沒說完,那道鐵鏈便拉扯着世間僅剩的兩名仙卷入了黑色雲霧中消失不見,天空漸漸晴朗,各州天空上的影像随着仙的逝去,漸漸模糊了起來。
飛升到半空的鏡像人臉色陰沉的盯着天空,甚至于無迹可尋,他低下頭看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臉上至今留着錯愕表情的血衣候,冷冷下令。
“給我殺,世間無仙,但世間,地府依在!”
轟然間,從各個位面所調來的鬼吏鬼使們全都加入了戰局,目标,血衣候,這群殺戮無性,沒有靈魂的血衣候,地府,在這一刻顯露了他們本該有的力量,無數血衣候沒有了心中堅定的目标,慘叫着狼狽逃竄。
鏡像之人,神識不斷掃着四周,仿佛在尋找着什麽。
于此同時,在不知道多遠的一座山頭上,一名灰袍人靜靜的看着天空上漸漸模糊,直至消失的景象,突然笑了。
“走吧!”他背着手,轉過身而走,而在他身後,跟着一個目光呆滞的黃衣女孩,她的手裏提着一個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着一個蒼勁有力的‘诏’字。
“是!”女孩恭謹道,而後跟着灰袍人而去……
…………
各州天空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見,二白他們迷茫的有些不理解,蘇言和直播間内的人則是全都沉默了下來。
别人或許不知道,他當年可是和無生親眼看到過那根從天空上而下的鐵鏈如何将那名逍遙上仙攔腰折斷的,隻是沒想到,過了數千年了,那根鐵鏈再次複出,這一次,似乎帶走了兩位仙。
那根鐵鏈到底是何物,爲什麽要滅仙?還有,系統中的大師兄爲何身上也會有,而且還攜帶者,禁锢着它,隻是如今大師兄還在修養,而且變成了紫色卡片,得數十萬魂星才能召喚出來,看的出來,六耳猕猴是因禍得福,解除了禁锢,實力攀升了。
蘇言,突然有些迷茫了,不過,看着地府大軍出動,滅殺血衣候,蘇言卻是感覺是如此的痛快和解氣,恐怕經此一戰,中州那邊,會成爲無數鬼差想要去的好地方了。
沒有了血衣候的獵殺,天地靈氣又是那麽充足,修爲提升快,地府的威嚴又再次降臨世間,在那裏當鬼差,多有面,估計都要托關系了。
而就在這時,蘇言心有所感,連忙取出閻摩城的令牌“中州鬼差,速速集合,定魂迎魂!”
看着上面的流光字眼,蘇言吐了一口氣,血衣候是無魂的,但是,這麽長時間來,他們所殺的其它無辜人的亡魂,卻是流竄在整片大陸,甚至轉換厲鬼的也不在少數,估計接下來有的忙了。
“小師叔還很忙,以後有時間了就回來看你們,對了,告訴你們師父,他還有幾十年的壽命呢,讓他好好活着!”蘇言哈哈大笑着,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告别衆人而走。
此刻,如果把鏡頭不斷拉升,就可以看見,此刻的清風山上空,有一層他人根本看不到的氣體流轉,它們無形間組成了一隻龐然大物。
那是一頭龍的形狀,一頭長着獨角的無形之龍,龍頭之角的上面,并非鋒利成尖,而是成方形,遠遠一看,似那龍角之尖,仿爲一個帝王之冠!
而兩條長約數百丈的龍須此刻輕輕飄搖,無色的的鱗片,平淡而又冷酷的雙目盯着天空漸漸消散的一幕,一陣風吹來,它又漸漸消散開來……
而其頭顱,便是清風山,在消散的瞬間,它看了一眼滿是不舍,正流着淚,向着蘇言揮手道别的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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