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新娘吧。”蘇言道。
海清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看着蘇言,清澈的眼裏淚花滾動。
“可好?”
海清搖搖頭:“我是一個醜八怪,你娶了我,會被人笑話的。”
蘇言在海清還沒反應過來時,低下頭在她額頭深情一吻,海清頓時石化了,隻感覺額頭濕漉漉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她感覺今天所做的這個夢簡直超乎了她的想象,而她,快要幸福的暈厥過去了。
蘇言的嘴唇輕輕離開,看着全身緊繃,一動不動的海清,甜蜜的在她鼻尖輕輕一刮:“我不在乎,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治好你的,如果還不行,那我就變得和你一樣老,到時候你可别嫌棄我呀,說不定到時候黃昏中會出現一個小老頭牽着一個小老太太一塊看夕陽呢。”
海清似乎沒聽到蘇言的話,而是此刻仿佛被冰凍住的雪人一樣,滿臉通紅,看的蘇言都有種她接下來後上會冒出一股白色的煙氣來,直至她緩過勁來,長長吐了一口氣。
這丫頭,長這麽大還沒被人親過吧,在時間轉輪裏,她臨走時可是親了自己一下的,沒想到輪到蘇言親她時,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海清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大口喘着氣,一下子掙脫開蘇言,邊退邊搖頭,然後似乎在這一刻有些明白了什麽,對着她幹枯的臉使勁掐了一下,一下愣住了,然後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
“不是夢?”
“傻丫頭,是我,你的王大哥,我來找你了,”蘇言笑着往前兩步,海清卻是快速後退,還在眨着眼睛有些發懵,最後嘴一嘟,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蘇言張開懷抱,海清卻是直接轉身往山下跑去。
“你認錯人了!”山坡下傳來海清漸行漸遠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堅決,讓的蘇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就……
蘇言想要去追,但很快就刹住了腳步,因爲眼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背對着他的人影,這個人蘇言在時間轉輪裏見過,海清的師尊,冀州五大超級世家,司徒家的當代家主——司徒劍南。
蘇言的心一陣發虛,實在是他現在還沒準備好見冀州這些大佬們,甚至于他還想着用大笨的面容隻是遠遠瞧一下海清,但沒想到,會情不自禁的顯露真身,去撿起他曾經忽略過的一份愛。
而他,還是這些大佬們争相抓捕的香饽饽,一面黑龍寶鏡、一隻十大靈蟲的噬心蠱就已經可以稱之爲砧闆上的魚肉了,而在遠古戰場裏,蘇言親眼看着人家搜尋自己的全身,隻不過因爲系統倉庫的原因,沒搜到。
而他還氣急敗壞的趁着自己昏迷,又打又踢的,如今自己又将他心愛的徒弟連累成這樣,估計他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蘇言惴惴不安的向着司徒劍南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見過司徒前輩。”
司徒劍南沒有理會蘇言,而是看着山坡下那驚慌失措,踉踉跄跄逃離的背影,直至慢慢沒入那片金色的海洋中。
“王二小?蘇言還是司徒王?”久久後,司徒劍南轉過身來好奇問道。
“蘇言,這是我的真名,”蘇言回答道。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這點我真沒想到。”司徒劍南語氣突然冷冽起來,一股強大的氣勢使得地面落葉急速旋轉被吹離,蘇言隻感覺全身上下仿佛一下出現了一座無形的巨山,頃刻間就将他壓的直不起身來,兩股戰戰。
“爲了海清,這點膽子還…還是有的。”蘇言感覺喘不過氣來,一絲鮮血自嘴角而下,但依舊咬緊牙關道。
哼!
司徒劍南冷哼一聲,蘇言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下子跪拜下來,雙手更是支撐着地面,一股無形的波浪轟然散開,震的周圍無數的銀杏樹嘩啦啦飛舞下來,仿佛漫天都下起了一場金色的葉雨。
“這是你該跪的,你看見了,我好端端的一個徒弟,愣是被你弄成了這幅鬼樣子,而我哪怕傾盡全力,也隻能維持她一年的生命,你賠我徒兒。”司徒劍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什,什麽?你不是救了她嗎?”蘇言震驚的猛然擡起頭,眼中閃着不可置信,一年,怎麽可能是一年,剛才,不是都好好的嗎?
“哼,你以爲她剛才明明确定了這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明明聽到你的求婚告白後,在她夢寐以求的幸福時刻,爲什麽要立馬斬斷這份相思而逃離,因爲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一個活不久的人,一個容貌盡毀的人,哪怕你願意,她也不想在生命最後的一段時間連累你,你害了她,害了這麽一個好的女孩。”
司徒劍南臉上帶着殺氣,猛地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元力直接将蘇言掀飛出去,一下子撞在身後那巨大的銀杏樹下,蘇言一口血猛地吐出來,落在地面。
顧不得頭上的葉子和嘴角的鮮血,蘇言連忙爬起,然後快步來到司徒劍南的前面雙膝跪倒:“前輩,求求你救救海清,求求你救救海清,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隻要你能救得了海清,你要什麽都行。”
蘇言心痛的厲害,那種失而複得又即将失去的東西讓他徹底慌了,哆嗦着取出身上所有的丹藥、極品元石,黑龍寶鏡以及大白。
“前輩,這些我都給你,求求你救救海清,求求你。”蘇言仿佛發瘋了一樣,不停的給司徒劍南磕頭。
看着蘇言如此的樣子,司徒劍南歎了一口氣,心中無限的悲憤在這一刻漸漸消散,原本還想趁機将這小子直接打成殘廢,也不知道那癡兒到底看上了他什麽。
他看了一眼就這麽放在他面前的黑龍寶鏡以及鏡子上有些茫然無措的一隻小蟲子,眼中卻并無絲毫貪婪甚至欣喜。
“拿回去吧,老夫曾經對自己蔔過一卦,我如果拿了這東西,對我司徒家将有大災難,看在你還有點良心,知道回來看她,老夫便饒你一命,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你過了,自從他被我收爲弟子,今天,估計是她最幸福的時光了。”司徒劍南轉過身去,看向面前成片的銀杏樹,語氣一陣滄桑。
“求求前輩,救救海清!”蘇言早已淚流滿面,司徒劍南,如此強大的一個人,卻隻能維持海清一年的時間,他到底将海清害成了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