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沒有繼續讓小白嘗試七品丹藥,而是很認真的跟大家說着這極其詭異的事:“是真的,又是那隻鳥,一直啄我,眼睛一閉,就是那王八似的眼睛盯着我看,難道是我上上上輩子的靈魂來我了,還是一隻鳥?”
【主播,不就是一隻鳥嗎,我做夢都是續着的,很正常。】
蘇言遙遙頭:“你見過兩個晚上連續續的嗎,就這兩天,我連尖嘴的動物都不敢看了。”蘇言一副怕怕的神色。
【我查到了,按照周公解夢的學說,如果夢見被鳥啄,這必定是不好的兆頭,預示着要提防身邊的小人,注意保重身體啊,主播!】
蘇言一愣,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老師曹瑛。
和觀衆扯了一會兒皮,蘇言心情也開朗了許多,下山也去上課,畢竟,自己的身後現在可是有幾十萬的人想要修仙飛升,名師傳授,怎麽也要聽一聽。
可當第三天,蘇言滿身疲憊的起床後,就覺得真的有些不對勁了,青鳥還是和他瞪眼,然後就啄他,他現在甚至感覺自己的額頭一碰就疼。
鬼壓床了,絕對的鬼壓床了。
蘇言以前從來沒有做噩夢的習慣,基本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不可能是和小白融合後的後遺症,這是晉升四品鬼差後才有的症狀。
直播間内的人的說主播像個女的似的,哪有鬼上鬼身的,開玩笑,趕緊去學堂,說不定聽着聽着我就達到了傳說中的頓悟狀态,這可比玩太極好玩多了。
然後是第四天,第五天,蘇言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這次是真的有問題,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先是徹頭徹尾的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甚至懷疑是不是中毒了,揪出來大白,皺着眉頭活吞了下去,讓它幫自己清理一下,卻依舊什麽都沒發現。
無奈之下,再又一次夜幕降臨,蘇言取出了自己的單反,将它擱在床頭上,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原本不想睡覺了,但是,就怎麽晃悠啊晃悠,一頭栽倒。
蘇言又被那隻獨腳青鳥給啄醒的,惱怒的就要拿起頭頂閃着紅光的單反去看,但當眼睛不經意一掃站在窗口背着手的人影時,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拉着被子往後縮了縮。
“老、老爺爺,你,你,你又出來活動了哈!”蘇言結結巴巴道,那個背影,蘇言恐怕一輩子都不敢忘卻。
無生的背影充滿了蕭瑟,輕輕歎了一口氣,輕輕轉過身來,蘇言卻看不到他臉上的五官和表情,但他手裏所托着的一滴眼淚,卻是實打實的,在月色下,猶如珍珠一般:“我的時間不多了,而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複活她,
不老泉乳,那是不老泉乳的氣息,那隻青鳥,便是其靈,我所能感知到傳給你的,就隻有這一點,它在那片被封印的戰場中,我去不了,也不能去,找到它,将它放在泉水裏面,此生,再無憾。”
無生說完,那滴眼淚輕飄飄的而來,蘇言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要接住這個燙手的山芋。
“千年前,我踏遍了整個中州,都沒有找到它,僅有的被稀釋過的不老泉所在的羽族,也被我屠滅了,而不老泉,也再無蹤影,我查過無數典籍,唯有不老泉乳才能救蝶舞,但有機會誕生不老泉乳的,隻有十大靈蟲的噬心蠱,所以,我找上了大周皇族,搶了他的寶貝,解剖後才發現,并沒有。”
無生說完,輕輕一勾手,藏匿在蘇言百寶囊内裏正吃着元石的大白便不由自主飛了出來,蘇言大驚,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大白已經毫無反抗力的被他捏在了掌心中。
這人到底是誰呀,生猛的簡直不要不要的,昔日畫面上,連着天上的神仙都要和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如今,更是單挑中州老皇主的寶貝,還他娘的成功了,太猛了吧。
“因果循環,上一世它死于我手,這一世倒是誕生在我的秘境中,倒是有意思的很,去吧,這是我僅存在黑龍寶鏡中最後一縷意識,下一次将是我最後一次的蘇醒,那時候,我将破釜沉船,如果蝶舞還沒有複生的可能,我将再次殺死它尋找不老泉乳,”無生一捏大白,蘇言心裏一涼。
大白對自己的太過重要了,怎麽能說殺就殺呢,很快,他就感覺頭上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因爲眼前的老爺爺再次盯向了他。
“蝶舞的消息,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還有上一次的那一幕,所以,你,也會跟着一起去陪葬。”無生說完最後一句話,蘇言立馬向着老爺爺直挺挺一跪。
“大人,我冤枉啊,我送您回去還不成嗎,要不然,你把我今晚的記憶都抹除了,我絕不會向任何人訴說今晚咱們的聚頭的,”蘇言直接來了個三拜九叩。
能不冤嗎,我到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你就要殺我,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看見啥了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且,我爲什麽要将你從那座雪上上帶出來,你這不是坑我嗎。
蘇言欲哭無淚,搞了半天,自己老做噩夢是你搞的鬼,你說咱倆有什麽仇有什麽怨。
看着蘇言的樣子,無生眼神出奇的平靜:“一切已然注定,如果你真的能知道不老泉乳,了卻我心願,我會送你一場大造化,這黑龍寶鏡我可抹去神識,徹底歸你所有。
當年,中州的皇主都是着了他的道,這是其一,其他的,等我下次蘇醒後就知道了,做與不做,全看你。”無生說完,整個人漸漸消散,沒入桌上的鏡子中,大白更是吧唧一下掉在地上,全身顫抖着,飛一般鑽入蘇言的懷裏。
“前輩呀,話不能說一半呀,我到哪兒去找什麽不老泉乳,它又長什麽樣,你下次啥時候蘇醒,能不能提前給個時間呀!”蘇言撲到那黑龍鏡前吹着鼻涕泡大聲嚷嚷着,卻沒有一絲回應。
這下是真的完犢子了,莫名其妙怎麽攤上這麽個事,原本想要混吃等死的,看了看手中的眼淚以及鏡子,蘇言好想将它扔了,但是一想當初在百裏山扔出去又回來的,蘇言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看着那滴當初從裹屍布飛出來的藍色眼淚,蘇言眼睛頓時亮了,趕緊拉起被子就睡,沒了青鳥,這噩夢做的也是沒誰了。
随着第二天太陽的升起,蘇言打了一個哈欠,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着桌子上的鏡子和手裏的眼淚,頓時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