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巨大的咳嗽,所有的鬼差全都趕緊收了心神,一名身着金色袍子的銅牌鬼使和十五名鬼吏,仿佛憑空而出,吓得衆人全都跪拜。
“見過大人!”
蘇言和郭浩也是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來,等到了中州,咱們有的是機會。
看着下方按時辰趕來的一百一十七名鬼差,銅牌鬼使一揮手,一個類似羊皮紙的紙卷打開,上面不斷閃爍着一個個名字,滿員,全到。
“走吧!”鬼使大人竟然連動員大會都不開,這也太随意了吧,最起碼告知我們要注意什麽,遇到危險咋辦。
不過蘇言也是差不多有點明白,在鬼使大人眼中,他們這些小喽啰,根本是去充炮灰的,說話不說話都是白浪費口水,說不定剛去就死翹翹了,然後麻木的進行征用第二批、第三批……
隻有與其交手過,才能狐假虎威成功,蘇言想變換成這名鬼使大人,但又害怕被打死,就目前而言,蘇言所能幻化的,根本發現不了的,恐怕就隻有一名女厲鬼、一名女水鬼,還他娘的是女的,難道讓自己變性,然後就是血衣候了。
哎,早抽到就好了,最起碼和周擎大哥打一架,以他的身份做掩護,簡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一艘黑色的巨大船塢出現在空中,上面是一杆破破爛爛的黑色鬼旗,仿佛在無聲的呐喊,竟然給人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衆人紛紛飛身上去,然後席地而坐,再抱怨也沒用了,也無法後悔了,這就是傳說中已經上了賊船了。
衆人全部集結完畢,鬼船便遁入了虛空,仿佛很長時間,又仿佛隻是一瞬,等衆人被耀眼的光芒刺激的再次睜開眼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無盡的黃沙。
烈日當頭,一縷縷模糊的蒸汽在發顫,隐隐約約可見,在不遠處有一座黑色的城池,上書‘閻摩’,原來這就是閻摩城,蘇言以前隻聽說過,還從來沒見過,這根本和自己平常回地府參加月會,所走的酆都城不一樣呀。
酆都、閻摩、北流、婆羅四大鬼城,是守護地府的四方黑色長城,蘇言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而除了仿佛海市蜃樓一般的閻摩城外,此刻在這廣袤的沙海中,一座座祭壇靜靜而立,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上面有一個巨大的黑洞緩緩而轉,下方被兩根黑色的鐵鏈緊緊綁在祭壇上。
沒等衆人發問,其中有幾個祭壇突然飛速而轉,很快,十幾名滿臉蒼白的鬼吏擡着一名生死不知的鬼使從中走出。
見到自己船頭而坐的銅牌鬼使,幾個拱了拱手,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往閻摩城走去,然後,又是十幾個黑洞而轉,走出來的有健康的,也有滿身是血,缺胳膊短腿的鬼差鬼吏,甚至到了最後,有一個仿佛七八歲的童子從中皺眉走出,所散發的氣息讓的所有人呼吸幾乎都停止了,這根本不是鬼使所能擁有的力量。
銅牌鬼使趕緊降下飛船,單膝跪地,衆人也是如此,而那名童子連看都沒這名銅牌鬼使,嘴裏捏捏諾諾的不知道在說什麽,直到那童子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閻摩城中,鬼使帶着大家才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傳送陣不斷有人走進,有人走出,這給了衆人很大的視覺沖擊,如果說,以前看酆都城,那就像一個讀書人的地方,而這裏,根本就是一座軍營,每一個人都散發着無盡的煞氣和木然,讓的衆人心驚不已。
銅牌鬼使看着這群仿佛剛從學校畢業的子弟兵,歎了一口氣,下次,不知道回來的能有幾人,他五指成爪,收了衆人進入酆都城的黑色鬼令,然後發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黃色的令牌,後面一個‘閻摩’二字。
“你們都是新人,月會還是要開的,這就是你們日後進入閻摩城的令牌,戰場雖換,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能回來的,就報個道,回不來的,就回不來吧,連續三個月未回的,地府這裏就會删除你們的名字,從此世間,再無此人,能回來就回來,最起碼在這裏睡個安穩覺,大家交流交流,堅持不住的,還可以申請放棄鬼差身份,選擇投胎。”
這算是壯士出行的告誡嗎?所有人欲哭無淚,他們不僅是炮灰,還他娘的是死士,更重要的是短期的,連下一次月會鬼使都不抱希望,你讓我們咋活呀。
蘇言的心拔涼拔涼的。
“走吧!”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能不能活下來,隻能靠他們自己了,這麽多年來,自己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批新學員,十不存一,但能活下來的,哪一個不是成爲鬼吏,甚至于鬼使了,隻不過,所要淘汰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每一次,這樣的話,他都要重複說,可以說,是本能的習慣了,也是麻木了,隻是不知道,在那些沒有回來的鬼差,臨死前,會不會恨自己,應該吧。
銅牌鬼使,帶着十二名鬼吏,一百多名鬼差,選擇了一個傳送陣,就此踏入了上去……
而在平陽城這邊,随着中午的太陽漸漸升高,一聲極爲尖銳的尖叫聲差點響破了整個地界,一聲沉悶的破窗聲後,封玄奕捂着肚子在院子裏連滾帶爬,眼神中說不出的惶恐。
“小菲菲,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你床上去了,不對,這是我房間呀,”封玄奕滿臉的委屈,但一雙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聞着右胳膊上依舊殘留的淡淡香氣,他有種做夢的感覺。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蘇言給他說的那個故事,那個女子所要感激的,是那個讓她爽死在海灘上的人,自己兩人雖然什麽也沒做,但是,但是,嘿嘿嘿……
房間門下一刻猛然破裂,江雨霏雙眼通紅,全身衣衫無風自動,頭發猶如萬千毒蛇一般,群魔亂舞,吓得在地上的封玄奕手當做腳,連連後退,不斷吞咽着唾沫。
“我怎麽會在這裏?”江雨霏聲音冷冽,一把抓過給他們送洗臉水的丫鬟。
“是,是表少爺……”丫鬟話還沒說完,江雨霏就不見了,封玄奕那叫一個感動,蘇兄,謝謝你,你就是我的親兄弟。
但他還是趕緊起身,向着蘇言的房間奔去:“蘇兄,你無恥,你這是陷我于不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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