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突然想起了當初胡志存向自己許下的臨終遺願,那就是自己的私房錢藏在床底下的一個暗格裏,大概有十幾萬,原本還以爲是送給自己的,沒想到白高興一場,最後一棒子敲暈胡小柔,讓他托夢去了。
而自己與胡家的牽扯也隻有這點隐秘的事了,其他的别說自己不知道,就算知道說出來也沒人相信,隻認爲是花了功夫打聽的。
而此刻的胡小柔聽聞蘇言喊‘床’,臉更紅了,直接轉身将蘇言抛給衆人,原本還懷着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沒想到直接臭流氓一個。
眼見着胡小柔離開,兩個丫鬟更是一人啐了蘇言一口,一大群打手嘿嘿笑着,摩拳擦掌的看着蘇言,仿佛看到了一個赤身的美女。
當着衆人調戲我家小姐,你是不是當我們瞎呀,兄弟們,這次回去,你說小姐會給我們獎賞嗎?
“小柔,我真是你爹托夢來幫你的表哥呀,床下、托夢、嫁妝!”蘇言有些語無倫次的急忙喊道。
原本正要下樓梯的胡小柔身子猛地一顫,在許多人正準備看‘動作片’時,胡小柔一下子撥開圍住蘇言的一大幫人,呼吸急促。
“你,你剛才說什麽?”
胡小柔滿臉的不可置信,床下、托夢、嫁妝,短短的六個字,别人或許不知道什麽,但是胡小柔卻是真真切切知道的。
當初爹臨死時,确實給自己托夢,說床下的暗格裏有他留的十幾萬銀兩的票據,是給她的嫁妝,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包括娘親。
事後,他的确找到了那個暗格,裏面也的确如爹所說,知道不是做夢,因而這件事爲止,隻有她一人知道,她也從未向其他人說過。
蘇言的這幾個關鍵詞卻似乎在暗示着什麽,剛才他說是爹托夢給他來幫自己的,亦如當初爹托夢給自己。
表面上看起來她堅強了許多,但是,内心的無助又有誰知道,她多希望爹能在世,然後告訴自己該怎麽做,而現在蘇言的話讓他心髒砰砰跳着,爹,難道女兒的害怕無助你都看在眼裏,然後托夢給他嗎?
蘇言正蹲下身子抱着頭準備施展魂術遠遁,難道還真的留着挨打呀,大不了以後有錢再悄悄還上。
就在這時,原本頭上黑壓壓的一下子敞亮了起來,緊接着便是胡小柔急迫的聲音。
蘇言冷汗的都留下來了,差點就丢人現眼了,但也知道胡小柔絕對聽明白了自己剛才說的話,趕緊站起:“小柔呀,我真是你表哥,姑丈托夢給我,說你獨木難支,讓我來幫你,還怕你不行,讓我告訴你,當日他走的時候,給你托夢了,說……”
蘇言說道此處,衆人全都側着耳朵聽過來,似乎要聽到了一個絕世的秘密一般,蘇言則又是在衆人沒反應過來時,捂着手一下子貼近胡小柔的耳朵輕聲嗫喏起來。
胡小柔原本要避開,可是蘇言的話讓她全身顫抖,最後一下子蹲下身來,抱着雙膝哭了起來:“爹——”
“好小子,真當我們不存在嗎?”見着蘇言無視他們又輕薄了小姐,還惹得小姐大哭,衆人大怒,就要動手,胡小柔卻突然站起,怔怔的看着蘇言,最後破涕爲笑,他看着蘇言此刻窘迫的樣子,似乎看到了他背後父親正慈祥的看着她。
“乖女兒别怕,爹回來了!”
“表哥!”胡小柔道。
“好勒,兄弟們,全部動手,将他打的……什、什麽?”衆護衛一個踉跄,急忙收回自己的拳頭,看着滿臉淚痕的小姐,再看看同樣瞠目結舌的蘇言。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有點暈呢?
一群吃瓜群衆也是怔怔的看着這别樣的認親,這又是演的哪出?換場換的也太快了吧。
蘇言更是呆了,你這聲表哥的順口程度讓他也沒反應過來,不是他賤,而是覺得古代的女子是不是太好騙了。
“哎、哎——”蘇言遲疑了一下急忙答應道,能不挨打盡量不打,費人費時又疼。
“謝謝你!”胡小柔向着蘇言行了一禮,不管真假,但在此時,胡小柔選擇了相信,她甯願相信,蘇言是爹爹派來幫助她的,這個世上,她的親人隻有娘親一人了。
“看見了吧!”蘇言一下子感覺牛氣哄哄了,尤其是此時十個打手齊齊後退,急忙拜見:“見過表少爺,剛才是我們不對,還望表少爺不要見怪。”
護衛加打手一下子感覺自己矮了半截,開始了求饒。
樓下的王掌櫃招呼來一個小二:“給那幾個老家夥通通氣,再查查這小子的具體來曆。”小二遵命趕緊離開。
蘇言是笑眯眯的跟着胡小柔後面離開的,臨到大門口,衆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戲劇的一幕。
一陣心痛在廣大男同胞心中同時痛起,被人家近水樓台了,他們還有希望嗎?
表哥表妹,素來都是親上加親,以蘇言剛才的賤樣,一切都有可能呀!
走到門口,蘇言還向着先前的那店小二喊道:“三百壇,天黑之前給我送到清風山白雲觀,别忘了喲,”
“好勒好勒,表少爺放心就是!”店小二那笑的叫一個盛呀,似乎在竭力贖剛才的冒犯罪過,尤其是見到小姐并沒有說什麽,連着掌櫃也是點點頭。
“表哥,你真的是爹爹找你來的?”胡小柔還想再聽一遍蘇言親口的承認,每一次都讓她心安很多。
“當然,如假包換,姑丈還說,當初走得急,爲了趕緊告訴你消息,給你施展了法,你醒來後估計會後腦勺疼,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事急從權,希望你别怪他,”蘇言臉不紅心不跳道。
胡小柔下意識的摸起了自己的後腦勺,到現在還有一個包呢,但聽聞蘇言的話,讓她感動不已:“怎麽會呢,女兒從來沒怪過爹爹。”
“這也是你們胡家,咳咳,那個,咱們家族的産業嗎?”走在街道上,蘇言突然盯住了一家瓷器鋪,通過剛才離開春風樓,他還留意了一下那匾上一個三葉花的标記,現在見到這間瓷器鋪後,看着上面同樣位置的印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