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密談,除了王維和曹操之外,再無一人得知。
第二天一大早,王維吃過飯後,便出了城,他隻帶了45名血神衛,一路駛向了濮陽。
濮陽乃大城,城牆厚實,戒備森嚴,身爲呂布的老巢,這裏被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但是,這些隻是王維發了職業病得出來的推論,話說他此次前來,也沒帶着與呂布一戰的想法。
在濮陽城外,王維指示親兵入内禀報,不多時,親兵便帶着三人出了城門。
王維定睛看去,忍不住一樂。
不是陳宮,高順,張遼又是何人?
看到王維,身在陳宮左側的高順忍不住冷哼一聲,眉宇間滿是對王維的厭惡——隻有厭惡,沒有憎恨,更沒有殺意。
張遼亦對王維笑了笑,倒是有些親切,而那陳宮……
話說王維跟陳宮,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卻沒想陳宮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看到王維,陳宮當即下馬,走到王維身前,拱手施禮到。
“今日一早便聽喜鵲啼叫,心知将有貴客臨門,卻不想乃是王将軍!來來來,在下已在寒舍備了薄酒,隻待與王将軍痛飲一番……”
雖然王維和陳宮沒什麽直接接觸,但在劇情推演當中,王維和陳宮的關系的确是朋友,玉玺一事上,更是加強了陳宮對王維的好感度,現在這小子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王維也不稀奇。
他亦是下了馬,抱拳說道。
“那在下可就卻之不恭了!”
……
陳宮,曾經跟曹操混過幾天,因爲曹操殺了呂伯奢一家,并留下“甯可我付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言論而與曹操鬧掰。
之後輾轉流離,最後選擇跟随呂布。
呂布之勇不用多提,但說真的,呂布這人的确沒什麽腦子。
正如王維對他的評價一般——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喜怒無常随性而爲,沒有大局觀且不通人情世故,王維将他比作孩子并非是沒有道理的。
而當得到陳宮之後,呂布方才迎來了人生的轉機——有了陳宮的幫助,他終于有了獨立的本事,再不用四處認爹了……
從這方面,便能看出陳宮對呂布的重要性。
如果把呂布比作項羽的話,那麽陳宮大抵就相當于是呂布的範增,呂布叫陳宮一句“亞父”也并無不妥。
而且不得不提一點——呂布很有逼數,也明白陳宮對自己的重要性。
所以陳宮在呂布這裏的地位很高。
這從高順的态度上就能看出端倪。
上次玉玺事件過後,呂布對王維的好感度暴跌,連帶着高順也對王維有了看法——曾經的朋友關系估計是不複存在了,仇人算不上,但肯定會帶着偏見和少許敵意。
但在陳宮面前,高順卻把這種種負面态度盡皆憋了回去……
王維下了馬,高順張遼兩人人亦是下了馬,衆人就這麽徒步走向了濮陽城,一路上,王維與陳宮談天說地,張遼也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話,隻有高順一聲不吭跟個木頭似的。
王維倒是挺欣賞高順的,期間也跟高順聊了兩句,但得到的卻盡是些“哼”“哼”“哈”“嘿”之類的回應……
嘿,小夥子,你還挺傲嬌的嘛……
這一刻,王維嘴巴一歪,竟罕見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
陳宮的宅邸算不上大,但擺下的酒宴是真不錯。
有酒有肉,有鼓樂有美人。
衆人落座之後,也沒談什麽正事兒,這一刻陳宮與王維就像是時隔多年再見的好友一般,聊得都是些家常裏短——說白了就是一堆廢話。
而張遼高順也承擔起了陪酒的重任——陳宮酒量不大,王維的酒量卻如淵似海。
就這麽推杯換盞之中,整場酒席熱鬧的一塌糊塗。
直到王維喝到微醺,卻突兀聽聞門外傳來喧嘩聲。
激蕩的咆哮聲傳入王維耳膜。
“王維!王維那卑鄙小人究竟在哪兒?還不趕快出來吃爺爺一戟。”
嘿,話說這話倒挺像張飛的風格……
呂布的咆哮聲喚醒了王維的酒意,細細聆聽,王維登時一笑,他看向了陳宮,卻見陳宮一臉大驚失色之意不似作僞,頃刻間王維便已經恍然。
這濮陽,乃是呂布打下的基本盤,雖然陳宮在呂布這裏地位甚高,但不管是爲了君臣和睦還是禮義情分,王維來此的消息陳宮定然不可能瞞着呂布。
換言之,呂布早就知道王維當前身在濮陽,但在陳宮接到王維之前,肯定跟呂布說了些什麽,暫時穩住了呂布——但是陳宮未能想到,這呂布的脾氣說來就來,竟然在這個時間節點玩了出大鬧酒席的把戲。
“蹬蹬”的腳步聲響起。
卻見門口處,呂布提着方天畫戟,推開負責守門的陳宮親随與王維的血神衛,剛一入廳看到王維,呂布那雙濃眉大眼登時瞪了個溜圓,手中的畫戟直指王維,分貝極高的呵斥聲便從呂布口中傳出。
“好你個小子,竟然還敢來見我,枉我曾經把你當至交好友……”
“奉先啊!奉先啊……咱們事前不是說好了這事兒讓我處理嘛,你這現在一來……”
陳宮當即竄到門口,攔腰抱住呂布,張遼高順見狀亦是堵在呂布身前,防止呂布做出沖動的行爲。
别管怎麽說,現在王維是客,你要是在你的地盤把客人殺了,這事兒怎麽說都說不過去吧?
眼看着前方呂布和陳宮上演了一出“要冷靜要冷靜”“我不管我不管”之類的對白,王維卻嘿嘿一笑。
他站起身來,端着酒杯,滿臉笑容的看着呂布,直到仰頭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王維方才感慨着說道。
“奉先啊……我就說我來了怎麽沒見到你,原來在這兒躲着呢,來來來,咱們哥倆挺長時間沒見了,多喝兩杯,多喝兩杯啊!”
說着說着,王維便走上前去挽住呂布的手,将呂布又拖又拽的拉到了主位上。
呂布并未動手……
看着一臉熱絡的王維,呂布眉腳跳動着,這心中的殺意卻不自覺地降低了數分……
玉玺一事裏面的道理,呂布都懂,不爽也是真不爽,但事情已定,現在張遼陳宮等人還盡皆在此,你要說呂布暴脾氣上來真就把王維給砍了……
這可能性也有,但真就不大。
于是,直到呂布端起了酒杯,他那方天畫戟也沒說見見血……
“叮”的一聲。
王維跟呂布撞了個杯,随着兩人将酒液飲盡,看着呂布那已經近乎消氣的大臉,王維心中嘿嘿一笑。
“隻是個孩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