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呂布,這在董卓看來可是大事兒,他大擺宴席,邀請麾下暢飲。
席間,呂布,連同他從并州帶來的那幫人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前面還打生打死的,現在就樓肩搭背稱兄道弟?那個年代的武人還沒這麽高的政治覺悟。
所幸,董卓這裏能暖場的人真不少。
李肅算一個,身爲将呂布拉來的大功臣,李肅那可是意氣風發,這敬兩杯那敬兩杯,喝了能有三五斤也不見醉意。
李儒也是個人精,他拉着李傕郭汜等人來到呂布面前,擺明了就是想要撮合一下己方陣營中的武将,讓他們來個相親相愛,共謀大業。
卻沒想到,這些武人當真不給李儒面子……
李傕等人還好說,董卓是他們的老大,李儒是他們的老二,對于李儒這個軍師,這幫西涼莽漢那一個個可是當成了傳家寶一樣看待,但呂布剛剛就已經聽到了李傕的“預言”,此刻哪怕有着李儒的撮合,呂布依舊沒給李傕等人什麽好臉。
場面冷了片刻,李儒也有點兒小尴尬,可能看出自家軍師的爲難,李傕悶哼一聲。
“媽的一個三姓家奴有什麽好嘚瑟的。”
要說這李傕說話是真不過腦子,這句話一出口,呂布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一旁的張遼高順也對李傕怒目而視,眼看着這場面就又是一場全武行,王維趕忙拉開李傕,坐到呂布面前,笑着說道。
“久聞呂将軍大名,今日難得得此機會,大家開開心心的,來,咱們喝一杯。”
剛剛弑父投誠,呂布也不想就因爲李傕一句話葬送了自己的仕途,他順理成章的接過台階,悶頭飲酒。
見李儒已經将李傕等人牽回了對面,王維微微一笑,看向了張遼和高順。
“敢問兩位将軍大名?”
“張遼張文遠。”
“高順高孝父。”
兩人長相皆英偉,年約30左右,見王維主動搭話解圍,頓時明白王維抱着好意,就像是王八看綠豆一般,幾人聊着聊着,就把這場面給聊開了,席間王維大肆誇耀着呂布的武力,張遼高順的統兵之能,不多時,四人便有說有笑,宛如密友。
直到宴席結束,幾人再約定了過幾日再聚後,這個關系便算是維系了下來。
……
丁原身死,呂布歸降。
這下子,整個洛陽城再沒了能制衡董卓的武裝力量。
這人一有了力量權勢,那就容易被高處的美妙風景迷了眼,董卓就是這樣的人物。
他自己加封自己爲前将軍,大肆封賞手下,過了幾日,董卓又一次宴請文武百官,宴席間董卓調動千餘甲士,以呂布爲首,王維爲輔,虎視眈眈的盯着宴席,得此威勢,董卓又一次老生常談。
無外乎又是廢帝那套路子。
卻沒想到,這一次依舊有不諧之音。
正是袁紹袁本初……
不得不說,這袁紹也不知道是喝酒喝高了還是笃定董卓忌諱自己的家世,不敢對自己下手,總而言之,這時候在洛陽兵馬不足的袁紹,還真就拍着案幾跟董卓唱上了反調。
兩人拔刀怒視,就連呂布都手持畫戟,欲殺袁紹,然而董卓的殺意卻再一次被李儒攔下。
“主公,慎重慎重,有話慢慢商量啊。”
剛剛袁紹可能也是一時血氣上頭,此刻見到李儒出面充當和事佬,他也逮了個台階就下,隻聽袁紹冷哼一聲,長劍歸鞘扭頭就走,回家之後,便懸節東門,直接跑出了洛陽。
這消息傳回來,怒意未消的董卓郁氣上頭,怎麽想是怎麽憋屈,他這一怒,就想宰了袁紹全家,這時候李儒又出來谏言。
“這袁家乃是四世三公,影響力甚大,一旦殺袁家,恐怕這天下的士族可都反了天了,主公,殺不如拉啊。”
要麽說李儒的話在董卓這裏好使呢,聽罷,董卓想了想,腦袋一熱,不僅沒追究袁紹的責任,反而封袁紹爲渤海太守。
這頓操作,反正看得王維是直迷糊。
但不管怎麽說,随着袁紹離去,這廢帝一事便再沒有不諧之音,董卓拍闆做主,此事就算是定了下來。
陰曆九月初一,距離王維進入任務世界不足十天的當頭,董卓在朝堂之上廢帝,立陳留王爲帝,改元初平。董卓爲相國,贊拜不名,劍履上殿,一時間威勢無雙,雖無皇帝之名,卻已經有了皇帝之實!
其每日入宿龍床,後宮佳麗侍寝,當真是爲所欲爲!
而就在董太師爲所欲爲之時,王維卻又一次出現在了皇甫嵩宅門前。
……
“老丈,末将求見皇甫嵩将軍,還望老丈通報一下。”
王維笑着對皇甫嵩的門房說道,而看門大爺隻是目光複雜的看着王維,片刻,他上前兩步,附在王維耳邊,輕聲說道。
“王将軍,您現在在皇甫嵩将軍眼裏的感官,可不怎麽好啊……”
這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王維默默吐槽一聲。
對于皇甫嵩這種忠于漢庭的大臣來說,董卓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當真是人神共憤,要不是皇甫嵩早就卸職,再加上現在的皇帝畢竟還是劉家人,恐怕皇甫嵩這老頭早就起兵造反了。
相應的,身爲董卓的狗腿子,哪怕王維事先已經提前布局了皇甫嵩這裏,卻依舊拉不回皇甫嵩那如瀑布般下跌的好感度。
有舍有得,有舍有得……
王維在心中不斷勸慰着自己,他一拱手,滿臉鄭重的對門房說道。
“此次王某前來,乃是有機密要事,事關弘農王,還望老丈速速通報,見與不見,皇甫嵩将軍自有決定。”
這時候,事先王維塞給門房的金條,便體現出了意義。
他看王維說得鄭重,略一思忖,便返身通報去了,而王維,隻是站在門口默默思考。
他在思考關于金條的價值……
同一樣東西,放在不同人眼中價值是眼中不等的,對于窮鬼而言,1w塊錢已經算是巨款,但對于二馬來講,一萬塊錢掉到地上他們可能都不願意彎腰去撿。
這道理放在金條上也通用。
王維用金條賄賂門房,哪怕皇甫嵩對自己已經懷揣惡感,門房依舊顧忌自己的面子,頂着可能失業的壓力入内通報,而王維甩給皇甫嵩和李儒等人的金條,卻根本沒表現出應有的價值。
心中盤算着,直到門房重新回來,對王維點了點頭。
弘農王也就是劉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