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玥看到如此童心未泯的沈離,忍不住問道:“沈先生如今被冤枉在大牢裏面竟然還能如此逍遙自在,我實在是佩服。”
沈離這時候才收起了玉扳指,對楚南玥笑道:“在下知道王妃是不舍得讓在下出事的,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楚南玥幹笑了一聲道:“那沈先生怕是想錯了。”
沈離又将陳玉清的玉扳指抛起來再落下,開口道:“王妃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是故意的,是那些人不想要我出來幫王妃呢?”
這點楚南玥自然沒想到,她下意識的愣了一下,随後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件事情,确實,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離譜。
沈離就恰巧出門,就碰到了殺人,兇手還走了?正巧被污蔑成是兇手此時被關在婁縣的大牢裏面?
按照沈離的腦子和身手,就算是抓不到兇手,也至少應該有辦法洗清罪名才對,但是竟然連沈離都找不到證據說自己是被污蔑的。
所以便隻有一個可能,這件事,整個就是别人設的局,隻是這人設局究竟是爲什麽,答案已經十分顯而易見了。
不知道爲什麽,沈離總是會下意識幫她,這一路上她能安全的來到邊境也全是沈離的功勞,所以此時這些人抓了沈離,是想要對她下手,讓沈離沒有辦法出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離,沈離笑着點了點頭:“王妃果然一點就通。”
沈離繼續抛擲着手上的玉扳指道:“這些人既然是精心設計,那就自然不可能輕易便洗清罪名,我從這監牢之中出去倒是簡單,隻是就算是出去了,也必定是通緝犯,不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你身邊幫你。”
沈離這番話算是徹底點醒了楚南玥,接下來怕是她要被對付了。
這些人是不可能有機會殺了沈離的,但是卻有機會困住他。
楚南玥抿唇,沈離笑了笑,這人好像一直都是這幅表情:“王妃可是怕了?”
楚南玥笑道:“我怕什麽?沈先生如今都不怕,我要怕什麽?”
“王妃怕是還沒有到怕的時候呢。”沈離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剩下的就不勞煩沈先生操心了,既然這大牢之中關不住沈先生,那沈先生便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吧。”
沈離聽了她的話笑着點了點頭:“既然王妃都已經開口了,那在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既然已經達成共識,楚南玥便轉頭離開了,剛走到牢獄門口便看到張縣令此時正站在門口看着兩人,楚南玥覺得好笑,好心提醒張縣令道:“張縣令不必看了,這沈先生是你惹不起也關不住的人。”
見到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張縣令也并未有絲毫尴尬,反而小聲打探道:“那王妃可否告訴下官,這沈先生究竟是什麽人?”
楚南玥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要怎麽形容這沈離,隻好開口說道:“若是真要說,那便是陛下身邊的謀士吧。”
張縣令了然,沖着她拱拱手,楚南玥點點頭,随後兩人算是便已經達成共識了,随後她轉身離開了此處。
榮生剛才一直在外面,此時見到她出來之後很快迎了上來,開口道:“王妃可是能救沈先生出來?”
榮生這一路跟過來,對沈離倒是尊敬了不少,楚南玥搖了搖頭,随後開口:“不過你放心,這裏困不住他的。”
榮生這時候才松了口氣,問道:“王妃帶我來到這裏是想要帶我來見王爺,可是我已經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了,卻還是沒有見到王爺。”
楚南玥苦笑一聲,她何嘗不想快點見到東陵爍?于是對榮生說了東陵爍的情況,榮生聽後啞然,随後說道:“王妃接下來怕是會遇到諸多困難,不如讓在下來保護王妃,如何?”
說實話,多了榮生在身邊保護,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軍營之中還有東陵琰,東陵琰在榮生失蹤之後究竟對榮生做了什麽還沒有人知道,所以她其實還不是特别想讓榮生見到東陵琰。
隻是她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榮生心中高興,連忙跟着楚南玥一起進了軍營之中。
軍營之中,東陵琰看到榮生的那一瞬間,看向楚南玥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楚南玥向東陵琰點了點頭,随後兩人都沒有說什麽。
而晚上,她正和陸之淵讨論邊境的情況的時候,忽然有人前來禀報,蘇城有動作了!
她連忙問道:“他有什麽動作了?”
那人連忙禀報道:“蘇城的大軍前進了三裏,各個都已經準備好了,怕是明天便要直接打過來了。”
楚南玥抿唇,之前東陵爍與蘇城交手的時候,蘇城明顯損失慘重,按照道理來說,這麽快打過來不是很合理,但是既然已經打過來了,便要迎戰。
她連忙命了人繼續盯着蘇城,随後命令整個軍營中的将士們準備好這幾天開始迎戰。
将士們接到了命令之後各個鬥志昂揚,楚統領也開口:“這蘇城如此還敢來,簡直是故意來送死的!”
楚南玥抿唇,并沒有反駁楚統領的話,而楚統領見到陸之淵與楚南玥兩人都面容凝重,一時間也滅有說話了。
翌日,蘇城的大軍便已經動了,楚南玥穿上戰袍,準備親自迎戰,陸之淵跪在她的面前,勸道:“王妃還懷着身孕,不宜去上戰場,更何況陛下并沒有下旨讓王妃出戰,王妃出戰是不合情理,若是被齊王參上一本,不值得啊!”
聽到陸之淵這樣說,楚南玥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後開口道:“陸将軍,你也知道我這一番是爲何才會來的邊境吧?”
陸之淵沉默,他自然知道楚南玥是爲何!還不是因爲皇帝!
楚南玥開口笑道:“陸将軍知道便好,所以此去,我也并不打算聽從皇帝的命令,我已經看懂了,爲何東陵琰能如此放肆,将我們打壓至此!便是我們總是想着那些仁德道義,而他明白,隻有勝者才能書寫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