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着聊着,周元骐偷偷塞給了她一張字條,她笑着看了看外面的守衛。
這幾名守衛全都是東陵琰的人。
她默默收下了字條,随後向周元骐道别便離開了軍營之中。
她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緩緩打開字條,便看到上面是,不要出征,東陵琰與蘇城有埋伏!
她頓時将紙條撕碎扔掉,此時東陵琰剛好到了她的後面,看到她慌張的樣子開口笑道:“皇嫂爲何如此害怕?臣弟又不會殺了嫂嫂。”
她稍稍鎮定了一些,對東陵琰笑道:“這倒不是慌張,隻是齊王妃如今情況不好,我害怕她出事,所以擔憂她而已。”
“皇嫂不必擔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若是南芯真的扛不住這一關,也隻能怪她造化不好了。”東陵爍低下頭,雖然他這樣說,但是面上還是有些難過,楚南玥知道,她面上的難過是真的。
東陵琰是真的爲楚南芯難過的。
這點讓她稍稍放下了心,至少楚南芯這樣千裏迢迢來找他,又拼命爲了他遮掩,還不算是白費力氣。
她對東陵琰點了點頭,随後便回到了帳中,而東陵琰看着她的背影眸子越來越深,最後冷笑了一聲。
他回去了之後便找到了了陸之淵,陸之淵是她的人,無論什麽事情找陸之淵她都十分放心,她對陸之淵緩緩開口道:“這幾日找人好好盯着齊王。”
陸之淵自然領命,随後小聲對楚南玥說道:“其實末将這幾日都在十分小心的盯着齊王,但是目前還沒發現什麽。”
她想起周元骐遞給她的紙條,對陸之淵問道:“這幾日蘇城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
陸之淵搖搖頭:“自從北安王來一舉将南越打退了之後,便再也沒看過南越那邊有什麽動靜了。”
雖然陸之淵這樣說,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信任周元骐,對陸之淵囑咐道:“這幾日南越應該有些動靜,你好好看着南越那邊。”
陸之淵連忙應下,随後朝着楚南玥彙報道:“隻是自從上一次大戰之後南越已經元氣大傷,怕是已經沒有什麽精力再進犯了。”
但是楚南玥還是覺得有些憂心忡忡,雖然這樣說,但是若是南越與東陵琰聯手呢?她忽然想到了在丹陽縣的私兵,心中忽然充滿了慌亂。
若是丹陽縣的私兵包過來,他們都要玩完!
陸之淵看到她這樣緊張也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于是連忙按照她的吩咐去下令,她有些擔憂的看着天空,京城之中已經是初冬了,但是在這東陵與南越的交界處竟然好像是夏天一樣。
她無心欣賞這邊境的雅緻,急匆匆的回到了楚南芯的帳中。
她是覺得,若是想要入手,還是要從楚南芯的身上入手才行!
楚南芯見到她的時候,明顯一愣,随後才恢複了正常,開口道:“姐姐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罷了,你喝了藥之後怎麽樣了?”她關切的問道。
楚南芯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她探了探她的額頭,竟然還有些發燒。
楚南芯明顯對她的觸摸有些不自然,開口道:“我喝了藥之後已經好多了。”
“那日你當真看到了南越的人?”
她這樣問也是有一些自己的考量的,若是真有南越人,那麽南越人是如何逃走的?當時東陵爍是帶了不少人去找東陵琰的,那些人在衆目睽睽之下逃走可能性不大。
所以她倒是覺得,當時可能并未有南越人,是東陵琰将東陵爍傷了,随後将東陵爍藏在什麽地方了才對。
聽到她這樣問,楚南芯好不容易紅潤了一些的面色又白了起來,她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兒,随後有些急切的對楚南玥說道:“姐姐是不相信妹妹嗎?”
看到她這樣激動,楚南玥自然是不可能繼續這樣追問下去了,她連忙給楚南芯順了順氣開口道:“我哪裏是不相信你?不過是害怕你當時太着急,看錯了罷了。”
她這借口實在是太敷衍,讓楚南芯的面色明顯又白了一些,楚南玥發現,隻要她朝楚南芯問話,楚南芯擺出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便什麽話也不忍心問了。
但是想到東陵爍,她還是闆起了臉:“我知道你與東陵琰是夫君,你十分愛他,甚至不惜爲了他千裏迢迢來到這邊境來找他,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騙我的?是不是齊王将北安王挾持了?”
楚南芯本來就對她十分愧疚,此時被這樣逼問,自然有些受不了,她眼中含了一些淚水險些就要掉了下來,隻是剛要說話的時候卻忽然又咳了出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當這裏爲何這樣熱鬧,原來是皇嫂與南芯兩人在叙舊。”
就在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要逼問出來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傳來了,竟然是東陵琰。
她在心裏面罵了一句該死,這東陵琰一定是聽到了消息她要來逼問楚南芯所以才過來的!
東陵琰上前爲楚南芯順了口氣,滿臉抱歉的對她開口道:“皇嫂還是先回去吧,不然南芯見到皇嫂實在是有些激動,一直咳嗽下去我怕将她嗓子咳壞了。”
東陵琰将楚南芯攬在了懷中,楚南芯将臉埋在了她的胸口,竟然像是在故意躲着她一樣。
又是這樣!她在心裏面大罵,這東陵琰來的也太是時候了一些,她看到楚南芯露出來的眼睛好像有些愧疚,心中實在是氣憤,直接起身開口:“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來打擾你們二人了。”
她說完便直接離開,而在東陵琰懷中的楚南芯面色十分愧疚,等到她走了之後小聲對東陵琰道:“姐姐如今一定在怨我。”
東陵琰将她在懷中摟的更緊了一些:“不必顧慮太多,你也是因爲心中有苦衷。”
楚南芯苦笑了一下:“我之前也做了許多壞事。”
……
楚南玥離開軍帳之後,心中笃定了一件事,東陵爍一定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