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是跟着黑甲鐵騎去的,黑甲鐵騎趕路去邊境,行進速度一定非常快,楚南芯這個體力,多半跟不上,她就不怕自己被丢在半路上?
一時間,她真是又氣又無奈,讀完了信,便将信遞給了青杏,青杏連忙問道:“王妃如今在哪兒呢?”
她不識字,也看不懂信上究竟寫了什麽。
“你的好王妃,如今跟着黑甲鐵騎,去邊境之中去找齊王去了。”
青杏聽了連忙叫道:“那邊境之中那樣危險,王妃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她怎麽都沒辦法相信,這種事情是平時較弱的楚南芯能做出來的。
“邊境之中有危險就算了,關鍵是路途之中也有許多危險,她身體不好,若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麽危險,沒有人能擔待的起。”
青杏聽了她的話更加着急了,連忙給楚南玥跪下:“大小姐,那該怎麽辦啊?求大小姐快些想想辦法!”
楚南玥現下也沒有好的辦法, 隻能給東陵爍寫信讓東陵爍多注意那邊,多在隊伍之中尋尋楚南芯,再想辦法把人勸回來。
她連忙叫青杏拿了紙和筆,正巧這時候,小世子醒了,他找不到母親,隻能在府中尋找,誰知找了一圈不僅沒有找到自己的娘親,還沒有人理會他,于是這小孩子竟然委屈的哭了出來。
青杏聽了哭聲,怕影響楚南玥寫信,于是連忙将小世子抱了起來,輕聲哄着,“小世子别哭,娘親很快就回來了。”
小世子聽了果然好了許多,但是眼淚還挂在臉上,看着可憐兮兮的。
楚南玥寫完了信,将信紙吹幹,便遞給了信使:“你務必要快些追到黑甲鐵騎,将這封信交給北安王。”
信使也知道這件事事情緊急,于是連忙應下,便直接騎馬要去邊境了。
青杏哄完了小世子,想起了楚南芯此時遇的情況,眼淚就又要掉下來:“大小姐,你說王妃她爲何要想不開非要去邊境去找王爺啊,她身子骨還那樣差。”
楚南玥想到了方才那封信,想起之前楚南芯發現東陵琰可能與蘇城有聯系的時候的那個表情,心中忽然有些理解她了。
“她是覺得既然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不如冒險去親眼證實一些事情,到時候也能死而無憾。”她緩緩開口,楚南芯信中寫的,是青杏不能理解的。
她說她之前做過了太多壞事,若是此去能活着回來,便是涅槃重新做人,若是不能活着回來,便算是她以前做的事情的報應了。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是覺得有些心疼,若說之前她多少還有點芥蒂的話,如今已經沒有了。
今世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今生的楚南玥,與楚南芯,與前世的全都不一樣了。
她心中感慨,卻聽到青杏帶着哭腔開口問道:“大小姐,你說王妃她還能回來嗎?”
“能不能回來,都要看她造化了。”她有些不忍心欺騙青杏,隻能這樣說道。
青杏聽了之後頓時覺得有些無法接受,楚南玥隻能祈禱東陵爍能在路上把楚南芯給勸回來了。
但是看到楚南芯信上的這個決心,她覺得是勸不回來了。
既然已經知曉了楚南芯的下落,她便直接回到了京兆府之中讓京兆府的兩人全都不用尋找了,王暢已經猜到楚南芯是去幹什麽了,于是開口問道:“今日這事鬧的實在是有些大了,怕是陛下那邊要怪罪下來了。”
楚南玥心中還有些氣,于是對王暢開口道:“她一人做事,自然是一人擔,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便叫她一個人受着便是了。”
王暢沒說話,但是大家都知道,若是皇帝真的怪罪下來,楚南芯這可是大罪。
待到所有去找楚南芯的人全都散去了,宮中的皇帝也已經知道了這事。
他沒有想到東陵琰在邊境出了這樣大的事就算了,楚南芯在京城之中竟然也能出這樣大的事!
怒急之下,他來到了鳳儀宮之中,皇後這幾日被軟禁,根本沒想到皇帝深夜居然會來,匆忙之間趕緊起床恭迎皇帝,等來的卻是一陣劈頭蓋臉。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好兒媳!”
皇後今日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連忙上前問,問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也開始埋怨起了楚南芯來,她沒想到這楚南芯居然這樣不懂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陛下消消氣,齊王妃這件事,實在是做的太不懂事了。”她對付皇帝自有一套自己的辦法,見到皇帝此時已經氣的不行,連忙上前輕柔的爲他按着頭部的穴位。
她的手法輕柔,皇帝不多時就已經舒服的閉上眼了,她開口道:“陛下如今氣她是沒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把她追回來,一個弱女子,跟着軍隊走有多危險,陛下該是知道的。”
“她這樣給人添麻煩,還不如直接死在路上呢!”被按摩了之後,皇帝的表情已經緩和了許多,此時正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皇後有在心中松了一口氣,随後開口道:“齊王妃是臣妾教導無方,陛下要罰便罰臣妾就是了。”
皇帝擺了擺手,他此時被皇後這樣按摩之下,已經沒有那樣生氣了:“便先尋回齊王妃再說吧。”
皇後給皇帝繼續按摩,心中卻在想着别的事情,隻是此事要先給邊境的東陵琰傳一封信才行……
楚南玥在府中,不知道是不是東陵爍不在府中的緣故,她覺得屋内都比以往要冷了,讓青霜過來添了些炭火,青霜感慨道:“今年可真是多災之年。”
楚南玥點點頭,最近她身邊的人接連出事,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一樣,就連她自己也在這雙手的掌控範圍之下,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青霜歎了口氣,爲楚南玥添了炭火之後便離開了房間,楚南玥心中盤算着,從夏天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麽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