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那個時候,我對皇後娘娘的話是唯命是從的,皇後娘娘那時候說她有個遠方親戚,要入宮,但是如今孟大人提倡節儉,若是這個時候招宮女入宮,孟大人定是會不悅,但是我宮中人少,孟大人知道情況就不會說什麽了。”
“所以她便借着你的名義,讓墨傾進宮了?”楚南玥挑眉問道,東陵奕點點頭:“是這樣的,那日我帶墨傾進宮,雖然極力想與她說話,但是她還是很少說話,并且她一直低着頭,我一直未能看清楚她的樣貌,隻記得是個很羞澀的姑娘。”
“當時我還在想,這樣的姑娘入宮,若是沒有皇後娘娘照拂,在宮中定然是舉步維艱的。”他的面上浮現出些許懊惱來,當時的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如今他竟然會被這姑娘害到如此地步。
楚南玥看着少年的神情不似作假,加上當時若是帶人進來宮中定然會有記錄,所以她繼續問道:“你帶了她進宮,知道她進了哪個宮做事了嗎?”
“若是按照當時的說法,她定然是進了鳳儀宮了,但是我後來去鳳儀宮之中少了,也并未注意過她了,所以她進了哪個宮,我還真不知道。”
楚南玥點了點頭,随後又開口問了東陵奕,東陵奕皆是一一作答,楚南玥越聽越是覺得這件事不是東陵奕做的,但是她自從上次馬匹的事情便有些看不透這少年了,因此并未直接相信。
待到她問完起身,東陵琰有些急切的開口道:“嫂嫂真的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相比較他能不能沉冤昭雪,他更在乎的是楚南玥信不信,看着少年急切的神情,楚南玥開口道:“我隻相信事實,事實是怎樣,便是怎樣的。”
少年的眼中浮現了一些失望,但是還是在下一秒又振作了起來:“我定然不會讓嫂嫂失望的!”
“好,那便先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吧。”她沖着東陵奕點了點頭,随後擡腿走出了大牢之中。
刑部尚書早已經在候着她了:“王妃問出什麽了沒有?”
“去仔細調查墨傾進宮之後又在哪裏做事,都做了什麽,還要皇後,齊王與墨傾的關系。”她對刑部尚書吩咐道,刑部尚書連忙應下。
她走出了刑部,來到一間茶館喝茶, 今天的百姓也依然在讨論邊境的戰事,其中一人開口道:“這南越皇如此詭計多端,邊境僵持了這麽長時間,該不會在想什麽陰謀詭計吧?”
另一人開口道:“這還用想?一定是在密謀什麽,這齊王第一次上戰場,還不知道沒有經驗,到底能不能敵過南越。”
楚南玥管茶館老伯要了一碗茶坐在角落中,這茶館的茶十分香醇,她聽着這茶館裏面人的談論,一杯一杯的低頭啜飲着。
待到她一壺茶喝完,便聽到了那邊有人驚呼:“這怎麽有隻鴿子!”
楚南玥有些驚訝的擡頭,便見到了這屋中有隻信鴿在徘徊,要知道京城之中并沒有養鴿人,所以京城之中的鴿子都比較少見,更别提直接進到茶館之中了。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鴿子的腳,驚訝的開口道:“這鴿子的腳上還綁了一個東西!”
楚南玥連忙看向鴿子的腳,果然看到有一個圓筒,此時鴿子似乎是被人驚擾了,連忙撲通撲通的飛了出去,楚南玥連忙追上,鴿子飛到了大街上,她雙腳一點地,便直接飛到了一間酒樓的房頂之中,身邊的人都是一頓驚呼。
那鴿子見到它竟然也沒有奮力朝着遠方飛去了,反而就留在原地,仿佛是等着她來抓一般,她輕巧的将鴿子捉住了, 随後又在衆人的驚呼之下直接落地,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知是誰先開頭鼓起了掌,其餘的人也連忙跟着鼓起掌來。
這樣一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她稍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這沒什麽的。”
但是這些圍觀的百姓隻是覺得她厲害,紛紛誇贊她,其中一人還認出了她:“這不是北安王妃嗎?”
“原來是宣威大将軍!怪不得!”衆人反應過來連忙給她行禮,搞得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卻未想到,在她應付百姓的時候,遠處正有一個黑衣人在看着她。
将信鴿帶回了王府,此時東陵爍還未回來,她将手上的信紙攤開來,便開始看了起來。
看這筆迹,是周元骐寫給她的,若是周元骐還能給她寫信,便多少能證明他應該沒有大事,也讓她稍稍放心了下來。
隻是才剛放心,她便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不由得面色大變!
她連忙找了打火石将信紙點燃,空氣之中充斥着燒東西的味道,此時東陵爍剛好回來,他推門而入,聞到這股味道,皺眉道:“你在做什麽?”
她保持了自己面上的冷靜,心中飛快的找着借口:“不過是方才燒了個線頭罷了。”
東陵爍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王府中的衣服做工都十分精良,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線頭的,況且楚南玥對于這方面一直大大咧咧,應該是不會注意這些的。
隻是他并未追問,隻是淡淡的應下,楚南玥心中松了一口氣,随後外面忽然有人前來禀報道:“王爺,戶部尚書來求見。”
孟浩言來找他定然是有什麽大事,東陵爍開口道:“你先在此處,我去見見孟大人。”
楚南玥心中全在剛剛那紙條上,所以也并未仔細想孟浩言是爲何而來,隻是叫東陵爍快些去,東陵爍心中奇怪,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便去找孟浩言了。
待到東陵爍走之後,她面色忽然凝重了起來,因爲剛剛周元骐給她的信上,寫着,因爲他愛慕她,東陵爍心中介意,所以将他囚禁在軍營之中,她發出去的信鴿也被東陵爍的人全部攔截,所以信鴿才會沒有回應,他如今已經被東陵爍囚禁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隻求楚南玥快些想辦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