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紅衣還是有些焦急,想要繼續問墨傾:“你倒是說呀,究竟是誰讓你害的王妃!”
墨傾剛剛剛準備要說被打斷,此時已經說不出來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将手勉強舉過自己的頭頂比劃着,幾人都不知道她筆畫的是什麽,便聽到蘇公公開口道:“王爺,王妃,是時候該走了。”
東陵爍無奈,隻能帶着幾人走,紅衣還想要往後看,卻已經見不到墨傾的身影了。
幾人從地牢之中出來都有些沉重,楚南玥撫摸着腹中的孩子,更加覺得這個孩子生下來的路,必然是不順的。
幾人走出了地牢,走到了禦花園,這是上次牡丹宴的地方,楚南玥站在這裏,想着昨日發生的事情,開口道:“她剛剛比劃的那個人,我好像有些熟悉。”
東陵爍皺眉:“我們也不知道她在比劃什麽,是個人還是東西,還是不要亂猜了。”
此時紅衣的面色最爲沉重,他看着面前的幾人,忽然開口道:“這件事,我定然要好好調查出來。”
此時一直在前面帶路的蘇公公忽然回頭,意味深長的開口道:“小姑娘還年輕。”
紅衣下意識的回道:“不年輕了,已經二十有一了。”
這話引得蘇公公笑了起來,他笑了一陣子,才開口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憑着一腔熱血追求到真相的。”
紅衣自然是不信這一套,這兩人身份不同,閱曆不同,說話簡直是雞同鴨講,蘇公公隻是搖了搖頭,并未繼續與她說話了,這段路并不算太長,所以很快幾人便已經要走出去了。
蘇公公将幾人領了出去便開口道:“咱家便隻能送三位來這裏了,三位還是快些回去吧。”
東陵爍向蘇公公點頭,随後便出了宮,紅衣出宮之後便一直心情沉重,想了許久之後開口道:“我要去京兆府!”
楚南玥知道自己攔不住這小姑娘,所以隻能點了點頭,待到紅衣走之後,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今天天空之中竟然一隻鳥都沒有。
兩人一邊說這話,一邊回到了王府之中,還算是溫馨,楚南玥做夢都沒想到,此時的邊境正在醞釀着一場腥風血雨。
……
三日後,南越邊境,周元骐這幾日跟在東陵琰身邊,發現邊境竟然完全沒有交戰的意思,因爲害怕這是南越的計謀,所以直接書信給了楚南玥,彙報邊境的事情。
誰料這幾日,兩方還是沒有交戰,東陵的将士本來士氣十足,如今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了,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東陵将士便是這樣的情況。
周元骐等了好幾日楚南玥的書信都沒有等到,正想着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麽情況,便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那隻飛鳥,他高興的抓住飛鳥,将飛鳥腿上的紙條拿出來看,卻忽然變了臉色。
以他多年的經驗,自己一定是中計了,于是連忙想要将自己手上的紙條銷毀,卻未想到此時東陵琰竟然進來了,問道:“周副将手上拿的是什麽?”
周元骐手上的紙條一時間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在他呆愣的時候,東陵琰已經走到了他的旁邊,一把奪過了紙條,看完了紙條上面的字之後面色大變:
“大膽周元骐!本王還一直在想究竟是誰聯合南越皇洩露我軍的消息,原來是你!”
周元骐連忙給東陵琰跪下:“王爺冤枉啊,末将隻是在與楚将軍傳消息,并未有任何謀反的意思!”
“大膽!自己通敵叛國,還想拉上皇嫂,真是罪大惡極!”東陵琰大喝了一聲,便叫來了幾個人将周元骐拖了下去:“将此人關起來,好好審問一番!本王倒是想知道,他到底告訴了敵軍多少消息!”
周元骐雖然被拉下去了,但是卻沒有喊一句冤枉,此時就算是他在勾心鬥角方面再愚鈍,也明白了,這件事,便是東陵琰在設計陷害自己!
……
京城之中。
楚南玥這幾日都感覺自己心神不甯,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一般,連東陵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陳大夫說過,孕婦不可以太過于憂慮,你好好放下心。”
盡管東陵爍這樣說,她卻還是覺得坐立不安,她想張口說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隻能無奈的坐在床上,東陵爍攬住她,輕輕的開口道:“你好好休息便好了。”
楚南玥聽話的閉上眼睛,不多時便睡着了。
待到她睡着之後,東陵爍明顯松了一口氣,他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間,對着一黑衣人開口道:“可是邊境那邊有了什麽新消息?”
黑衣人渾身都是血,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跪在了東陵爍的面前,開口道:“回禀王爺,齊王已經開始策劃要用通敵叛國的罪名将周副将抓起來,屬下得到消息便開始趕路,但是如果不出所料,此時周将軍已經被抓起來了。”
東陵爍握緊了雙拳,眼中全是愠怒:“我就知道他不會那樣安生!”
“讓邊境得人想辦法救出周副将,此人非常重要!”
黑衣人連忙應下,也不顧自己的傷情便要起身去辦事,卻聽到“哐當”一聲。
東陵爍心中暗叫不好,一回頭,果然看到楚南玥此時正在呆愣的看着他。
楚南玥剛剛根本就沒有睡!她知道他不會将邊境的消息告訴她,所以直接先裝睡再來偷聽!
“我……”東陵爍明明沒有做虧心事,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面對楚南玥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些心虛,他想開口安慰楚南玥,卻看到楚南玥已經慢慢走過來了。
她的面上并未有憤怒或者是傷心的表情,隻是上前對東陵爍道:“傾盡你我二人的一切勢力,務必要保住周元骐!”
東陵爍剛剛想好的所有解釋一瞬間全都梗在了喉中,最後隻能說出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