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琰騎在馬上,低下頭看着東陵爍開口問道:“皇兄想說什麽?”
東陵爍并未理會他的問話,繼續開口道:“你此次出征,是帶着東陵百姓的期望去的。”
他看着周圍的百姓,這些百姓全都在翹首以盼,齊王能夠大獲全勝,保衛東陵。
這種情景,所有人都已經熱血澎湃了,東陵爍又開口道:“所以你,莫要對不起百姓的這樣多的期盼。”
“ 皇兄的話,臣弟聽懂了。”東陵琰開口笑道,讓人感覺從前那個笑容澄澈的皇子回來了。
東陵爍也笑了,兄弟兩個已經很久沒有對着彼此這樣真誠的笑過了,東陵爍開口道:“等到你全勝而歸的那一日,我必定好好爲你慶祝。”
東陵琰随即應下:“臣弟定然不負皇兄所望,打個漂亮的勝仗給皇兄皇嫂看,臣弟有這份心,卻怕皇兄皇嫂不相信臣弟啊!”
他說話是若有所指,東陵爍稍稍笑了笑,他放撫摸着東陵琰的馬匹開口道:“皇兄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這邊是兄弟情深,那邊楚南玥跟再站在後面的周元骐周圍,開口道:“你此番定要謹慎行事,畢竟蘇城不必其他人,你與他交戰過,自然知道此人的手段,若是齊王沖動之時,你定然要好好規勸一番。”
周元骐十分鄭重的應下:“楚将軍吩咐的,末将自然全力做到,在所不辭!”
楚南玥這才放心下來,周元骐跟着她多年,她知道,隻要是他應下的事情,就算他拼盡全力也要做到。
周元骐格外珍惜與楚南玥的這一路,自從楚南玥成爲北安王妃之後,兩人能相處的時間便已經屈指可數了,他雖然站在馬上,卻一直看着她,想将她的容貌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中,以免自己在邊關的漫漫長夜之中,無人可思。
楚南玥自然知道周元骐在看着她,她不自覺的撫摸上了自己的腹部,開口道:“周将軍還是擡起頭來看看周圍的百姓吧。”
“百姓,無你好看。”他落寞的擡起頭,環顧了一番四周之後開口道。
“楚将軍,其實末将如此拼盡全力,爲的不是東陵百姓,而是爲了你。”周元骐面容平靜的說着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話,楚南玥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知道周元骐對自己的心意,卻未想到,周元骐已經情深至此了。
隊伍很快走到了京城門口,京城看守門的人連忙給幾人開門,他們送人的隊伍,也就該到這裏了。
就在東陵爍與東陵琰兄弟兩人已經開始告别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位少年稚嫩的聲音:“皇兄!”
楚南玥連忙朝着那邊看去,便看到了東陵奕此時正小跑着跑了過來,他交給了東陵琰一張平安福,開口道:“祝皇兄一路平安!”
東陵琰收起平安福,東陵爍拍了拍東陵奕的腦袋“好孩子”。
此時東陵琰就算是想要留在這裏也必要走了,他沖這幾人揮了揮手,随後帶着大軍騎馬出城而去。
他出城之後,表情忽然變得十分陰霾,而東陵爍在他騎馬奔馳而去後一刻,面色也凝重了下來。
在東陵琰走之前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還不知道東陵琰究竟能不能好好思索一番。
東陵奕看着自己皇兄的臉,開口道:“六皇兄,七皇兄已經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東陵爍卻并未急着走,而是拽着東陵琰的手開口道:“你随着皇兄來。”
此時楚南玥也已經送别了周元骐,便一起跟了過去。
她看到東陵爍的表情,便知道東陵爍肯定是也想清楚了,東陵奕此招其實并不算高明,隻是大家對他并沒有防備,所以才會如此容易上當。
東陵奕到底還是年紀小,面對這兩人明顯心中已經是十分慌亂,他小心的擡頭看着東陵爍與楚南玥,看到兩人還算不上太過于嚴肅,才放下了心。
不知道爲什麽,他面對這皇兄皇嫂,還是稍稍有些害怕的。
東陵爍将東陵奕帶到了滿香樓之中,柳娘正好在滿香樓内,看到東陵爍帶着楚南玥過來,連忙熱情的上來招呼:“王爺王妃。”
東陵爍隻是稍稍看了柳娘一眼,便開口道:“上幾道招牌菜過來,找個安靜的包間。”
柳娘看着這個架勢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連忙應下便給幾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東陵奕自從進去之後便一直低着頭,一副等着被訓的樣子。
楚南玥看到他這幅樣子,多少有些心軟,隻是他這件事做的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于是便坐在一旁,也未說話,就是看着東陵爍是什麽态度。
東陵爍開口對東陵奕道:“前幾日,你去秦将軍府内學馬,随後那馬匹突然發瘋,你沖着京城之内跑了兩圈,還是你皇嫂救了你。”
“是找到兇手了嗎?”東陵奕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東陵爍開口道。
“我與你皇嫂調查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是誰将那有毒的銀針刺到馬屁股上的。”他稍稍搖了搖頭,開口道。
東陵奕開口道:“做事,總是會留下證據的,爲何會找不到兇手呢?”
少年本來長的便十分清秀幹淨,此時這樣眨眨眼,便讓人完全生不出懷疑的心來。
若不是楚南玥已經調查了一圈,還真的要被這少年給騙了。
東陵爍好笑的重複了一遍東陵奕的話:“是啊,隻要是人做了事情,便總是會留下蹤迹的,怎麽會找不到兇手呢?”
東陵爍從懷中拿出那根銀針,開口道:“皇弟應該還記得,我與寶芝堂老闆私交甚多,如今京城能買到這銀針上藥的地方便隻有寶芝堂,但是很奇怪,我将京城之中的所有寶芝堂全都調查了一遍,卻并沒有人在近期買過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