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算是憋住了心中的一口氣,此時楚南玥笑道:“皇妹可要知道,我堂堂北安王妃,若是想要對你下手,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如此低劣的手段,可不是我的作風。”
她說的風輕雲淡,東陵凝卻更加大聲的叫嚷道:“父皇你聽,皇嫂果然是要對兒臣下手!”
皇帝明顯是被東陵珏給吵煩了,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你先别說話,若真的是你皇嫂下的手,朕定然會好好爲你讨個公道。”
“皇嫂說不是皇嫂下的手,但是那接觸過那酒的所有宮女都沒有下手,隻有皇嫂與那酒接觸的時候是背對着大家的,況且皇嫂的手上還有鸩毒,皇嫂對這些可有解釋?”東陵琰開口問道,實際上已經笃定楚南玥沒有辦法解釋了。
楚南玥剛要開口,就聽到東陵奕開口道:“啓禀父皇,皇兄,嫂嫂扶起那宮女的時候兒臣看到了,兒臣可以證明嫂嫂沒有在裏面下毒。”
這番話一出,連楚南玥都稍稍驚了一下,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東陵奕竟然會出來爲自己說話,皇帝看了一眼東陵奕,自己的這個兒子,之前一直都默默無聞,今天算是出盡了風頭了。
他隻是稍稍思索了一番,便轉頭看向楚南玥:“這事當真不是你做的?”
“兒臣可以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兒臣做的。”楚南玥站出來開口道,皇帝隻是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開口:“但是既然所有證據都已經指向了你,那你便想辦法自證清白,若是你三日之内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這件事就按照是你做的來處理。”
楚南玥當場應下:“謝父皇。”
皇帝揮了揮手便叫她下去了,在離去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東陵奕,隻見面前的少年,不卑不亢,與自己印象中的卻是相差甚遠,于是喃喃自語了一下,便轉頭回到勤政殿内了。
“今日的九皇帝實在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呀。”他看了東陵奕一眼,開口道。
東陵奕今日這一番舉動,算是徹底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了,東陵奕面對這個權勢滔天的皇兄卻并不覺得害怕,隻是微微向東陵琰行禮道:“臣弟今日隻是将自己看到的與父皇說出來了罷了。”
“誠實自然是好的。”東陵爍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東陵琰如此針對一個孩子,于是站在了東陵奕的旁邊開口道,東陵琰未說話,他自認這件事做的實在是天衣無縫,并不相信楚南玥能真的找到什麽自證清白的證據。
楚南玥稍稍皺眉,随後便到了宴會上,因爲宴會上發生了意外,所以現在宮女與太監才開始收拾宴會的殘局,楚南玥看到宮女收拾宴會上的酒杯,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自己的手上有鸩毒,便說明自己曾經接觸過有鸩毒的東西,她今日接觸過的,便隻有北安王府的東西,與宴會上的碗與盤子了。
隻是她桌上的東西已經全都被收拾好了,她上前看到宮女的籃子裏面全是碗筷,開口道:“這些先别收拾下去。”
宮女隻好聽命,楚南玥找了那方才爲她檢查的醫女來,稍稍開口道:“你來将這些碗筷盤子全都檢查一遍,看看其中有沒有鸩毒。”
那醫女完全沒有想到楚南玥居然會找她來做這件事,還稍稍呆愣了一下連忙上前挨個盤子與酒杯全都檢查了起來。
她倒是檢查的十分認真,此時宴會上已經除了收拾的宮女外已經沒有人了,楚南玥閑來無事,便開口與那醫女道:“東陵琰酒精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如此爲他辦事?”
醫女面色又是一白,連忙開口道:“王妃可千萬不要這樣說,奴婢是爲陛下辦事的。”
楚南玥聽着她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她百無聊賴的看着那醫女一個個認真的檢查,因爲宴會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且楚南玥隻叫了她一個人,所以她檢查了一個時辰才全都檢查完,對楚南玥開口道:“啓禀王妃,這些東西裏面,并沒有鸩毒。”
楚南玥卻不覺得驚訝,若真是這樣簡單,東陵琰便不會那樣有恃無恐了,她又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今日便别回去住了,随我來到北安王府中住吧。”
“這……”醫女一時間語塞,但是楚南玥的命令她又不能不聽,隻能應下,她不知道楚南玥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她隻知道她在對方面前,宛若蜉蝣撼大樹。
楚南玥好像并不着急查案,隻是幽幽的帶着醫女回到了北安王府之中,讓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麽。
這邊東陵琰知道了她的作爲之後皺眉下令:“找人盯着那醫女。”
楚南玥這番不好好調查,反而去接近一名醫女實在是有些讓人琢磨不透,東陵琰心中猜不透她的想法, 隻能萬事謹慎行事。
十公主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所以皇宮之中這幾日全都亂作一團,她原本還隻是疼痛難忍,一連醫治了兩天之後竟然連飯都吃不下了,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疼的在床上呻吟。
這日楚南玥好心的去落雪宮之中看她,她見到楚南玥便要将自己床上的枕頭直接扔過去,但是卻因爲實在是太過于虛弱了,一時間竟然連枕頭都拿不起來,楚南玥笑道:“十皇妹如今該找誰算賬,還是不清楚嗎?”
東陵凝看着楚南玥了然的神情,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梁小醜,此時又是一波疼痛襲來,她所有的鬥志一瞬間全都偃旗息鼓,她沖着在一旁陪着她的陳甯開口道:“去找七皇兄!去找七皇兄!”
陳甯早在十公主中毒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全部,但是卻一直沒有說出來,此時聽到她叫東陵琰,也沒有推脫,直接起身便去找了東陵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