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忽然就全都明白了,卻還是對楚南玥有些擔憂,皇帝明顯已經将楚南玥全部架空了,這樣下去,她怕是連保命都難。
“不必擔憂,秦良恐怕還沒有那個本事。”她的言語中全是不屑,秦良就是面上能裝了些,實際上朕要他去做什麽,是做不成的,黑甲鐵騎的人全都十分傲氣,真的要他們服從這樣的一個人,他們鐵定是不願意的。
王暢經過楚南玥的這一番點撥忽然覺得豁然開朗:“是下官考慮不周了。”
楚南玥卻并不打算多說什麽,她此時想起昨日東陵爍的表現,有些心不在焉,她與王暢分别之後向着王府之中走,卻迎面碰到了一輛齊王府的馬車。
那馬車好像就是專門等着她一樣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皺眉,還以爲是東陵琰要來找她,卻未想到不多時馬車上便下來一個人,竟然是沈離。
沈離還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周身都透露着溫文爾雅的氣度,他開口對楚南玥道:“昨日與王妃相談甚歡,不知今日能否與王妃再聚一次?”
楚南玥直接繞過馬車,卻發現沈離竟然不知好歹的攔在她的面前,她緩緩開口道:“還是算了,本妃還趕着回家去看王爺。”
沈離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幾分抑郁:“王妃如此拒絕在下,在下可真是很傷心呢。”
楚南玥想要離開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沈先生會難過?”
“在下也是人,如何不會難過?”他十分認真的看着楚南玥,眼中全是真誠,隻可惜楚南玥并不相信他,隻是擡腿便要繞過他。
此人實在是難纏,繼續和他糾纏在一起恐怕會陷入更大的麻煩,她還是快些原理才是,隻是出乎預料的是,沈離卻并未阻攔她,而是任由她往前走。
她剛想往王府之中走,便想起東陵爍昨日的話,她心中郁結,又不知道要往哪裏走了。
“王妃爲何在此徘徊?”她正漫無目的的走着,忽然聽到身後有一聲熟悉的聲音,她匆忙回頭,便對上了周元骐關切的眼。
不知道爲何,她在看到周元骐的那一瞬間心下忽然釋然了許多,她對着他笑了笑,開口道:“不過是不知道要去哪裏轉轉罷了,既然偶遇了周将軍,那便一起四處走走吧。”
周元骐一向嚴肅的眉目之中忽然流露出了一些笑意,她這時候才發現,他一向不苟言笑,快讓她忘記了周元骐的臉上還是有一個酒窩的。
不知道爲什麽,她心下有一些怅然,兩人一同來到了酒樓之中,小酌了幾杯,因着顧及她的身孕,周元骐并未讓她飲太多,但是她最近實在是有些不勝酒力,喝過兩杯之後便已經雙頰微紅。
她擡頭看着周元骐,對方的眼神中有一些隐忍的愛意,她心下忽然有些不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人對坐了一個時辰之後,便已經到了中午了,楚南玥看了看天色,此時東陵爍應該已經在等她回家了,她站起身剛想要告辭,又忽然覺得自己腳步有些不穩,搖搖晃晃之間竟然險些摔倒,還是周元骐眼疾手快的将她扶起,才讓她沒有摔倒。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忽然顯得十分暧昧,她下意識的便要推開他,他卻自己放手了,她剛要開口,便看到遠處好像有一到熟悉的人影。
她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待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東陵爍便已經轉頭離開了,她剛想上前去追,腹部卻忽然一陣痛,她驚呼道:“我的肚子!”
周元骐此時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連忙上前扶起楚南玥,問道:“怎麽回事?”
她腹痛難忍之間卻看到東陵爍已經離開了,她心下忽然一涼,感覺心中有一腔委屈無處說,她借着周元骐的力讓自己站起來,開口道:“快将我送到将軍府!”
她說的是将軍府而不是王府,周元骐連忙叫人将她送到将軍府之中,随後交了陳青雲。
他因着擔憂她所以一直未走,她在屋内腹痛已經減輕了不少,卻還是心中擔憂,陳青雲看過了之後開口道:“王妃最近幾日可是又接觸過麝香?”
“未曾。”她笃定的開口,自從賞賜從蘇靈拿出接觸到了麝香之後她便處處小心,遇到的東西全都是讓人精心檢查過的,并不可能再一次接觸麝香。
陳青雲聽後皺眉,繼續在她的手腕上又把了一把,開口道:“老夫并未看錯,王妃這幅脈象,便是接觸過麝香。”
楚南玥皺眉仔細思索,她這幾日确實沒有接觸過什麽香味,就算她昨日接觸沈離的時候,她也再三确認過沈離的身上并沒有任何香味,如今又爲什麽會有接觸過麝香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知道自己應該再警戒一番了,她開口問道:“這兩次接觸麝香,可讓我的孩子有什麽傷害?”
“王妃身體比常人要好,所以并未有什麽損害,隻是若是再繼續接觸下去,實在是難保……”他歎了一口氣,随後低頭給楚南玥寫方子:“保險起見,王妃還是從今日開始喝安胎藥吧。”
陳青雲剛說完,便聽到外面青霜焦急的聲音傳來:“王妃?王妃怎麽了?”
她在王府之中沒等到楚南玥,聽說她回到了将軍府之中,便知道了她出事,匆忙前來看她。
楚南玥撫摸着腹部,臉色柔和了一些:“無事,不過是動了些胎氣。”
青霜這才算是放心:“真是吓死奴婢了,屋外周将軍一直在等着,奴婢還以爲出什麽事情了呢。”
楚南玥稍稍驚訝的挑眉:“周副将一直在門外等着?”
青霜點頭,此時天氣忽然開始陰沉起來,竟然已經開始打雷了,她連忙吩咐道:“外面快要下雨了,快些叫周副将先進屋。”
青霜匆忙将周元骐帶到了前堂,卻未想到東陵爍在府中知道楚南玥腹痛,匆忙前來将軍府中來看她,兩人在前堂忽然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