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就像是個惡魔一般,楚南玥心中十分害怕東陵爍忍不住,卻未想到東陵爍從始至終雖然雙拳緊握,但是并未有什麽大動作。
她心中松了一口氣,卻見東陵爍的拳頭忽然放開了。
“皇後娘娘可真是一手好下馬威,明明娘娘心中已經明白,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除掉壽安候 自己娘家已經快要保不住了,不是嗎?”東陵爍的眼睛對着皇後的眼睛,兩人目光交彙處全是無聲的硝煙。
“若是要皇後娘甯在自己與壽安侯府之間選一個,皇後娘娘會選哪個呢?”東陵爍此時已經完全平複了心情,他的聲音猶如惡魔,讓皇後忍不住鑽進了雙手。
她心中自然是早就已經有了決斷,若是想找東陵爍,便一定會犧牲掉自己娘家。
“陛下定然不會直接将壽安侯府趕盡殺絕,皇後娘娘何必如此憂心?”此時東陵爍已經完全主導了兩人之間的談判,果然,皇後的手已經握到骨節泛白。
“隻要皇後娘娘放棄壽安侯府,明日京中的傳言便會立馬消失不見。”看到皇後的眼中已經浮現了猶豫,東陵爍繼續開口道。
皇後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陰狠:“本宮此番前來,是真的想與北安王求和的。”
“求和?”東陵爍反複咬着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從皇後娘娘口中說出來,娘娘自己信嗎?”
“你我之間的争鬥,早就已經沒有辦法化解了。”他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氣勢一點都沒有輸給皇後,兩人又對峙了一會兒,皇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北安王還真是伶牙俐齒。”
“本宮答應你說的,放棄壽安侯府,希望北安王也要信守承諾。”她緊緊攥住的拳頭終于松開,張口對兩人說道。
隻是她并未低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威脅的看了一眼楚南玥的肚子道:“北安王妃還懷着身孕,可切莫要太過于操勞。”
楚南玥明顯看到東陵爍的眼中是明顯的緊張,于是開口道:“臣妾自然會的,謝謝娘娘關心。”
皇後轉頭拂袖離去,楚南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回頭看着東陵爍,竟然發現東陵爍此時正面色蒼白,一副很不好的樣子。
她連忙去叫陳青雲,東陵爍十分疲憊的閉上眼睛,若不是方才楚南玥在,他怕自己早就已經不行了。
……
皇後剛離開北安王府,便看到了齊王府的馬車,馬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東陵琰從裏面下來,對皇後行了一禮:“母後既然已經出宮去了北安王府,不如再順道來齊王府中坐一坐。”
皇後的面色陰沉,卻還是開口道:“既然你想要本宮去坐坐,那本宮扁去坐坐。”
兩人來到了齊王府之中,小世子正在蹒跚學步,皇後卻并未看自己的孫子一眼,徑直來到了書房之中,母女二人已經許久未如此面對面的談話竟然還有些生疏。
東陵琰開口:“兒臣從前都不知道,母後竟然如此絕情。”
“壽安侯府是你先放棄的。”皇後隻是輕蹙了眉頭,便開口道,她以爲放棄壽安侯府原本就是母子二人的共識,并未想到東陵琰竟然會來質問她。
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東陵琰先敗下陣來:“母後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總是要告訴兒臣一聲的。”
皇後站起身來,走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愛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麽,東陵琰面色微變,開口道:“他?”
皇後稍微點點頭:“你放心,這個人,本宮自然有分寸。”
……
皇後這次算是真的狠了心要抛棄壽安侯府,沒有人幫忙遮掩,張崧三日之内便已經查出了壽安候大大小小的證據,包括刺殺王暢的證據,雖然壽安候極力将罪證推到秦玉的身上,卻還是難掩罪孽,皇帝念在壽安候是皇後的娘家的份上沒有滿門抄斬,卻已經是落寞了。
楚南玥在家中吃着荔枝與東陵爍下棋,最近這些日子她每日就是在府上吃,已經是圓潤了不少,面色看起來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東陵爍這幾日已經能嘗試着走路了,雖然不算是利落,卻也讓她滿心歡喜,這日夜裏,兩人正掌着燈在屋中看書,卻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
楚南玥就算是懷了孕也依然十分敏捷,東陵爍還未來得及攔住她的時候她便已經翻身出了屋子,外面有幾道人影閃過,她大喝一聲:“有刺客!”
府中的暗衛忽然全部出現,團團圍住兩人在的屋子,自從她找到東陵爍之後便加強了府中的戒備,這府中已經是任何人都進不來。
她正眯着眼思索對方究竟是誰派來的人,兩邊便已經交起手來,她懷着孕,所以并未直接上前,她與東陵爍兩人在旁邊看着,忽然東陵爍皺起了眉頭,開口道:“這刺客中好像有個女子……”
他剛說完,那女子便已經沖了過來,楚南玥眼疾手快的護住東陵爍,她抽出一把劍,快速與這女子交手起來,卻越交手越覺得這女子的招式實在是有些熟悉……
她猛然明白了什麽,張口道:“紅衣?”
對面的人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她趁着她走神的時候将她擒住,随後揭開了女子的面紗。
竟然真的是紅衣,隻是眼前的人好像和紅衣還有些不同,她感受到紅衣正在努力的想要從自己的手上掙脫,便開口問道:“你是誰?”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紅衣冷笑着開口道,她趁着楚南玥松懈的時候掙脫,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就要刺向楚南玥的脖頸,楚南玥迅速躲閃開,又問道:“你是什麽人?”
“自然是來殺你的刺客!”紅衣的眼中全是殺意,看的楚南玥心中忽然一毛,便又趕緊上手擒住了她。
“你不認識我嗎?”此時她也不敢惹怒對方,隻能緩緩試探道,紅衣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開口道:“你是北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