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如果我們将矛頭對準皇後,皇後會不會把罪責都推到她親哥哥身上?”她唇角微微勾起,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張崧張了張口,沒想到楚南玥竟然膽子大到直接對皇後下手,剛想要開口卻看到她已經轉身走了。
出了京兆府,她眯了迷眼,與東陵爍朝夕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她早已經學會,悠悠之口是最能毀掉一個人的東西,她來到了南街的一個茶館之中,那茶館老闆剛要打瞌睡,擡眼看到她便吓得險些跌坐下去。
“小的參見王妃娘娘。”這老闆連忙給她下跪,楚南玥倒是沒有耍架子,上前将一個荷包遞給了這老闆,低聲對老闆說出了一番話,老闆頓時臉色發白。
“王妃娘娘,這……”他推脫的話還未說完,楚南玥便已經開口:“你放心,明日整個京城都會傳這個,查不到你頭上。”
老闆看着荷包之内的銀兩,又思索了許久,才眼一閉心一橫,開口道:“既然是王妃娘娘的吩咐,那小的定然萬死不辭。”
她滿意的笑了笑,随後轉頭離開這茶館,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若是再不回去,他要擔心了。
她想到東陵爍,唇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容,随後動身往王府中走去。
次日,京中忽然又出現了一股風聲,仁德皇後其實是被端仁皇後害死的,街頭到處都是人在傳“皇後害了皇後”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遏制了。
青霜正在府中興緻沖沖的跟她講着今日外面的傳聞,楚南玥吃着葡萄,緩緩開口道:“若是不出意外,皇後娘娘該是要坐不住了。”
今日天氣不算晴朗,淅淅瀝瀝的下了許久的小雨,楚南玥心情倒是很好,慢悠悠的站在亭中聽雨,聽着聽着總是有些忍不住睡意就要眯了過去,卻聽到青霜匆忙前來禀報:“王妃,宮中傳來了消息,要王妃進宮去面見皇後娘娘。”
青霜總是以爲皇宮之中是龍潭虎穴,皇後是吃人的妖怪,所以每次楚南玥入宮她總是忍不住心驚膽戰。
楚南玥眨眨眼,忽然捂住肚子,開口道:“疼,好疼,快去叫陳大夫!”
青霜連忙上前想查看她的情況,卻發現她的臉上并沒有痛苦,心中便已經明了,大聲開口道:“王妃忽然腹痛難忍,不能去宮中了,快去告訴門外的那幾位姑姑!”
這邊消息傳出去,楚南玥便起身,故意開口道:“誰知道這姑姑走了本妃便已經不痛了,還真是不敢巧啊。”
“那皇後娘娘知曉了,豈不是要哭出來了?”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聲,她回頭,便看到了被人推過來的東陵爍。
他的椅子是特質的,椅子的腿變成了兩個輪子,這東西是她在諸葛流風留下的圖紙中找到的,前幾日忽然想到,便找人給東陵爍做了個。
“若是皇後娘娘真想見我,會自己過來的。”她不想再提這件事,便轉移了話題:“聽宮中的那些人說話,還不如在此聽雨呢。”
宮中,皇後聽到了姑姑傳來的消息,頓時冷笑道:“這楚南玥的排場還真是大。”
“那不如皇後娘娘下道懿旨叫北安王妃入宮?”姑姑開口出主意道,皇後卻搖了搖頭:“不必如此。”
姑姑還沒想明白皇後究竟是什麽意思,便見到她人已經起身了:“既然她楚南玥那麽大的排場,那本宮便親自去看看她受不受得起這樣打的排場。”
這邊楚南玥剛送了東陵爍回屋,便聽到了皇後來了的消息,她随即把東陵爍又推了出去,二人稍稍給皇後行了禮,便聽到皇後開口諷刺道:“北安王妃不是說身子不适?如今本宮看着,北安王妃倒是閑适的很啊。”
楚南玥怎麽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于是緩緩開口解釋道:“剛剛有禦醫來看過,休息了下,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皇後在她這邊碰了一個軟釘子,知道在她這邊占不到什麽便宜,于是又轉頭看向東陵爍:“北安王經曆了如此的事情都還能安全的站在這裏,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不過是僥幸罷了。”東陵爍淡淡開口算是回應,皇後又頓了頓,略有深意的看着兩人:“你們兩夫婦能走到這裏已經實屬不易,定要好好珍惜啊。”
她歎了口氣,好像在感慨着什麽,東陵爍與楚南玥兩人連忙應下,便看到她的目光徘徊在青霜身上,楚南玥連忙叫了青霜出去。
“皇後娘娘有事已經可以直說了。”楚南玥已經不想與皇後繼續虛與委蛇,所以開口道。
“最近京中的事情都是你們策劃的。”皇後肯定的說道,一向雍容的她第一次面色有些不好,卻隻是持續了一瞬間便已經恢複如常。
楚南玥感歎皇後與東陵琰還真是母子,這兩人竟然如此相像,便開口道:“皇後娘娘可是誤會了,近日以來王爺一直在府中休養,臣妾一直在照顧王爺,哪裏有空閑去策劃那些?”
她剛說完,皇後便冷笑了一聲:“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楚南玥還想開口裝糊塗,卻聽到東陵爍忽然開口道:“皇後娘娘想要做什麽?”
“本宮來,是想與北安王談和的,北安王與本宮明争暗鬥了這麽長時間,本宮早已經厭倦了這樣你争我鬥的日子。”她開口,看着東陵爍的眼睛,她的眼中全是高高在上,好像不是來談和,而是來挑釁。東陵爍的手忍不住握成拳頭,面對殺母仇人,再隐忍的人都是要忍不住的。
楚南玥抿唇看着這兩人的對峙,忽然開口道:“皇後娘娘覺得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嗎?不過是 最近陛下開始懷疑娘娘了,所以娘娘才開始害怕了吧?”
她眉頭輕佻,皇後轉頭看向她,輕嘲道:“就算是陛下開始懷疑本宮,隻要你們拿不出證據,就沒有辦法廢黜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