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玥看着他悠閑的又落下了一子,随後東陵爍歎息了一聲道:“隻是可惜了,秦玉可是王妃那麽好的一顆棋子。”
楚南玥聽到這話,身子一軟,手上的棋子險些落在地上,她的面色白了白,忽然想到自己的前世,趙靖宇是個如此覺醒又利益爲先的人,當初自己何其無辜尚且被害死的如此凄慘,如今秦玉又怎麽能逃過一劫呢?
雖然她從心底便是覺得秦玉自作自受,但是心中總是忍不住爲秦玉感覺可惜。
她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嫁到了壽安侯府那個能将人侵蝕的地方。
東陵爍看她沉默,有些心疼的想要上前攬住她,卻因爲自己行動不便沒能成功,他的臉上浮現出落寞,正要暗自神傷之時,卻見到楚南玥已經站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竟然是無比的默契。
那暗衛看到了王妃與王爺之間的互動,心中忽然一梗,實在是太過于心塞了……
“如今壽安侯府的情況怎麽樣?”東陵爍心中雀躍,一子又落,開口問道。
“如今張大人已經不追查壽安侯府了,所以齊王如今已經開始懷疑壽安候暗中投靠我們,對壽安候已經失去了信任。”暗衛開口道,他心中也感歎自家王爺的老謀深算,要知道朝中能算計壽安候的人并不多。
東陵爍卻皺眉開口道:“以壽安候與東陵琰的關系,光是這些,還不太夠……”
他手上又落下了一子,心中已經有了計謀:“還要下更猛的藥才行……”
他的眼中忽然浮現出了強烈的恨意,讓楚南玥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剛想要開口之時,卻見到他眼中的恨意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爲什麽,她心中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東陵爍究竟在暗中策劃着什麽? 她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現在隻怪自己未達到哪種老謀深算的程度,并不知道東陵爍心中在想什麽。
他叫了暗衛下去,楚南玥并未開口問,隻是上前靠在了他的懷中。
感受着她的溫度,他忽然心安了起來,忍不住對她開口道:“你放心,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兩人依靠了一陣,她卻總是感覺如此溫馨的生活似乎已經過不了多久了,果然,沒過幾日,京中便已經出了大事。
皇帝十分憤怒的将手上的奏折扔到楚南玥與東陵琰的面前,冷聲道:“你們看看如今民間都在傳什麽?”
楚南玥這幾日都未怎麽出過門,此時彎腰将奏折撿起,看到奏折上的内容頓時面色發白,她終于知道前幾日她心中那不好的預感究竟是什麽了,東陵爍,竟然拿死去的仁德皇後的事情逼迫東陵琰與端仁皇後放棄壽安候。
想到仁德皇後死的時候東陵爍頹廢傷心的樣子,她心中便忍不住隐隐作痛,他這樣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現在民間都在傳仁德皇後是被壽安候害死的,你們兩位怎樣覺得?”皇帝面色不太好,仁德皇後是他的發妻,更何況當時她去世的時候他并未能在她的身邊,所以對她總是有諸多愧疚。
楚南玥淡淡開口道:“恕兒臣直言,當時仁德皇後死的突然又蹊跷,隻是爲何當時京中沒有這樣的傳言,如今事情都已經過去許久了,又傳出這樣的傳聞?”
東陵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後開口解釋道:“昨日京中百鳥忽然朝着西山飛去,那裏是先皇後之墓的方向。”
她眉頭一皺,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果然,東陵琰繼續開口道:“就在先皇後的墓地,那些鳥全都撞在墓碑上自殺了。”
“所以前幾日,京中算命的都開始說,先皇後是被害死的,所以白鳥才會如此壯烈,而害死先皇後的人便是壽安候。”
“爲何是壽安候?”楚南玥好奇的開口問道,東陵琰繼續皺眉給他解釋:“因爲昨日,京城中的鳥忽然開始攻擊壽安候。”
楚南玥一愣,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錯過了這樣重要的事情,若是這樣……壽安候定然難逃死劫!
她心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以爲,先皇後的事會成爲壓倒端仁皇後的稻草,卻沒想到東陵爍竟然提前出手了。
她不想報仇了嗎?她緊握住雙拳,卻聽到上面的皇帝已經在看向她了:“北安王妃如何覺得?”
她知道,先皇後畢竟是東陵爍的生母,某種程度上,她的話就代表着東陵爍的話,于是開口說道:“兒臣以爲,若是京中有這樣的異相,定是上天在暗示什麽的,若是不及時解決,恐怕京城之中會發生更大的動蕩。”
皇帝稍稍點頭,這也是他所擔心的,他思索了許久之後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下令将壽安候府好好徹查一番。”
壽安候做了侯爺這麽多年,手上早就已經不幹淨了,此次徹查,定然能找到什麽東西,這點毋庸置疑,所以,就算是壽安候府這次并未覆滅,也離消亡不遠了。
他随後又探究的看向了東陵琰:“齊王覺得如何?”
若是以前,東陵琰肯定會保下壽安候,隻是他如今想起了壽安候這幾日的種種異常,稍稍猶豫了片刻。
更何況,他心中清楚先皇後是被誰殺的,若是東陵爍仔細追查下來,若是查到了端仁皇後與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實在是慌亂,于是匆忙之間開口道:“一切全聽父皇安排。”
皇帝有些滿意的點頭,随後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南玥與東陵琰。
他自己兒子的心思他如何會不知道?隻是朝中的這些個侯爺在朝中拉幫結派實在是太嚴重,早就該殺雞儆猴了,他才默許了東陵爍的做法。
“好了,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們二人該是時候回去休息了。”皇帝揮揮手,兩人連忙退下,楚南玥退下之前,看到了端仁皇後正急匆匆的朝着勤政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