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一位看起來穩重一些的開口提醒道:“你小心些說話,這可是北安王妃。”
“我們抓的可不就是北安王妃?”他這話一說完,衆人立馬哄笑了起來,似乎這是什麽好笑的事情。
楚南玥渾身都被綁住,根本沒有掙紮與動彈的可能,她咬着牙,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心中焦急,面前卻忽然走來一個人,這人邪笑着摸了摸她的臉:“别說,這娘們長得真标志,像個小辣椒。”
她厭惡的将頭甩開,面前的人手上還有着剛吃過東西的油,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呦,這小娘們還挺有脾氣!”這人怪叫了起來,一巴掌就要打到她的連上去。
卻被剛才那看起來穩重一些的人攔住了:“這人是要交給王爺的,你還是小心些。”
這人在這群人裏面似乎還有些地位,他一說話,這猥瑣男便悻悻的收回了手,冷哼了一聲:“今日就算是饒了你!”
楚南玥撇過頭不想理會這些人,看這樣子,這些人都是東陵琰的人,聚集在此處,不出意料應該是爲了黑甲鐵騎的事情。
她離開之前帶了那兩塊黑甲鐵騎的令牌在身上,如今她雖然不能查看,卻也知道,那玉牌已經被搜走了。
她心中涼了半截,拿了玉牌,這些人估計很快就能找到黑甲鐵騎了。
她咬了咬牙,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落到東陵琰手上,還是得好好找個機會逃脫才是。
隻是面前這些人明顯防衛森嚴,根本沒什麽能逃走的空間,她在心中快速思索着,那穩重男子卻還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所想,開口道:“王妃還是不要想怎麽逃走了,你是逃不走的。”
因着剛才的事情,楚南玥多少對這人有些好感,此時她的嗓子已經勉強可以開口說話,便勉強開口要道:“水。”
男子呆愣了一下,随後去給她拿了一杯水,她匆匆喝下,随後便又不言語。
男子見到她實在是不愛說話,剛要離開,卻聽到她又開口:“跟我一起來那紅衣女子呢?”
“被關在另外一個地方了。”男子開口道,此時遠處剛剛那猥瑣大漢喊他:“沈先生,你快些來,我們要吃飯了!”
先生?這人是個教書先生嗎?正當楚南玥努力思索的時候,她又感覺頭腦一陣暈沉,剛剛那沈先生給她的水有問題!
她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強忍住睡意,四下搜索着有沒有能用來逃脫的東西,似乎是因爲給她喂了藥,那群人格外放心,都沒往這邊看一眼。
終于,她看到了一塊碎瓷片,隻是那碎瓷片離她比較遠,她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向前挪。
“那娘們在幹嗎呢?”此時剛才那猥瑣男忽然向這邊看來,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你管她呢,咱們這裏這麽多人,她就算是有翅膀也飛不出去,還不如去吃飯,好好休息一下。”
猥瑣男嘿嘿一笑,也沒在看楚南玥了,她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那碎瓷片,緊緊不放。
她雖然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卻還是沒能抵擋住一陣陣睡意,最終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不過就算是睡夢之中,她手上還緊緊握着那一塊碎瓷片……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馬車上了,她渾身被捆綁着,被扔在馬車的最角落之中,她也算是記憶過人,憑借她的記憶力,這馬車是朝着丹陽縣去的。
東陵琰養的私兵就在丹陽縣,她心中還在思索着怎樣逃脫,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身旁坐的就是沈先生,她不想開口說話,隻是沉默的坐在這裏。
她養神了許久,想要通過這馬車的方向與颠簸來看出自己此時是到哪裏了,最終卻還是沒有結果,心中正着急的時候,那沈先生竟然打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了看,這外面是一處樹林,看這樣子,應該是剛離開清池縣不久。
這群人走的并不快,按照這個速度,到丹陽縣應該也隻要不到三日的時間,在這三天裏面,她要找到逃脫的方法。
沈先生轉頭看着她,他倒是好脾氣,張口便是調侃道:“王妃是不是在想此時該怎麽逃脫?”
楚南玥被看穿了心思也未說話,心中還想着事情,沈先生卻緊接着又道:“王妃還是别想了,我們有一百餘人,就算是王妃有三頭六臂,也斷然是逃不出去的,左右有我在,他們不會對王妃怎麽樣,還不如順其自然,還能省下一些心力。”
她又沒說話,那沈先生知道他再怎麽苦口婆心也沒有結果,索性不說話了,由着楚南玥繼續思索怎麽逃跑。
很快,馬車停了,大概是到了一處驿站裏面,這驿站裏面看樣子也全是東陵琰的人,看到楚南玥進來,也絲毫不意外,隻是稍稍點點頭,沈先生将她帶到了一個廂房之中,就出去與人喝酒慶祝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日是她最後能逃出去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用手中的碎瓷片磨繩子,磨了半個時辰,才總算是快要将那繩子磨斷,外面人吃飯吵鬧的聲音很大,掩蓋了過來的腳步聲,沈先生還是有些不放心,推門而入,見到楚南玥已經睡着了。
她心中害怕,隻感覺沈先生好像不放心還特意上前查看了一番,她努力讓自己呼吸均勻,對方似乎真的感覺她睡着了,于是擡腿離去。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她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她剛解開了繩子,房門忽然又打開,竟然是那沈先生心中覺得不放心,又回來了。
此時已經是千鈞一發之際,還好她反應迅速,用手上的碎瓷片抵在沈先生的脖頸上,低聲道:“你别說話。”
“王妃果然在每日想着逃跑的事情,外面幾百号人,你逃不出去的。”沈先生命懸一線也并不害怕,鎮定的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