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玥雙眼帶笑的看着面前的宋澤,眼前的人,果然與牢獄之中的那人長得一模一樣。
“是易容術?”她挑眉問道,正常人哪兒有長得那麽像的?
“估計是。”紅衣拍拍手,宋澤此時屁股還生疼,第一句話竟然是對紅衣問道:“那解藥還能給我嗎?”
紅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她實在是看不上這樣的草包,眼看着自己的全家都要栽在這裏了,竟然還在這裏思索下半身的事。
“既然天已經快亮了,那便直接把他送到京兆府裏面吧。”楚南玥一杯茶盡,對紅衣道,紅衣點點頭,直接又一把提起宋澤的衣領,宋澤這一晚上隻感覺自己命運多舛,竟然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不去京兆府嗎?”
紅衣冷笑了一聲,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他頓時連滾帶爬的來到了京兆府之中。
京兆府中,張崧才剛剛上值,便看到楚南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宋澤。
楚南玥将宋澤的事情與張崧講過一遍之後,張崧頓時開始審問眼前的宋澤來:“你可是那宋府的宋澤?”
宋澤其實并不知道自己父親與齊王一起搞了什麽,卻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不然也不會将他在府中藏了這麽久,一時間也不敢說話,身側的紅衣卻忽然開口道:“他就是!之前宋府的人全都叫他少爺,還對他畢恭畢敬!”
宋澤想起宋慶年說的話,剛想反駁,然而張崧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感覺害怕,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張崧一眼,立馬又把眼睛轉開了,這人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可怕。
他不愧是草包,三言兩語之間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招供了,直接省去了不少的時間,張崧問道:“你可參與了蹴鞠賽?”
“草民……”他剛想說話,就感覺自己身後有一道目光盯着他,他連忙回頭一看,竟然是紅衣。
他連忙又抖了一抖,隻感覺這堂上全是修羅,連忙道:“我沒有參加過蹴鞠賽。”
張崧點了點頭,随後又下令将牢房之中的假宋澤叫了過來,兩人一碰面,就立馬讓人感受到了差别。
真宋澤明顯更加嬌貴一些,更像是大家的公子,而假的明顯像是個經受過苦難的人。
張崧叫來兩人一起對峙,問道:“你們兩人,究竟誰是宋澤?”
假宋澤沒想到京兆府竟然真的能将宋澤叫過來,吃驚的同時卻也保持了鎮定:“草民才是。”
楚南玥冷笑了一聲,上前問道:“既然你是真的宋澤,那宋府府正中央有一棵樹,你知道是什麽樹嗎?”
假宋澤頓時呆愣了一下,一時間思索了許久,也沒有說出個答案,身旁的人給他使了許多眼色,他才開口道:“是柳樹。”
京中大戶人家的家中一般都是柳樹,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宋府中央沒有樹。”身旁的紅衣忍不住說道,假宋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中計了,頓時無話可說。
這樣一問話,真假頓時分辨出來了,假宋澤沉默不語,但是京兆府已經可以給他定罪了。
既然面前的人是假冒的,那麽蹴鞠賽傷害王暢的事情就一定是蓄謀已久,張崧幾乎隻稍作審問了一番便已經審出了結果。
至此,蹴鞠賽兵部尚書受傷一案才算是徹底告破,這個案子曆經了半個月的時間,其間東陵琰一直在催促結案,全被楚南玥壓了下去,她苦心追查了半個月,終于算是有了結果。
張崧立馬将審問的結果禀報給了皇帝,皇帝大怒,直接下令将幾人全部處死,一旁的楚南玥卻開口道:“陛下,他們幾人全是草莽之人,謀害兵部尚書這件事,明顯是有心人蓄謀已久,那宋澤在宋府之中藏了許久,被兒臣查出之後,竟然被有心人連夜送到了齊王的别院之中,這背後定是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皇嫂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本王策劃的了?”東陵琰聽了她的話卻完全不畏懼,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問道。
此時楚南玥沒有直接指向東陵琰的證據,所以東陵琰自然是越理直氣壯就越容易讓皇帝相信。
“是不是王爺策劃的,本妃不知道,但是既然人能送到王爺的别院之中,那定然是與王爺脫不了幹系。”楚南玥皺着眉頭對皇帝道。
她心中知道,用這件事情給東陵琰定罪還是太過于天方夜譚了,這件事隻要扯到東陵琰的身上,讓皇帝懷疑他,她便已經是賺到。
“既然北安王妃已經有了懷疑,那老七便跟你皇嫂解釋一番。”皇帝看看了看東陵琰,又看了看楚南玥,道。
東陵琰昨晚就已經找到了說辭,道:“兒臣聽說了昨晚的事情之後就開始調查,就在方才出發入宮的時候調查到了,這件事是兒臣家中的管家策劃的,他手中有兒臣的令牌,可以号令兒臣身邊的人,所以才會裝作是兒臣的命令策劃了兵部尚書的這個案子。”
他這一番明顯是要将自己的罪過全都推脫的一幹二淨,楚南玥氣憤之間剛想站出來反諷,卻被東陵爍拉住了衣角。
此時才是更要隐忍的時候,若是她這個時候貿然站出來說話,皇帝隻會以爲是她故意針對,她于是将本來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道:“既然如此,還是兒臣冤枉皇弟了。”
“皇嫂完全是不知者無罪,若是臣弟站在皇嫂的角度,也是要懷疑上一番的。”東陵琰做出了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樣子道,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眼中還全是挑釁。
楚南玥感覺自己的一身氣梗在了心中上不去下不來,王暢的事情她有生氣,辛辛苦苦調查了半個月,東陵琰卻毫發無傷,她心中實在是難受。
皇帝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他自認自己将這兩個兒子之間的争鬥全都看了個清楚,他必須要把握其中的平衡,才能讓這兩個兒子無法威脅到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