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共待了六日,才猛然發現若是再不把消息放給楚南玥,自己在将軍府之中的痛快日子就算是結束了。
她于是尋了個采買的機會想要出宋府之中,卻被宋夫人帶着人攔住了。
宋夫人的面色不太好,最近宋府總是被莫名的人威脅,她與宋慶年這兩日總是吃不好睡不好,今日她總算是找到了那威脅人的蹤迹。
她将紅衣帶到了堂前,那裏面已經跪着一個人了,紅衣光看背影便知道是白杏,看樣子白杏已經招供了。
宋慶年沒想到多番威脅自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丫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問道:“最近多番威脅我的可是你?”
紅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杏,心下有些鄙夷:“沒錯,是我做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兒的事情的?”宋夫人連忙問道,她不知道府中的纰漏出現在哪裏,還有這一個小姑娘是如何躲過府中的家丁護院來往宋老爺的房間送布條的?
“在府中探查一下就知道了。”紅衣輕松的道,雖然宋老爺十分生氣,但是她卻絲毫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宋慶年在心中嘀咕,這小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他自然不可能留着這樣一個人在府上,他眼中浮現出陰狠,和宋夫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要殺人滅口。
那滿含殺意的眼神紅衣實在是太過于熟悉了,她冷笑了一聲,直接掙脫護衛運起武功瞬間到了宋夫人的身邊,她是個江湖中人,生來潇灑自由,别人都已經想要殺她了,她自然想要找出辦法保命。
她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直接抵在宋夫人的脖頸之上:“若是想要你夫人活命,就讓我出去。”
她的眼中浮現出殺意,那鋒利的匕首在宋夫人的脖頸之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看起來十分滲人,宋夫人瑟縮了一下,無助的看向宋老爺。
那白杏也沒想到情況竟然變化如此快,她向宋慶年招供是因爲不想和紅衣這個危險人物一起住,卻并未想到紅衣竟然這樣大膽。
紅衣冷笑着看了一眼白杏,白杏又抖了一下,她感覺自己要活不長了。
“好好好,讓她出去!”此時宋慶年哪裏還顧得上别人,自然還是自己的夫人重要,紅衣抵住宋夫人的脖子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宋府,這大街上,宋府的人還想追,卻發現紅衣已經沒影了。
他們從未見過身手如此敏捷的人,都是大驚,宋夫人得了自由,也不顧自己脖頸之上的血痕,對宋老爺哭道:“那咱們兒子可怎麽辦啊?”
宋老爺的表情全是陰郁:“她若是想圖錢财,就肯定不會将這件事洩露出去,而是慢慢威脅我們,但是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快些将宋澤換個地方藏着吧。”
宋夫人想起那陰森的暗道,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卻看到宋慶年的表情實在是可怕,于是隻能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都又咽下去了。
紅衣回到了将軍府中,見到楚南玥與東陵爍全都不在,于是便幹脆又在府上吃吃喝喝了起來,她今日算是高興的很,唯一的遺憾便是還沒有弄死那白杏。
楚南玥與東陵爍兩人查便了京城之中,才得知昨日陳甯竟然是在街邊睡下了,隻是睡下之後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若是在街邊,倒是很有可能被綁架了,隻是這陳甯明顯就是一副身無分文的樣子,會有人綁架他?
她越想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東陵爍卻開口道:“将最近京城之中有過案底的人全都調查一番。”
京兆府的人調查了一天,總算是調查出了,有一夥人曾經在陳甯睡過的大街路過,那是一夥富家公子,一番花天酒地正要回府,就遇到了陳甯,陳甯遇到這些人之後便失蹤了。
東陵爍皺着眉頭,便開始調查這些人,這些全是富家公子,還有一人還是李海的一個朋友。
他幾乎料定了陳甯就在這些人的手中,于是直接帶着人去抄家,在其中一位富家公子的家中找到了陳甯。
陳甯被關在柴房之中,已經一天沒吃過飯了,性命都堪憂,知道自己高中了狀元的時候還明顯愣了一下。
要說他也是真的倒黴,這些人花天酒地回來,便有一位公子開始吹牛自己強搶民女,正在興頭上之時,一陣風吹來,他忽然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幽幽的看着自己。
他仔細一看,竟然是街上坐着一個男子,這男子分外清醒,竟然是将剛才自己強搶民女的事情全都聽進去了。
他心下害怕極了,這些事情他喝醉了酒吹出去就算了,若是真的在京兆府留了案底,那還得了?
這些朋友都是跟他一起花天酒地的人,個個都不算是太幹淨,但是面前這人可不太一樣了。
他心下仔細思索了一番,最終決定将陳甯抓起來關在府中。
他隻以爲陳甯是普通的學子,卻沒想到竟然是新科狀元,還是北安王與北安王妃親自調查這件案子,此番綁架新科狀元的罪名坐實了,他少說也要關個三五年。
陳甯總算是被救出來了,救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草民,真是狀元?”
東陵爍點點頭,這位命運多舛的科考狀元,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他此番來到京城之中,受到了多少折辱?如今總算是考上了,哪兒能不高興到喜極而泣?
楚南玥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倒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同時将他帶到京兆府中去了。
而皇宮之中,皇帝得知新科狀元被救出來了,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看了那狀元寫的文章,真是字字句句都寫在了他心坎上啊!
此時,皇後來到了她身邊,開口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皇帝揮揮手:“朕是朕期待這陳甯啊。”
朝中全是東陵爍與東陵琰的勢力,這兩個兒子在朝中獨大,已經沒有多少能忠心皇帝的大臣了。
此番這陳甯,他勢必要拿下。
“可是陛下,這陳甯,和楚将軍走的有些近了。”皇後開口道,這番話完全是赤裸裸的針對楚南玥,果然,皇帝聽完,臉色忽然變了。
“皇後說的可是真的?”他原本十分明媚的心情也開始陰郁了起來,問道。
皇後将街上東陵琰看到的事情,與東陵爍與楚南玥打聽陳甯的事情全都告知了皇帝,皇帝的面色一變,怒道:“朕的這些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陛下消消氣。”皇後連忙爲皇帝順氣:“興許那大街上的事情,全是巧合呢?況且,好奇新科狀元也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