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到朝堂之上,他立馬問道:“昨夜寶芝堂發生了什麽事?”
“啓禀父皇,昨夜寶芝堂失火,兒臣與楚将軍救火一夜,才算是勉強挽回了一些損失。”東陵爍面不改色的禀報道,讓皇帝對他的不滿更甚。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皇帝聽到失火,急得差點站起來。
東陵爍連忙道:“父皇息怒,兒臣最近在想辦法補救。”
旁邊得東陵琰冷嘲熱諷道:“那些都是東陵全國的藥材了,眼看馬上就到了下雨的季節了,渡江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下發大水,若是皇兄的藥材不到位,渡江的百姓該如何度過這難關?”
東陵琰面上一副憂國憂民僞君子的樣子,讓東陵爍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此刻,他還真是想一拳頭掄在東陵琰的頭上啊。
皇帝皺了皺眉頭,盯着東陵爍看,似乎東陵爍在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就要向他問罪了。
“父皇,對于寶芝堂的事情,兒臣還在想辦法。”東陵爍回到,卻眉頭緊皺。
東陵琰猜測他應該是已經無計可施了,所以此時眉目之間都是得意。
皇帝皺了皺眉頭:“朕與寶芝堂的老闆簽訂協議,可是讓寶芝堂成爲全國最大的藥房,朕都已經做到了,卻在你身上掉了鏈子,屬實是不應該,北安王,你讓朕好生失望啊。”
東陵琰聽到皇帝這麽說,心中一喜,卻知道自己如果在過于咄咄逼人就該引起皇帝的反感了,所以并未說話。
此時丞相謝荇卻忽然開口道:“回禀陛下,微臣以爲,此時不能直接蓋棺定論,既然北安王想要補救,那理應讓王爺先想想補救的辦法,若是王爺補救不得,再行懲罰也不遲。”
皇帝看向東陵琰:“齊王意下如何?”
東陵琰隻是稍微思索了一番便道:“兒臣覺得謝丞相說的辦法十分合适。”
“那就按照謝丞相說的做,若是北安王七日之内找到補救的辦法,那朕便不懲罰你了。”皇帝松了松眉頭吩咐道。
“謝陛下!”東陵爍向皇帝謝禮,有些感激的看了謝荇一眼。
謝丞相還是明白他的人,今日兩人都沒有商量,謝荇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出來爲他解圍。
而東陵琰心中冷笑,因爲他明白,東陵爍這一切都不過是拖延時間的計謀,這件事哪裏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
待到下朝,東陵爍沉默的走在出宮的路上,楚南玥追了上來:“王爺可找到了什麽補救的辦法?”
東陵爍搖了搖頭,臉上卻未見任何壓力:“不過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罷了。”
此時禮部尚書忽然路過,聽聞此,好意的提醒了一下:“這事兒哪裏有什麽辦法?那些燒掉的藥材,可是東陵國所有的藥材了,現在東陵沒有哪個地方能拿得出那麽多藥材了。”
“謝禮部尚書大人關心。”東陵爍向禮部尚書微微緻意,禮部尚書看着兩人也有些困惑。
之前剛爲兩人籌備婚事的時候,東陵爍真是勤快的很,三天兩頭往禮部之中跑,如今非但不跑了,看着兩人的關系好像也生疏了不少。
他心中不得其解,卻也并未問什麽,想着可能是小兩口之間鬧矛盾了,完全沒想到是自己的女兒秦玉再中間搞了鬼。
東陵爍回到了北安王府之中,楚南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東陵爍回到王府之後,榮生立馬上前問道:“王爺想要怎麽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他還是那句話,讓榮生更加擔心。
一轉眼三日的時間過去了,東陵爍并未有任何動作,讓衆人更加擔心,這幾日京城之中開始連綿陰雨,一場未停,一場又至,雨雖然下的痛快,但是人卻都煩躁的很。
楚南玥也十分爲東陵爍擔心,而這日戶部尚書冒雨前來,合了傘,十分擔憂的看着楚南玥,楚南玥連忙叫孟浩言進屋,孟浩言思索了許久之後問道:“陛下今日下旨讓下官去渡江以防水患,王爺那邊可有什麽計劃?”
楚南玥搖了搖頭,東陵爍這幾日除了上朝,簡直要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了,她哪裏知道東陵爍有什麽想法?
孟浩言見到楚南玥這副樣子,微微歎了口氣:“如果王爺與将軍有什麽地方需要屬下的話,便書信給屬下便是。”
“孟大人加緊治水便是了。”孟浩言每年的壓力也很大,渡江年年水患,去年孟浩言雖然修好了水利,但是今年渡江雨下的更兇,皇帝擔憂,才會派孟浩言前去。
孟浩言拜過了楚南玥便提傘離去,楚南玥聽着外面嘩嘩的水聲,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安。
她索性出門去茶館之中坐坐,離将軍府很近的地方有一處茶館,她每次下朝路過都覺得茶香四溢,今日正巧去嘗嘗。
她拿了傘,帶了青霜,主仆兩人就朝着那茶館走去。
茶館之中,最近幾天接連下雨,連茶館之中都沒什麽人,連茶館老闆都覺得發愁,茶館裏面唯一開心的便是說書先生,他說着東陵爍與寶芝堂的事情,卻忽然聽到暗處有一個男子道:“北安王?北安王有什麽好的?”
說書先生可謂是東陵爍的狂熱粉絲,一聽到這話便有些不太樂意:“北安王深明大義,爲了老百姓做了不少事,就比如說那寶芝堂……”
那人聽到寶芝堂頓時嗤笑了一聲:“你可知全國各地的藥材到了寶芝堂之後都怎麽樣了嗎?”
說書先生瞪着眼睛:“怎麽樣了?”
那男子砸吧着嘴,不屑道:“寶芝堂前幾日失火,都被一把燒啦!藥材到了北安王的手中,全都浪費了。”
那說書先生剛想反駁,卻忽然想起了京城之中前幾日的那場大火,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姐……”青霜看到楚南玥面色不對,連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