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長公主和長公主暗衛的身手,自然是輕松制服殺手的,但是奈何這殺手一批一批來,大大耽誤了長公主回京的時間。
長公主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人好似不是來殺他的,而像是來拖延時間的一樣,京城中必然有大事發生。
但是這麽多殺手,她明顯脫不開身,還好此時周元骐奉命來了,有了周元骐的保駕護航,這才得已此時到了京城。
京城之中已經風起雲湧,她來到了皇宮之中,皇帝知道長公主回京,特意設了宴席來爲長公主接風洗塵。
長公主是親眼看着自己這個弟弟一步步走上這個位置的,她有些欣慰道:“本宮這一路上看到國泰民安,便知陛下賢德。”
今日所有皇子皇女全都來了,浔陽長公主看着自己這些侄子侄女,心下生出了一些憐愛。
她挨個掃過各個公主年輕的臉,卻見八公主雙目通紅,好似下一秒就要梨花帶雨的流出眼淚一般。
她上前問道:“珏兒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誰知八公主突然跪在了長公主的面前:“還請皇姑姑爲楚将軍做主。”
楚南玥的事情最近鬧的那樣大,幾乎人人都知道,大家隻是維持着顔面沒有說,此時八公主忽然開口,氣氛頓時從其樂融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大長公主連忙上前扶起了東陵珏,道:“楚将軍怎麽了?你一五一十的跟姑姑說。”
八公主此時已經哭的不行,哽咽着跟長公主将近日楚南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與長公主說了。
長公主的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皇帝的面色也十分不好。
他狠狠的瞪了東陵珏一眼,他還真是小看自己這個八女兒了。
長公主指着皇帝道:“本宮方才還覺得你是明君,現在你便如此打本宮的臉!”
她此時對皇帝怒其不争:“楚南玥在邊境爲國征戰多年,鞠躬盡瘁,你隻是憑着别人的寥寥幾句便已經斷定她養私兵還将她打入刑部大牢之中,你這是寒了東陵多少将士的心呐?”
她句句肺腑,絲毫沒管在場害還有許多皇子公主在:“陛下一路走來有多不易,大家都看在眼裏,南越多次來犯,都是楚将軍第一個沖上去,如此忠臣,陛下都不假思索的将她打入大牢,陛下與那昏君,有何區别!”
她越講越激昂,越講越是覺得氣憤:“陛下說楚将軍養私兵,那本宮便要問問陛下,那私兵在何處?有多少人?什麽時候開始的?可有人證物證?”
在場所有人聽到長公主說這些話,全都不敢說話,皇帝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也說不出什麽解釋來。
他前幾日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就是覺得楚南玥私養兵,但是現在被長公主這麽以罵,又頓時覺得自己前幾天的笃定有些不真實。
是啊,他怎麽會憑借那幾句話,就懷疑上了楚南玥呢?
他現在越想到自己前幾天的所作所爲,就覺得十分夢幻,那些根本不像是他做的。
此時長公主這番話,就像是一巴掌打醒了他一般,他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皇姐說的是。”
長公主臉色緩和了一些,問道:“楚将軍現在中毒昏迷好些了沒有?”
東陵爍連忙禀報:“現在還在昏迷中,大夫正在爲楚将軍尋解毒的辦法。”
“多派幾個禦醫去将軍府之中給楚将軍看。”長公主下令道:“這件事,本宮要親自徹查!”
她的目光在幾位皇子公主之間遊走,随後在東陵琰的臉上探究了一會兒。
她雖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她從皇宮之中走了出去,身側的人全都不敢說話。
一場接風洗塵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大家都覺得有些迷幻,隻有東陵琰握緊了拳頭。
不對,皇帝這表現根本不對!
他立馬回到府中去找了許意濃,許意濃此時正在調香,見到東陵琰如此吓了一跳:“王爺。”
東陵琰強壓住心中的怒氣,把宮中的一切告訴了許意濃。
許意濃低頭沉思了許久,随後道:“應該是雪娘,雪娘這人,留不得!”
她的眼中浮現了殺機,對東陵琰道:“妾身這幾天就尋個機會将那雪娘殺了。”
她說的十分輕松,似乎殺掉雪娘是志在必得之事,畢竟,雪娘是在她手上敗過一回的人呢。
隻是當年她僥幸沒死,現在,可不一定會這麽幸運。
……
長公主來到了将軍府中,就看到了此時正躺在床上的楚南玥。
她有些心疼的上前摸了摸楚南玥的頭,哀歎道:“本宮若是早點回來,你就不必遭如此的罪了,都是本宮的錯呀!”
說着,她的眼中流出了一滴眼淚來,她是真的惜才,況且楚南玥跟她性格相似,又同樣骁勇,她不喜歡這個女将軍都不行。
看着長公主這個樣子,東陵爍都要忍不住告訴她楚南玥其實隻是服了假死藥了,楚南玥活的太艱難,爹不疼娘不愛,能真正心疼她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而此時,陳青雲來了,陳青雲最近香料不研究又開始研究假死藥,最近幾天收獲頗豐,所以此時歡歡喜喜的來了。
卻在一進門就見到了大長公主,有些呆愣,一時間竟然沒有給長公主行禮,好在長公主也并未計較,問道:“你是禦醫?”
陳青雲謙虛道:“不是,草民隻是個郎中。”
大長公主卻并未跟陳青雲多計較,隻是問起了楚南玥的情況:“楚将軍可是你在診治,現在情況如何?”
陳青雲連忙按照之前東陵爍說的回答:“楚将軍身中了劇毒,但是草民已經初步找到了解毒的辦法,不出意料,七日内可以爲楚将軍解毒。”
長公主有些意外,她點點頭:“若是能解開楚将軍身上的毒,本宮重重有賞。”
陳青雲聽到重重有賞,臉上露出了些狂熱:“草民别的不想要,就是想要禦藥房中的那天山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