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準備将時間浪費到許意濃的身上,須臾間,她已經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腰間,她的聲音也不複之前的溫潤:“帶本将去看楚側妃。”
許意濃被刀抵着卻臉色未變:“既然楚将軍想見楚側妃,那妾身就帶着楚将軍去就是了,犯不着這樣的。”
兩人周旋的時間裏,許意濃的貼身侍女夏堯已經将楚南芯帶了上來。
楚南玥收回了短刀,許意濃委屈道:“楚将軍可真是好大脾氣。”
楚南玥沒有理會她,直接上前詢問楚南芯,許意濃也識趣,帶着夏堯離開了。
楚南芯的狀況倒是不錯,她将楚南玥帶到了府中的涼亭之中,悄悄對楚南玥說道:“那許意濃身邊的丫鬟現在是我的人,我威脅她知道了不少許意濃的動作。”
“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對雪妃下手了,現在雪妃隻要一離開皇宮他們便會動手。”楚南芯偷瞄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身邊沒有人偷聽後悄悄對她說道。
楚南玥心中了然,随後囑咐她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不是許意濃的對手。”
楚南芯應下,但是心中卻還是想爲她們做些什麽。
她之前做過了太多錯事,現在不做些什麽挽回,便總是覺得對不起楚南玥。
楚南玥确定了楚南芯沒有被許意濃控制之後便放心了,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她便離開了将軍府。
待到兩人都走了之後,許意濃站在兩人商議事情的涼亭之中看着自己手上鮮豔的大紅蔻丹冷笑。
這楚南芯還真是單純,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她會用香料控制人,就沒有想過,她可以用香料控制夏堯嗎?
楚南玥,楚南芯,這兩個人遲早都會是她的手下敗将!
她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陰霾,而這時,東陵琰來到這涼亭之中,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耐煩,卻立馬溫柔了起來:“現在外面還如此冷,你怎麽在這涼亭之中逗留了這麽久?”
許意濃靠在了東陵琰的懷中,語氣有些撒嬌:“楚側妃今日與楚将軍在此處逗留了許久,妾身有些擔心楚側妃。”
東陵琰自然知道許意濃的意思:“擔心她們做什麽?那楚南芯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的越少的人就越安全,所以什麽都不告訴楚南芯,什麽都不讓她參與,也是他對她的一些保護。
楚南芯進府已經兩年了,他沒有一點點喜歡是不可能的,但是相較于他的複仇大業,那份喜歡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
許意濃還想再說什麽讓東陵琰直接處置楚南芯,東陵琰卻直接換了話題:“現在給父皇的藥已經越來越不好用了。”
“那方子現在估計已經不能用了,妾身這幾天在研制個方子吧。”許意濃想起宮中那個麻煩的女人,心中又生出了幾分煩悶。
幾年前的那件事情,怎麽沒直接讓那女人死啊!她的心中叫嚣着,她是恨極了那個女人的。
“那還是快些研制,現在局勢已經不受我們控制了。”一想到現在京城之中蠢蠢欲動的東陵爍,東陵琰就更覺得頭疼。
兩人又在涼亭之中虛情假意了一會兒,但是在外人包括在遠處的楚南芯看來,卻是伉俪情深。
許意濃又故意朝着楚南芯的方向挑釁一笑,楚南芯像個失敗者一樣跑開了。
……
翌日朝堂之中,兵部尚書王暢與戶部尚書孟浩言看着郁郁不樂的刑部尚書趙觀壽,故意“好心”的問道:“趙大人何故如此郁悶?”
趙觀壽的眼睛咕噜咕噜轉了一下,現在才不過一個多月,朝堂之中便直接轉了風向,齊王黨派已經越看越不行,況且他與吏部尚書的矛盾也越來越深,他感覺自己是真的應該轉而投靠東陵爍了。
眼前這兩人全是東陵爍的人,他心下一思索,便已經有了主意,故意哭喪着臉對兩人訴苦道:
“這吏部尚書還真是太過分了,他竟然上奏給陛下說最近京中治安差是因爲我這刑部尚書做的不好,孟大人,王大人,你們給評評理,這京中的治安差不去找他京兆府尹張崧,找下官作甚?”
他一股腦将自己這幾日在吏部尚書身上受得起全都跟王暢與孟浩言說了,最後還十分爲難的歎了一口氣:“下官現在就是後悔當初沒有跟了北安王啊!”
他的一番話讓兩人都有些想笑,兩人都明白面前這老狐狸的心中所想,卻并不打算爲他引薦東陵爍。
因着趙觀壽之前鞭打東陵爍的事情,他也沒有臉面去直接找北安王,于是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兩人。
誰知這兩人面色皆是冷淡,讓趙觀壽心中犯嘀咕,難道是自己這刑部尚書的職位不誘人了?
不多時,皇帝已經上朝,随着一衆大臣爲皇帝行禮之後,皇帝擡眼便看到了楚南玥。
他近些日子心情極好,因爲他發現自從雪妃入宮之後,自己的頭風就再沒有犯過了。
此時,東陵爍上前禀報道:“父皇,兒臣有一事請奏。”
“何事?”皇帝最近看着自己這個兒子也順眼了許多,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
東陵爍不緊不慢的繼續禀報:
“兒臣最近跟寶芝堂的幕後老闆洽談了許久,現在已經達成商議,隻要是月錢不過三貫的百姓,都可以去寶芝堂登記,經過官府查實之後,以後生病在寶芝堂看病買藥,寶芝堂可以減免一半的銀子。”
他說完這話擺弄頓時引起了朝臣的議論紛紛,衆人都知道寶芝堂财大氣粗,卻沒想到居然如此财大氣粗!
而東陵琰和的臉色鐵青,這東陵爍出了這個主意,那皇帝必要大力扶持寶芝堂!那他的藥房還有什麽生存的餘地?
誰知東陵爍竟然還未說完,他頓了一下,繼續道:
“若有戰事,寶芝堂也會免費提供藥材給邊境的将士!但是從此以後,這東陵國的藥鋪就隻能有寶芝堂,其餘的藥鋪,寶芝堂将會用雙倍的銀錢來收購!”
皇帝聽完了這一番話,幾乎沒怎麽思索便雙眼發亮:“這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