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爍摩挲手上玉佩的手頓了一下,随後吩咐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雪娘。”
“是!”榮生領命,就要去安排這件事,東陵爍卻忽然又不太放心的叫住了他:“保護雪娘這件事,你親自去。”
“王爺!若是屬下去保護雪娘了,誰來保護您?現在江湖中的神女教已經蠢蠢欲動,那些江湖人可是不管這天下大事的。”榮生慌張的跪在了東陵爍的面前。
東陵爍微微眯起了眼睛:“是本王将雪娘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本王必須要保護雪娘的安全。”
況且,他也不可能讓一個女人爲自己冒險,所以他才會去保護雪娘的安全,所以才會去支開楚南玥。
想起楚南玥,他的臉上又浮現了一些溫柔來,她是他唯一的軟肋,一想到京中還有人向對她下手,他的臉上就浮現了一絲寒意。
若是神想害她,他就爲她鬧到天庭,若是佛想害她,他就替她鬧去婆陀!
屋内的紅燭搖曳,照在他的臉上,爲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溫柔,而屋外已經是暗影浮動……
楚南玥沒日沒夜的騎馬趕路,精神高度疲憊,她有些頂不住了,隻好在一處樹林中歇息。
她在地上生了堆火,之前隻有月光,還看不見,現在多了火光,她才發現在這火光的映襯下,自己的身邊竟然還有一道影子。
這影子十分淺,她卻一眼認出了這是一道人影,于是立馬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已經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态。
就在人影從樹上跳下的一瞬間,她拔出了長劍,與那人影交手了起來。
這人身穿一身黑衣,臉上蒙着黑紗,身手利落,出手幹脆,不像是個花架子,反而像是個職業殺手。
須臾間,兩人就已經過了十幾招,她覺得這人的招數有些熟悉,卻有些記不清是在哪裏見過,這人的武功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于是沒過一會兒,就已經被她制服了。
隻是被制服了,這女子還有些不甘心的想給她下藥,卻被她直接把住了手腕上的死穴:“本将與你無冤無仇,你是被誰派來的?”
這黑衣女子不說話,楚南玥上前給她拿掉了面上的面紗,她根本不認識這女子,但是這女子身上的江湖氣,是普通的閨閣女子身上所沒有的。
她頓時起了疑心,有些試探性的問道:“神女教?”
果然,這女子愣了一下,她道:“果然是神女教。”
她臉上的殺意盡顯:“紅拂派你來做什麽?殺我?”
“你竟然還在這裏裝蒜,教主已經死了,就是被你與東陵爍聯手害死的!”這女子氣憤道,身上的殺意已經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
“紅拂已經死了?”她一愣,在低頭沉思的功夫,這女子已經擺脫她了。
她沒有管這些,她能制服這人一次,就必定能制服第二次,她對這人解釋道:“你們教主不是本将與王爺害死的,你認錯人了。”
“你還想狡辯,明明教主的身體旁就有你與那狗王爺的令牌!”女子的眼中浮現了強烈的恨意,這紅拂擅長洗腦術,在那神女教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紅拂的忠誠信徒。
“令牌也有可能是假的,本将這麽長時間一直在京城,你若是仔細查定能查到。”她并不想平白無故多那麽多敵人,于是努力向着面前的女子解釋道。
“你走吧,你不是本将的對手。”她解釋完,将劍收回了劍鞘中。
那女子的臉上有些狐疑,這楚南玥竟然這麽快就放過自己了?
看着她認真的臉,似乎紅拂的死真的與她沒關系,但是紅拂這些年來唯一得罪的人便是楚南玥,若不是楚南玥,還能有誰。
“你還不走嗎?”楚南玥催促道,這女子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楚南玥,竟然發現這人的臉上十分真誠,于是對她的話也忍不住信了幾分:“你等着,若教主真是你殺的,下次見你我必奪你狗命!”
待到這女子走後,楚南玥頓時又快馬加鞭踏上了路程,因爲若是神女教的人認爲紅拂是她與東陵爍一起害死的話,不光是自己,東陵爍應該也陷入了危險!
她要快些去救東陵爍才行!
……
自從雪娘進宮之後,皇帝就已經準許東陵爍上朝了,隻是他在朝中還是一副閑散的樣子,但是端仁皇後卻沒辦法忽視他。
這東陵爍拔了揚州的沈良洲,端了禹王一窩,現在又險些查出了碎玉軒,若說他隻想做個閑散王爺,她才不信!
現在雪娘進了宮,直接分走了她的榮寵,皇帝也有幾分要脫離控制的樣子,她應該快點開始下一步了……
東陵爍自然看出了端仁皇後的想法,這個女人現在全心全力就想要害死自己,他有些心累的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已經是日暮時分,屋中已經開始點蠟燭了,他看着燭光下的人影拉的越來越長,忽然意識到有一絲不對勁。
今天實在是太安靜了,沒有來來往往的下人,甚至沒有侍衛的聲音。
這一切,有些安靜的不真實了,他下意識大喊了一聲:“榮生!”卻忽然發現榮生現在已經去保護雪娘了。
暗處的人終于現身,是幾名女子,她們臉上都蒙着面紗,手上的長劍幹脆利落,每一個都訓練有素,讓東陵爍不得不想起了幾個人:“神女教!”
“你還記得就好,狗王爺,我們今天就要拿你性命!”其中一位女子大喊道,東陵爍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解釋,隻能勉強接着這些人的招。
對方五個人,而且個個武功高強,他接下幾招之後就感覺有些吃力,府中的侍衛應該已經被迷暈了,沒有一個人過來,隻有他一個人在苦苦支撐。
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抵擋着一個個過來的招式,有些蒼白的解釋道:“紅拂不是本王殺的!”
“狗王爺還想狡辯!”其中一位女子道,手中的招數一時間更加淩厲了起來,一劍一劍全都要他的命。
此時已經是雙拳難敵四手,他漸漸體力也有些不支:“你們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