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隻對楚南玥與張崧說了事實,卻沒想到張崧完全不信。
倒是楚南玥仔細想了一下,随後對張崧道:“本将覺得他說的是真的,許意濃會用香料控制人,他當時被人控制住了,也有幾分可能。”
張崧微微點頭,将楚南玥說的考慮在内,随後繼續問這李四海:“初一那天,有人看到你在滿香樓下毒随後跳窗逃跑,可有此事?”
“冤枉啊!”李四海想起東陵琰的警告,頓時大呼道。
“我們還查到你在滿香樓之前曾在八仙樓做廚子,可是真的?”張崧又問道,這件事楚南玥都不知道,她隻能看着張崧審問。
那李四海的眼睛咕噜咕噜轉了下,在快速思索應該怎麽辦,張崧卻絲毫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直接上刑!”
他叫人直接搬來了一整套刑具,這李四海看了之後,褲子都要吓尿了,連忙對張崧道:“張大人饒命!小的就是見不得滿香樓好,所以才會在那菜中下毒的!”
“那你是如何能拿到那鶴頂紅的?”張崧拍了拍驚堂木,這李四海差點被吓的跳起來。
但是就算是李四海如何害怕,也堅決不說自己是被誰指使的,讓兩人都十分無奈。
一轉眼就要日落時分了,這審問竟然一點結果都沒有,就連一向是老油條的張崧也有些沒有辦法。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讓我們再回去想想辦法。”楚南玥對張崧道,張崧沒有辦法,隻好點頭。
楚南玥懷着心事重重來到了北安王府之中,東陵爍的面前站着陳青雲,正在一臉興奮的對東陵爍道:
“王爺,這雪娘實在是太神奇了,她的制香技術遠在那許意濃之上,隻需要那麽一小塊香料,就可以讓别人照着自己的想法做。”
楚南玥聽了這話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連忙打量着這雪娘,隻見這雪娘的面上蒙着一層面紗,裸露出來的皮膚,肌白如雪,一雙丹鳳眼自有幾分不怒自威,雖然隔着一層面紗,也能看出是個絕頂的美人,她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了。
雪娘看到楚南玥的這幅樣子,不僅捂唇一笑:“沒想到這屋子裏面的兩個男人對妾身的容貌都沒什麽感覺,倒是楚将軍先看呆了。”
楚南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東陵爍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是塊木頭,而陳青雲除了醫術,别的統統入不了眼,在這兩人面前,倒是顯得她淺薄了。
她将今日李四海的事情給所有人講了一遍,雪娘沉思了片刻:“是祝由術。”
“這李四海必定是很早以前就中了祝由術了,簪子就是信号,他隻要見到那簪子就會發狂。”雪娘爲大家解釋道。
衆人頓時駭然,祝由術竟然真的存在?
“祝由術隻是對普通人來說神秘了一些,實際上離我們并不遠。”雪娘爲大家解釋道。
她未詳細再繼續解釋了,楚南玥問道:“那是否有辦法讓這李四海開口?”
“這不難。”雪娘輕笑道,她的笑聲十分好聽:“隻需要稍微用點香就好了。”
她從懷中掏出了一罐香,遞給了楚南玥:“隻需要把這個東西塗在自己的手腕上,那李四海自然會乖乖的。”
楚南玥驚異于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于是連忙打開看了一下,卻并未發現有什麽不同。
“将軍意志強,自然發現不了什麽。”雪娘看着楚南玥的動作笑道。
“如果意志強,就不會受到香料的影響嗎?”陳青雲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一樣問許意濃。
雪娘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低眉思索了一下随後道:“也不能這麽說,對于意志力強的人,也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楚南玥剛想問雪娘是什麽辦法,卻見雪娘忽然喃喃自語道:“她來了,我已經聞到了香味了。”
而此時,門外傳來下人的禀報:“啓禀王爺,将軍,許側妃來了。”
雪娘說的人,是許意濃?這兩人不是姑侄嗎?
來不及多想了,衆人立馬把雪娘領到了後堂去,随後許意濃來到了屋中。
“不知許側妃深夜來訪是所謂何事?”楚南玥看着許意濃,先問道。
許意濃一進門就聞到了屋中的味道,臉上勉強的笑了一下,她的手上還拿着吃食,遞給了楚南玥:“聽聞楚将軍在調查楚側妃遇刺的事情,妾身也沒什麽能幫到您的,便做了點糕點來送給楚将軍吧。”
楚南玥裝作驚異的表情,随後對許意濃說道:“既然許側妃如此好意,那本将便心領了。”
她剛拿過了吃食,許意濃便好像要逃一般的對楚南玥說道:“既然楚将軍領了,那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待到她走後,雪娘才出來,她聞着許意濃留下的香味冷笑道:“這許意濃,還真是千年的老狐媚子,到哪裏也不忘記發騷。”
她的語氣中全是對許意濃的不屑,随後對身側的東陵爍道:“若是沒别的事情,妾身便先行告退了,至于入宮的事情,三日後,妾身等着王爺的安排。”
她說完便款款而去,她身段極好,走路之時腳步輕點,讓人想起了步步生蓮這個詞。
待到她走了之後楚南玥才反應過來:“雪娘要入宮?”
東陵爍點點頭:“父皇被許意濃與皇後控制了太久,此時必須要她親自入宮才能幫父皇解毒。”
楚南玥了然,今日雪娘的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震撼,而許意濃與雪娘之間的恩怨也讓她疑惑。
不過現在滿香樓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她帶着手上的香料,翌日便去找了那李四海。
李四海在牢裏一天,竟然好似是過了一個月一般,身形消瘦,被提審的時候已經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大概是那祝由術的副作用。
她的手腕上擦了那雪娘留下的香料,先前李四海還嘴硬要自己一人承擔,不過一會兒便什麽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