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賢妃這一笑看愣了,賢妃本身就是當年京城的第一美人,是長安公子競相追逐的才女,他當初對賢妃可謂是一見傾心,當時他的皇兄也喜歡賢妃,賢妃卻義無反顧的嫁給了自己。
後來奪嫡之争,也是驚險萬分,但是賢妃卻從未說過一句苦,隻是無論何時都站在皇帝的身邊,讓皇帝十分感動。
所以雖然宮中的美人甚多,但是皇帝内心還是愛着自己的發妻的。
他見到賢妃頭發上的簪子有些松了,于是站起身來,爲賢妃把簪子又簪上了。
他握住了賢妃的手,人生第一次對人道歉:“之前的事,是朕對不起你和爍兒。”
就算是在心裏面一直告誡自己要名利淡薄,但是此時聽到皇帝的道歉,賢妃還是忍不住淚流了滿面。
皇帝一把抱住賢妃:“這麽多年,都是你陪着朕熬過來的,你爲朕做的一切,朕全都明白。”
“等着朕,朕會重新冊封你爲皇後,之前的一切,都是朕錯了。”皇帝聽見發妻哭,心裏面更難受,對皇後說道。
皇後靠在皇帝的懷中,對着皇帝點點頭。
……
而景甯侯這邊,已經許久都沒有動靜了。
自從衛國公被砍頭之後,景甯侯也越發謹小慎微,再沒出來惹過事,但是不知爲何,事情卻突然開始來了。
景甯侯之前一直想巴結禹王,因此也一直與許家,禹王有來往,但是現在禹王倒台,許家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而許家這幾天突然又開始給景甯侯寫信了。
許家沒有禹王的庇佑,就好像是失去了大樹的藤曼,隻能随風飄搖,于是便想到了景甯侯。
景甯侯拿着許家的信件,一時間十分惶恐。
就這樣一連過去了許多天,卻見到許家還是安然無恙,後來才知道,原來許觀壽竟然把禹王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禀報給了皇上。
許家好似是躲過了一劫,但是禹王也未必會放過許家。
景甯侯現在最後悔的事情便是之前讓楚南芯與許家結親,他當時膽大妄爲,與許家做過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因爲東陵爍還是不能上朝,因此楚南玥一下朝便在府中與東陵爍下棋。
楚南玥手中的白棋已經被黑棋團團圍攻,若是想殺出重圍,自己也會全軍覆沒。
她幾乎想都沒想就直接與東陵爍同歸于盡,最後被東陵爍以一子之差打敗。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還有些不盡興,對東陵爍說道:“不行不行,我還想來一盤。”
東陵爍卻收起了棋子,對楚南玥說道:“将軍的性格,是甯願自損也要與人同歸于盡,那禹王呢?”
楚南玥似乎聽懂了東陵爍的意有所指,放下了棋子自己摸索了一番,随後對東陵爍說道:“若是禹王知道自己被叔父背叛……同歸于盡也不是沒有可能。”
東陵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随後拿着手上許家指認禹王的證據,對楚南玥說道:“那就先試試吧。”
第二日,戶部尚書上奏了匿名之人指認禹王之前做的事情,包括殘害手足,買賣官員,每一樣都是重罪。
皇帝震怒,下令剝奪禹王的封地,與王爺的權利,降爲皇子,永世關在禹王府裏面,一輩子都不許出來。
雖然許觀壽并未直接彈劾禹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許觀壽做的,他因此躲過了一劫,盡管宮中的人全都因此看不起許家,他卻知道,隻有活着才會是赢家。
楚南玥回到了北安王府,看着面前東陵爍胸有成竹的樣子,問道:“王爺那麽自信?”
東陵爍擺弄着手上的棋子,聽聞楚南玥這麽爍,笑着說道:“與楚将軍下棋,自然自信。”
楚南玥聽聞差點沒掀了東陵爍的棋盤,這個人總是這麽欺負人,她與東陵爍下了三天棋,竟然一把都沒赢過。
東陵爍連忙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與楚将軍的涉獵不同,楚将軍擅長行軍打仗,不擅長下棋也情有可原。”
但是這番話卻并沒有讓楚南玥高興起來,她隻知道,她已經輸了三天了。
“那我們來比武?”見到楚南玥悶悶不樂的樣子,東陵爍連忙說道。
比武?虧這人能想到,楚南玥看着面前東陵爍的一身的傷,直接闆着臉念起了當朝律例:“按照我東陵的當朝律例講,惡意傷害當朝王爺,輕則十年,重則砍頭之刑。”
見到楚南玥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東陵爍忍不住把楚南玥攬在了懷裏,對楚南玥說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楚南玥還生着氣,但是卻也不想傷害東陵爍,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對方的懷裏,直到東陵爍放開了她才又坐到了東陵爍的對面。
眼下天氣已經越來越涼了,體質弱的人已經開始穿棉衣了,楚南玥看着東陵爍和自己身上的單衣,突然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怪就怪她身體太好了,完全與那些閨閣女子不同,這幾日青霜與府中的丫鬟小厮全都患上了風寒,一直囑咐她好好注意身體,但是楚南玥仔細想了想,她竟然已經快有四年都沒患過風寒了。
她給東陵爍斟了茶,東陵爍繼續研究她的棋局,而她則是拿着東陵爍的兵書又研究了起來。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安靜的過去,東陵爍身上的傷已經慢慢好的差不多了,雖然他不願意,但是也确實到了該上朝的時候了。
禹王倒台之後,朝堂之中更是詭異了起來。
之前禹王一派的人,有人去投奔了東陵爍,有人去找了東陵琰,去站隊東陵琰的人,東陵琰一概全收,而東陵爍的反應就十分讓人玩味了。
他病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除了楚南玥,誰都沒見過,沒人直到東陵爍怎麽樣了,也沒人知道東陵爍到底是什麽想法。
這些人去找東陵爍不成,于是就想辦法去找楚南玥。
可是誰知道楚南玥竟然也不見客,讓大家一頭霧水。
沒人知道東陵爍究竟想什麽,于是投奔東陵琰的人就更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