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中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大家都在觀察皇帝對賢妃的反應,揣測皇帝會不會重新把賢妃提爲皇後。
賢妃經曆了幾次事情,就越發知道自己兒子和楚南玥對自己的好,最近幾日都在給二人做冬衣,連屋子都沒有出過,也并不知道現在外面的議論紛紛。
皇帝讓太監每日把賢妃的日常與起居都禀報與他,往常賢妃宮中還有謝茵華和衆位妃子去問候,現在謝茵華逃走,衆妃全都對皇後避之如蛇蠍,皇後宮中也越發冷清。
這些皇帝全都看在眼裏,心裏面也開始後悔了起來,後悔當初不該沖動。
賢妃此時在與旁邊的慧妃說說笑笑,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失意的樣子,卻在看到東陵爍的位子的時候眼睛突然暗淡了下去。
皇帝有些不忍心賢妃變成這樣,于是對下旨說道:“北安王這次受苦了,将上次南越送來的東西給北安王送去點。”
賢妃聽到自己兒子受了封賞,臉上的表情也絲毫都沒有變化,皇帝在心裏面暗暗想着,賢妃好像自從過年那時候,就有些不一樣了。
……
而北安王府裏面,青霜已經坐了一桌子好吃的,以往的時候中秋都是楚南玥一個人過,現在變成了兩個人過,自然要更加重視一些,于是青霜從早上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是做出了這頓晚飯。
因爲楚南玥與東陵爍兩人實在是有些冷清,于是她叫上青霜與榮生,還有周元骐張崧一同來過中秋。
這下總算是滿滿當當的坐了一桌子的人了,而此時,宮内的小太監把賢妃做的糕點和月餅全都送來了。
東陵爍給所有人都分了一份,楚南玥嘗了一口,這還是她第一次嘗到皇後的手藝,入口就化,綿而不膩,讓楚南玥實在是驚喜。
因爲一群人性格差異實在是太大,索性直接開始玩兒起了行酒令。
楚南玥對行酒令不熟悉,一連輸了好幾局,她此時已經喝了不少酒了,臉上已是绯紅一片了,搖搖手對幾人說道:“算了算了,不玩兒了不玩兒了。”
但是榮生卻不放過她,拿着酒杯拉着楚南玥說道:“就最後一次。”
若是放在平時,他定然是不敢這樣對楚南玥放肆的,但是今日是佳節,他又喝了酒,自然比平時放肆了些。
楚南玥眯着眼睛:“就一局。”
榮生趕忙答應:“就一局!”
卻沒想到,這一局竟然又是楚南玥輸了,她被灌酒灌到崩潰,竟然直接耍起了女兒家的脾氣,直接将酒杯遞給了東陵爍:“王爺替我喝。”
卻見東陵爍好脾氣的笑了笑,竟然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衆人頓時驚呼了起來,東陵爍現在受了傷,照理來說是不能喝酒的,楚南玥也是喝醉了頭腦不清醒才會把酒杯遞給東陵爍,此時見到東陵爍竟然直接喝下去了,還是有些呆愣。
她的醉意一下子就青杏了一半,看着東陵爍說道:“王爺……”
東陵爍卻是一副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陳大夫說,少喝點酒有助于傷口。”
“陳大夫可沒說這句話。”楚南玥喝了酒,頭腦有點卡殼,竟然脫口而出。
聞言,東陵爍輕笑了起來:“那是本王說的。”
衆人頓時打趣了起來,随後又開始說說笑笑,隻有周元骐一個人,在之後再沒有說過話。
酒過三巡,大家都散了之後,楚南玥已經是醉眼朦胧,竟然一定要東陵爍陪着去看月亮。
現在府中已經沒有清醒的下人了,東陵爍隻能自己一點一點忍痛跟着楚南玥走到了院子裏面,看着天空中又大又圓的月亮,楚南玥用手努力的向上,好像要摘月一樣。
她笑嘻嘻的對東陵爍說道:“以前在邊關的時候,有個地方的月亮特别大,好像伸手就能碰到一樣。”
東陵爍看着嬉笑的楚南玥,寵溺的點了點頭。
楚南玥見到東陵爍點頭,又說道:“我以前就喜歡站在那個山坡上去看月亮,隻是後來回京了,就再沒去看過了。”
她的語氣裏面有惋惜,也有一些回味,随後,她突然醉倒在了東陵爍的懷裏,正好碰到了東陵爍的傷口。
他疼的咬牙切齒,卻還是忍住了,都說酒後吐真言,他想知道楚南玥醉了酒之後會說什麽。
楚南玥閉着眼睛,小聲嘟囔着:“如果我說我是一個活了兩世的人,你會相信嗎?”
東陵爍聽到這話,動作突然僵硬了起來,她說她是重活了兩世的人?
但是随後,楚南玥突然又笑了起來:“騙你的,怎麽會有人能重活兩世呢?”
随後,她就直接靠在東陵爍的懷裏睡着了,此時外面已經有些微涼了,東陵爍等了半天才等到了醉醺醺的青霜,叫青霜去将軍府叫人把楚南玥送回将軍府。
青霜連忙叫了好幾個人把楚南玥帶了回去,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楚南玥醉成這個樣子,又急匆匆的給楚南玥擦拭身體,楚南玥沉沉的睡去,随後又突然拉住了青霜的手,對青霜說道:“趙婧宇,别殺我。”
青霜有些奇怪,趙婧宇?
但是她卻也是隻以爲楚南玥是夢魇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加上她也已經醉的不行,直接回房睡覺了。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着半個月,大家都能看出來皇帝對賢妃怪怪的,半月,皇帝一直都沒有去寵幸賢妃,但是卻叫宮人什麽都給賢妃最好的,而且還叫小太監每日都向他彙報賢妃的情況。
這讓各宮的人全都摸不透皇帝在想什麽,隻有鹹福宮的慧妃笑着說道:“這幾天多去賢妃宮中走動走動,我們可以提前慶祝賢妃成爲皇後了。”
這天,賢妃終于把楚南玥與東陵爍二人的衣物全都繡好了,她錘了錘脖子,一擡頭,就見到原來皇帝已經在此看着她多時了。
她連忙放下東西,對皇帝行禮:“陛下。”
皇帝上前看着賢妃繡的,問道:“這是另外一件是給誰繡的?”
在皇帝心中,這除了東陵爍的另外一件,應該是給他繡的才對,或者說,他希望是給自己繡的。
但是賢妃卻說道:“從去年開始,楚将軍就一直爲臣妾忙碌,雖然她還未進我皇家的門,但是在臣妾的心中,楚将軍已經是臣妾的兒媳婦了,所以臣妾給楚将軍也繡了一件冬衣。”
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随後坐在了賢妃的身邊:“你有心了,楚将軍确實勞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