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找來了一張小桌,搭在東陵爍的床上,把飯菜都放在桌上,今日的飯菜都比較清淡,東陵爍卻坐在床上不願意張口。
楚南玥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是今日的飯不合王爺的胃口嗎?”
随後就欲叫青霜進來重新做一份,卻沒想到東陵爍道:“不是。”
他從被子裏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楚南玥發現這手上竟然也被上了刑,十指腫脹的很,楚南玥有些不忍心看,于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勺子,盛了一口清粥,又吹了吹,喂到了東陵爍的嘴裏。
東陵爍十分滿足,竟對楚南玥說道:“将軍喂的,就是比别人喂的好吃。”
楚南玥的臉慕然又紅了,随後嬌嗔道:“你少油嘴滑舌。”
東陵爍隻是癡笑,看着樣子十分滿足,在楚南玥将一碗清粥全都喂完的時候,東陵爍突然張口說道:“若是将軍能早點做我的王妃就好了。”
一瞬間,楚南玥覺得自己幾乎有些招架不住想要答應了,卻見東陵爍緊接着懊惱道:“不過本王若是現在迎娶将軍,定是不能給将軍最好的,本王想一切都安定了,十裏紅妝娶迎娶将軍。”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說拖延婚期,東陵爍竟然答應的如此痛快,他竟然是心裏面想的這個。
楚南玥心裏面不敢動是假的,看到東陵爍越來越熱烈的眼神,她對外面喊道:“青霜,進來收碗筷!”
青霜連忙進來收碗筷,卻見到楚南玥與東陵爍兩個人怪怪的,她收了碗筷之後對楚南玥說道:“将軍,奴婢想要先回将軍府。”
她今日與那顧思辰約好了一起在将軍府喝茶賞月,可不想耽擱了。
楚南玥一眼就看到了這小丫頭心裏面想的什麽,于是直接揮揮手讓青霜去了。
現在房間裏面隻剩下東陵爍和楚南玥兩個人了,東陵爍算了算日子,說道:“還有三天就是中秋佳節了。”
楚南玥點點頭,現在已經距離她重生回來那天也已經近兩年了。
“中秋佳節,我怕是參與不了宮中的中秋晚宴了。”東陵爍對楚南玥說道,眼睛裏面的意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楚南玥心裏面明白東陵爍是想要幹什麽,于是說道:“那就來與我過中秋吧。”
東陵爍聽到楚南玥這麽說,立馬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東陵爍覺得自己再刑部受刑簡直太值得了,現在楚南玥句句關心怕他疼,讓他恨不得天天受傷讓楚南玥心疼。
就在這時候,榮生在門外對東陵爍說道:“王爺,現在已經戌時了,陳太醫說您要早些休息,現在您該休息了。”
一句話,就讓原本春光滿面的東陵爍陷入了冰窖,果然,楚南玥聽此,直接起身道:“好了,那我便先回将軍府,王爺還是要早些休息。”
東陵爍心中叫苦不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楚南玥離開,楚南玥回到将軍府之後,卻聽到外面有人在喧鬧。
她連忙出門,卻見到宮中的侍衛如今在滿大街轉,她連忙上前問:“宮中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那侍衛見到是楚南玥連忙說道:“禀報楚将軍,是宮中被囚禁的星瀾公主跑了。”
星瀾跑了?她連忙又問道:“宮中那麽多侍衛,星瀾是怎麽跑的?”
“聽說是換了宮女的衣服,躲在齊王出宮的馬車底下跑的。”侍衛對星瀾居然能跑也覺得十分驚異,卻還是對楚南玥解釋道。
這星瀾,也着實太有手段了,想到星瀾,楚南玥立馬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陸灼。
她連忙去刑部大牢查看,果然,陸灼也跑了。
怪不得,怪不得星瀾與陸灼全都如此輕松的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原來都是早已經計算好要怎麽逃跑了。
楚南玥突然感受到十分挫敗,她回到将軍府,看着天空中已經快圓了的月亮歎了口氣。
……
昨日還大鬧朝堂,對皇帝和大臣不敬的兩個人今日就全都消失了,皇帝十分震怒,對刑部尚書說道:“許觀壽!朕看你是不想幹了!”
趙觀壽連忙在心中大呼倒黴,随後連忙跪下道:“一切都是刑部勘察不嚴,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一聲:“查到那陸灼到底是怎麽逃走的沒有?”
“微臣已經去查了刑部所有的衙役,但是沒人知道。”許觀壽覺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顫。
“都是飯桶!”皇帝大罵道,随後環視了一圈朝臣,最後落到東陵爍和東陵鴻的位置上。
東陵鴻被囚禁在了王府裏面,未來上朝是情有可原,可是東陵爍?
皇帝指着東陵爍的位置怒道:“昨日朕不是下令放了北安王嗎?今日北安王爲何不來上朝?”
聽聞此,刑部尚書的腿抖的更厲害了。
楚南玥上前對皇帝說道:“啓禀陛下,北安王在刑部受了刑,此時已經身受重傷,隻能在家中歇息。”
皇帝的表情更憤怒了:“許觀壽!”
許觀壽連忙“撲通”一聲跪下,給皇帝磕頭道:“陛下息怒啊!”
“叫太醫去北安王府先看看北安王傷成什麽樣子,朕再考慮怎麽罰你!”皇帝說道,卻絲毫沒讓許觀壽放心下來。
東陵爍此時到底已經成了什麽樣子沒人比許觀壽清楚,若是皇帝知道了,還不得要殺了他?
他憂心忡忡的下了朝,偏偏王暢還上前對許觀壽說道:“許大人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大,竟然連北安王都敢罰。”
這許觀壽哪兒敢說話?隻能讪笑着對王暢說道:“這件事情,王大人不提也罷。”
周圍朝臣全都嗤笑了起來,現在禹王一派在朝堂中已經日漸式微,許多人都已經轉去了東陵爍與東陵琰這邊。
楚南玥看着眼前的許觀壽,陷入了沉思,現在皇帝隻是囚禁了禹王,還并未下旨懲罰,可見對禹王還是有父子之情的,現在她應該想辦法叫皇帝下定決心懲治禹王。
或許,突破口就在許觀壽身上。
趙觀壽回到家之後,越發覺得惶恐,現在皇帝對禹王到底要怎麽懲罰還不明了,若是禹王真的倒了,受牽連最大的就是端妃的母家許家。
現在許家自身難保,怕是很難保他了,他一定要像個辦法,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就這麽想着,許觀壽府上的一名食客對許觀壽說道:“許大人,既然禹王已經被皇上囚禁了,那何不把這一切全都推到禹王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