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人還沒說話,楚南玥心裏面便已經有了決斷了,于是對兩人說道:“聽聞星瀾公主一直都是養在你們家裏的,本将是想來調查星瀾公主的事情的。
夫妻兩人連忙點了點頭,道:“若不是之前禹王來找, 草民夫妻兩個,還不知道星瀾竟然是公主”
另外一人也說道:“當初星瀾是宮中的一個嬷嬷帶出來的,說是宮中宮女與侍衛偷情生出來的孩子,因爲怕主子責罰,所以才偷抱了出來,我們夫妻兩個又成親好幾年沒有孩子,所以才收養了那孩子。”
這樣一說,倒是與那星瀾說的話如出一轍,楚南玥卻挑眉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那真是辛苦你們了,家徒四壁,還能養出那樣飽讀詩書,又武功高強的女兒,真是不容易。”
聽到楚南玥這麽說,夫妻兩個明顯慌了一下神,但是緊接着又說道:“詩書全是跟着縣裏面的教書先生學的,至于武功,多年前有個高人路過此地,說星瀾是個好苗子,所以收了星瀾爲徒。”
“那敢爲那位高人的名号,本将對江湖上那些高人也十分好奇,興許本将知道這位高人是誰呢。”楚南玥看了看這家人的房子,因爲實在是太窮了,所以這屋子裏面竟然真的什麽都沒有。
“是什麽?叫什麽火雲真人。”那丈夫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乍一聽似乎這些人說的話都沒有什麽毛病,但是楚南玥完全不相信,星瀾真的運起那麽好。
這縣裏面的教書先生楚南玥之前也見過,隻能教教十幾歲的小孩子,若說教出星瀾這樣對國家大事都能點評一二的,楚南玥絕對不信。
楚南玥看到桌上有一個繡花手帕,于是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那婦人看到楚南玥對這手帕好奇,于是對楚南玥解釋道:“那是星瀾繡的。”
這手帕上秀的是鴛鴦戲水,能看到這人繡花的功底十分好,鴛鴦戲水繡的惟妙惟肖,楚南玥把手帕翻了過去,竟然發現這還是蘇派的雙面繡。
她剛想擡頭問夫婦兩個能把這手帕帶走嗎, 就見一支箭突然射了進來,正好射在了那老婦的腦門上,婦人睜着眼睛直直的倒地了,男人立馬上去扶起自己的妻子,卻緊接着又被一支箭射中了頭。
楚南玥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剛才還與自己說女兒的人竟然一轉眼就被殺了,立馬跑出去查看兇手。
那兇手躲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見到楚南玥追過來,立馬丢下弓箭往樹林裏面跑,楚南玥急急的往前追,那人身穿黑衣,輕功極好,不一會兒就跑進了樹林裏面,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楚南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樹林,她的輕功是諸葛流風親傳的,自認已經是江湖頂尖了,但是這人的輕功竟然完全在她之上。
她沮喪的回到了夫妻兩個的房間裏面,看着夫妻兩個已經僵硬的屍體,兩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那婦人還張大了嘴,似乎想要說什麽,楚南玥實在是不忍心,于是将夫妻兩個人的眼睛閉上了。
她去通知了縣令,叫縣令把夫妻兩個人好生埋葬,又翻了翻夫妻兩個的房間,發現了許多星瀾以前繡的刺繡。
這些刺繡的針腳都是一樣的,可以明顯的看出是一個人繡的,楚南玥收起了那個手帕,連忙又連夜起碼回京。
回京的時候,剛好到了星瀾公主的冊封禮,楚南玥匆匆去府中找了一件孔雀簪,作爲送給星瀾的禮物,便去了冊封禮上。
星瀾的冊封禮十分隆重,星瀾身穿一身玄色衣服,頭上帶着金冠,一舉一動之間,全是公主的大氣,楚南玥隻是看了一眼,卻發現星瀾竟然也在看自己。
她握緊了雙手,昨日的事情實在是惹怒她了,那老夫妻隻是兩個普通人,他們兩個什麽也不知道,卻被人就這麽殘忍的殺害。
東陵爍也看到了楚南玥的不同,有些擔憂的看了楚南玥一眼。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朕封東陵瀾,爲星瀾公主,封賞黃金三百兩,封地一塊,欽此……”太監尖銳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響起,星瀾連忙謝恩:“謝父皇。”
那太監笑眯眯的将聖旨交給星瀾:“今日,老奴就恭喜公主了。”
星瀾接過聖旨,随後站了起來,走向了皇帝。
皇帝今日也十分開心,看着星瀾,怎麽看怎麽覺得喜歡,對所有皇子公主說道:“星瀾也是朕的女兒,你們以後要與星瀾好好相處。”
衆位皇子公主立馬系笑盈盈的答應,隻有東陵珏,臉色一直不太好,還是身旁的東陵爍給了她一個臉色,她才勉強的笑了一下的。
而星瀾看到東陵珏不高興的樣子,故意走到東陵珏的旁邊,對東陵珏說道:“八妹妹似乎不是很開心。”
東陵珏本身就十分不喜歡星瀾,此時星瀾卻還非要湊出來,她隻得勉強的笑了一下,對星瀾說道:“姐姐誤會了,隻是今日珏兒站的久了,所以腿有點痛罷了。”
衆人也全都知道東陵珏有腿疾,所以也并未爲難她,星瀾聞此,卻好奇的看了一眼東陵珏的腿,随後站在了東陵珏的旁邊。
緊接着,是各位皇子公主給星瀾送的禮物,東陵爍送了一套骨瓷茶杯,楚南玥送了一支孔雀簪子,禹王妃則是大價錢打了一套金首飾送給了星瀾。
楚南玥實在是好久沒有見到過禹王妃了,自從自己的父親被放逐邊境之後,她便鮮少出門了,此時一出門,便可以看出來她面色十分不好,但是肚子已經能看出來了。
她憤恨的看着面前的楚南玥,楚南玥也沒想要給禹王妃好臉色,要不是她一直縱容父親和弟弟,一直要禹王幫忙把送到京城檢舉的信件全都攔下來,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說到底,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而禹王妃則是主動到了楚南玥的身邊,小聲對楚南玥說道:“丹陽縣的事情,楚将軍可滿意了?”
她滿臉陰郁,看着楚南玥的臉都充滿了憤恨。
楚南玥也看了一眼禹王妃:“禹王妃都沒有反思過自己嗎?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禹王妃把自己一家害成這樣的。”
而禹王妃卻隻當楚南玥是在狡辯:“楚将軍這是何意?難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要推到妾身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