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連忙去拿了一袋袋的糧食出來,總公二十幾袋,楚南玥一一數過了之後道:“都随着我,去南街。”
随後又指着一個衙役說道:“你去找口大鍋過來,還有碗筷,碗筷要多。”
那人連忙點頭,随後去縣衙廚房,楚南玥又看向一人:“你去林學士府内去找一個叫青霜的姑娘過來,就說是本将讓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楚南玥自己帶着陳儒也去了南街。
南街上,百姓見到糧食全都一股腦的要圍過來,像是被餓了好幾天的惡狼,楚南玥找了許多官兵組織紀律卻收效甚微,随後無奈對百姓們說道:“你們放心,本将是當朝一品宣威大将軍楚南玥,此番我帶了縣衙裏面的糧食,來救濟你們,一人一碗粥,不要争搶,待到到時候做好了,人人都有份!”
百姓們一聽到楚南玥這麽說,許多都喜極而泣,還有直接對楚南玥下跪:“将軍活菩薩啊!”
楚南玥自然是受不起活菩薩這個詞,于是對百姓說道:“你們要謝就謝謝陳儒吧,是他帶着自己的學生冒死進谏,聖上才知道你們竟然都在受苦受難,才派本将過來的。”
而這時候,青霜也到了,楚南玥命她熬粥,青霜連忙上前忙活,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粥熬好了,楚南玥命衙役把粥全都平分給百姓,百姓們終于算是吃上了一口熱乎飯,而這時候,青霜問道:“楚将軍,那剩下的糧食怎麽辦?”
“平均分發給百姓們吧。”楚南玥看着大家都火急火燎吃飯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對青霜說道。
待到百姓們全都吃完,所有人都來到此處,齊齊的給楚南玥叩頭:“謝謝楚将軍!”
楚南玥連忙叫所有人都起來,這些人卻不起來,隻是一直跪着。
他們有的八十,本應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被剝削到瘦骨嶙峋,有的才隻有五六歲,睜着大大的眼睛,卻可以爲了一碗飯與别人大打出手。
楚南玥看着這些人,心裏面十分難受:“這些本來就是你們的,我們接下來會把剩下的糧食平均分發給你們,你們排隊來領。”
楚南玥看着一群人都在領糧食,隻有一個婦人呆呆的看着一面牆,青霜好心,盛了一碗粥走了過去,對那婦人說道:“你先喝粥吧。”
誰知那婦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呆呆的看着那面牆,而此時一個領完了糧食的人對青霜說道:“姑娘,就别白費力氣與那人說話了,那人自從自己一歲的孩子死了之後,就那樣了,每天飯也不吃,就在那裏呆站着。”
青霜實在是于心不忍,拿了勺子上前對那婦人說道:“先吃點飯吧,孩子總會有的。”
誰知那婦人卻還是呆呆的,一副怎麽叫都不會聽的樣子。
青霜看了看旁邊的楚南玥,對楚南玥說道:“将軍,您看這個人。”
楚南玥自然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是歎了口氣說道:“叫個大夫來吧。“
青霜立馬跑去了一家醫館,叫了個大夫過來,這大夫給這女人把了脈之後說道:“這小娘子是刺激受的太大了,這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
青霜問道:“那您有什麽辦法能讓她先吃飯嗎?”
“這倒是簡單。”大夫說道,拿着一根銀針刺了這女子一個穴位,青霜連忙遞了粥過去,女子頓時好了點,看了一眼那粥,随後一言不發的接過去了。
面對這人,楚南玥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向着其他人打探:“她的丈夫呢?”
那人歎了口氣道:“她丈夫啊,估計早就沒有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的。”
這讓楚南玥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青霜也是愁眉苦臉的。
恰巧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楚南玥索性把她送到縣衙裏面,一切事情等到明天再說。
楚南玥回去的時候,林學士已經知道了楚南玥今日做的事情。
他明顯十分自責,握着楚南玥的手歎了口氣道:“都是因爲我不問世事,才導緻這麽多的百姓餓着,我也不知道。”
楚南玥反握住林學士的手對林學士說道:“您不必自責,這件事情,您就算是知道,也沒什麽用,那張堯是禹王妃的親生父親,就算是您能寫信道京城,也會被禹王扣下的。”
林學士卻還是歎氣,楚南玥沒有辦法,隻能對林學士說道:“這不,現在您孫女來解決這件事情了,外公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解決這件事情的。”
而此時,福伯突然進來了,手裏面還拿着一個錦囊,疑惑道:“有個人來敲咱家的大門,我去看了,卻隻看到門口放着這個錦囊。”
這邊福伯還在疑惑,楚南玥卻已經看出那個錦囊是什麽了。
那個錦囊是楚二夫人的東西,那上面還有一個舒字,那是楚二夫人的名字。
明顯林學士也已經認出了那個錦囊,看着楚南玥,想看楚南玥會怎麽辦。
楚南玥認出了那錦囊是楚二夫人的了,就再也沒看一眼,倒是那福伯,好奇的打開了錦囊,道:“這裏面竟然是一塊玉佩,這玉佩還有小姐您的名字呢!”
楚南玥一看,那玉佩上面果然還有楚南玥的名字,隻是這玉佩雖然是好玉,但是雕工卻不怎麽樣,活生生破壞了這塊玉佩。
福伯再在裏面看了看,竟然還發現了一封信,福伯好奇的打開了信,因爲他不認字,所以交給了林學士看。
林學士冷哼道:“我倒是要看看這不孝女寫了些什麽!”
誰知道林學士看完了之後,竟然沉默了。
此時,就算是楚南玥也有些好奇這信裏面到底寫了什麽了,她拿過信看了一眼,隻見上面楚二夫人寫道:玉佩爲吾親雕之,南玥南芯各一枚,南芯那枚,吾已經托人送去了京城,吾之罪,吾願一個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