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就要直接下旨讓周元骐認祖歸宗的時候,突然有太監前來同傳道:“報!陛下!楚将軍求見!”
皇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揮袖說道:“叫楚将軍進來吧。”
楚南玥進來,給皇帝行了禮,随後對皇帝禀報道:“啓禀陛下,末将此次前來,是來彈劾衛國公的。”
“哦?”皇帝諷刺一笑,他内心裏面就覺得這是楚南玥不想周元骐認祖歸宗使出的把戲,就問道:“你要彈劾衛國公什麽?”
楚南玥看了衛國公一眼,衛國公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于是她回道:“末将彈劾衛國公三十年前在知縣擔任縣令的時候收受賄賂,還查出衛國公是三十年前知縣六戶人家二十五口滅門慘案的兇手。”
楚南玥面容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卻一石激起千層浪,讓上座的皇帝都覺得十分震驚:“楚将軍,此事當真?”
楚南玥給皇帝叩頭:“陛下,末将願意用末将的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絕對是真的。”
這衛國公聽到楚南玥說的話整個人都傻了,那是他年輕時候做的最狠的事情,這件事情被衛國公夫人知道了之後,威脅了他好多年,衆人都覺得他是妻管嚴,卻沒人知道是衛國公夫人一直威脅他。
他看到楚南玥一副證據确鑿的樣子,實在是慌了。
“陛下,當年案子的卷宗,和證物,末将都已經帶來了,證人也已經在殿外候着了。”看到衛國公蒼白的臉色,楚南玥繼續道。
隻見衛國公聽見證物和證人之後,立馬冷汗涔涔,正巧這時候皇帝正好看向他,問道:“衛國公,此事可是真的?”
這衛國公哪裏敢說是真的?連忙下跪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啊!”
楚南玥見到衛國公這個時候還在說謊,看着衛國公的臉色都充滿了鄙夷:“是不是真的,待到證物證人都出來便知道了。”
衛國公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楚南玥說道:“可是誰知道楚将軍的證物是不是真的呢?興許是楚将軍陷害你呢?”
“此事北安王與京兆府尹全都參與了,衛國公大人是覺得末将與北安王與京兆府尹大人一起陷害你嗎?”楚南玥一搬出了北安王與張崧,這衛國公頓時就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直接上證人證物吧。”皇帝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道。
楚南玥沒有多說話了,直接把那周安給趙棠寫的信件和那在賈越家搜到的賬本全都呈上去了,道:“這信件,是當初衛國公大人買兇的時候寫的信件,當時還有一塊衛國公的玉佩,而這賬本,是多年以前,衛國公大人在知縣做縣令時候貪污的證據。”
“冤枉啊!”衛國公眼見事情就要敗露了,連忙大呼冤枉。
皇帝此時已經不相信他了,直接冷哼道:“冤枉?你冤枉什麽?傳證人上來!”
首先上來的人就是賈越,賈越這麽多年雖然風餐露宿,但是面容隻是蒼老了,并未改變太多,所以衛國公第一眼看到他還是認出來了,呆道:“你是?賈越?”
賈越此時見到衛國公,真是有千萬般恨意,他先給皇帝行禮,随後哭着對皇帝說:“陛下,草民就是當初滅門案的受害者,草民在外漂泊三十年,就爲了查清楚真相,給家人報仇啊!”
這賈越一看就是個可憐人,他這副涕淚齊下的樣子讓皇帝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連忙對賈越說:“你慢些說就行了。”
賈越連忙道:“謝陛下體恤,當初這衛國公在知縣做縣令,表面上清廉,實際上貪污受賄,知縣的百姓都苦不堪言,于是草民與其他縣内的人,聯合拿到了衛國公受賄的證據,想要一起上報,誰知這時候,原本的衛國公去世……”
賈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自己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講了一遍,看着這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哭的不成樣子,在場的人全都有些不忍心。
待到聽完了賈越說的,皇帝連聲音也軟了些:“你既是經曆了如此的事情,那朕定是要爲你讨回公道的,你放心,若是你說的都是真的,朕定要嚴加懲處衛國公!”
賈越連忙給皇帝叩頭:“謝陛下!”
而緊接着,便是那趙棠上來了,趙棠因着雙腿殘疾,所以是被抱上來的,衛國公完全不認識面前這人,喃喃道:“回禀陛下,此人,微臣不認識啊。”
而此時那趙棠忍不住開口道:“周大人真的不認識草民是誰嗎?”
周安聽這聲音實在是眼熟,才算是又仔細看了一下這趙棠,這不看不要緊,他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才不确定的問道:“你是……趙棠?”
趙棠冷哼了一聲:“草民這一身殘疾全是拜大人所賜,難爲大人竟然還記得草民。”
“陛下,這趙棠與賈越當初都是和臣有口角争執的人,他們做證人,實在是有失公允,也不排除二人聯手策劃多年,就爲了陷害微臣啊。”衛國公思慮片刻,自認爲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誰知道卻被楚南玥冷冷的戳破:“弄瘸了自己的雙腿,殺害了二十五個人,就爲了陷害周大人?周大人,你好瞧得起自己啊。”
衛國公自認自己這番話實在是理虧,卻還是厚着臉皮說道:“這世道人心叵測,沒準真的是這樣呢?”
楚南玥冷哼了一聲:“你此番言辭,真是可笑之極,大人還是先聽聽這趙棠是怎麽說的吧?”
待到趙棠把這二十多年來的事情說完之後,這次連皇帝都覺得稀奇,問道:“你當初是如何殺害那六戶,二十五人的?”
趙棠實話實說道:“當時草民會些武功,再加上當時夜已經深了,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所以草民才得以下手。”
說完之後,趙棠又懇求道:“草民自知自己身上罪孽深重,卻還是有一個冤枉,草民希望自己能在知縣行刑,才能平了知縣那些失去親人的人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