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青霜如此,楚南玥也算是心知肚明,對青霜說道:“那好,那我明日就去找張大人。”
青霜聽了十分欣喜,京兆府的營生,雖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張崧是個公正的人,若是真的幹的好了,張崧是不會虧待人的。
這邊,楚南玥幫了青霜之後,第二天早朝,衛國公果然開始找事情了。
衛國公在朝堂上一直都是個閑職,和景甯侯差不多,所以昨日兩個人果然走到了一起。
景甯侯在家中對衛國公訴苦,說楚南玥如何不孝,而衛國公也對景甯侯吐口水,周元骐如何欺負自己的夫人。
兩人算是一拍即合,當即就打算在朝堂上彈劾周元骐。
于是今日朝堂上,許久沒怎麽說過話的衛國公出來上奏:“啓禀陛下,微臣想彈劾周元骐,周将軍。”
皇帝登時感興趣的挑了挑眉頭:“哦?周将軍不是在家休養多時了嗎?爲何要彈劾周将軍?”
“周将軍不孝,竟然在府中拿箭射自己的嫡母。”衛國公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
謀殺嫡母,可是在什麽朝代都是大罪,隻是也有人明白一些情況, 戶部尚書孟浩言上前說道:“啓禀陛下,這衛國公說周将軍拿箭射自己的嫡母,可是微臣并不知道,周将軍有家人啊。”
楚南玥也站出來說道:“啓禀陛下,周将軍在末将手下做副将多年,也從未見過有親人來找周将軍。”
這?衆位大臣頓時迷惑了,究竟是何人說得對,兵部尚書王暢說道:“周将軍倒是與微臣說過家裏的事情,他說他年幼時候便和母親一起被嫡母趕出來了,小時候一直以乞讨爲生,直到遇到了楚将軍,才算是吃上了一口飯,他的母親也在他很年幼的時候就餓死了。”
這?這麽惡毒的嫡母?衆位大臣立馬議論紛紛了起來,而此時,禮部尚書站出來道:“可是就算是如此,嫡母如生母,周将軍也不應該拿箭射殺自己的嫡母啊。”
此言一出,又一些迂腐的朝中老臣出來附和。
而此時,東陵爍對衛國公疑問道:“那請問周将軍的嫡母是何人?衛國公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衛國公看見朝中的風向變的實在是快,于是連忙說:“周将軍便是我爲國公府的孩子,當初他也不是被嫡母趕出家門,而是我那妾室自己想不開,帶着孩子跑的,周将軍當時年幼,應當是聽了我那妾室的妖言,所以才對爲國公府怨念如此之深。”
“微臣之前都沒有仔細問過這孩子之前的事情,如今聽王大人一說,那他做的事情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微臣與内子畢竟是欠這孩子太多了,還懇請陛下,下旨讓周将軍認祖歸宗!”衛國公一副誠懇的樣子,對皇帝下跪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父子情深呢。
楚南玥聽了這衛國公的話,心裏面冷笑一聲,忍不住站出來道:“既然是那周元骐的母親自己帶着孩子出走的,那爲國公府當時應該大肆去搜了才對,而且爲國公府庶子丢失,這麽嚴重的事情,也應該報官才對,若衛國公大人說的是真的,那陛下應該一查便知。”
楚南玥說的也十分有道理,而就在此時,禮部尚書又上前道:“可是陛下,按照我東陵的傳統,庶子也是兒子,也應該認祖歸宗。”
“微臣認爲,在查清楚事情之前,還是不要讓周将軍認祖歸宗了,以免兩方都誤會重重,解不開這心結啊。”楚南玥又上前說道。
而此時,衛國公突然給皇帝跪下了:“陛下,楚将軍說的心結一事,微臣以爲,要先進了衛國公家的門,才能有機會解開心結啊!”
若是周元骐身體好的時候,楚南玥自然不擔心這些事,因爲他到了哪裏也不會受欺負,但是此時周元骐中毒需要調養,楚南玥自然會盡力護住周元骐,于是向皇帝禀報道:“陛下,微臣之前去看過周将軍一次,那衛國公夫人當時就在周将軍府上,據周将軍府上的人說,衛國公夫人連藥都不給周将軍喝,還請陛下三思啊!”
“周将軍爲國在外殺敵,受傷回家竟然還遭受如此待遇,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了,還有何人敢參軍啊!”王暢上前,言辭懇切的對皇帝說道。
皇帝皺着眉沉思了片刻,随後說道:“那就按照楚卿說的吧,在查清周将軍是如何離開爲國公府之前,暫時不讓周将軍認祖歸宗。”
衛國公還想說話,卻見景甯侯朝着他使了個眼色,他隻好閉嘴不說話了。
待到下朝,衛國公又合景甯侯走在了一起,衛國公道:“你看如今應該怎麽辦?”
景甯侯思考了半天,随後說道:“他們有什麽證據證明周元骐是被趕出去的沒有?”
衛國公仔細思索着,道:“二十年前的那批下人全都送走了,如今府上隻有一個老嬷嬷,知道當年的實情。”
景甯侯比了一個“咔嚓 ”的姿勢,衛國公點點頭,随後兩人散去了。
楚南玥看着遠處的兩人,看向旁邊的東陵爍:“你說這兩個老東西又在讨論什麽?”
東陵爍眯着眼看着兩人漸漸遠去:“不管他們,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東陵爍如此輕松,但是楚南玥卻有些頭疼:“周将軍的事情,我還沒有頭緒。”
“不管他有沒有頭緒,我帶你去見一個有趣的人。”東陵爍拉着楚南玥從皇宮中回到了京兆府。
進了京兆府,東陵爍跟張崧點了點頭,張崧道:“人在裏面。”
東陵爍立馬帶着楚南玥去了裏面,裏面是一間會客的房間,有一個人跪在地上,見到東陵爍連忙給東陵爍磕了個頭:“還請王爺爲草民伸冤!”
楚南玥連忙上前問道:“你是有何等冤情?快快說來!”
那人擡起頭,看樣子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子,他對楚南玥哭訴道:“三十年前,衛國公在知縣做縣令,小的是知縣的縣承,當時衛國公大人在縣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早就引起了當地百姓的不滿,但是當時衛國公背後有自己家家族,況且小的在他下手做事,所以也一直都不敢說,但是後來……”
這男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楚南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給了他一塊手帕擦眼淚。
男子接過手帕,繼續道:“可是後來,當時的衛國公突然去世,衛國公回去世襲父親的國公之位,許是因爲怕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他的以後,所以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殺了!”
楚南玥頓時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