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骐跟着楚南玥了這麽長時間,嘴巴也越來越爽利了,道:“我這不是羞辱。”
看着戚龍的目光,周元骐繼續說道:“我這說的是事實。”
他說完,便不想再和這戚龍說話,眼下正是兩軍交戰正劍拔弩張的時候,與這種人多費口舌隻會是浪費時間。
他徑直走到楚南玥的帳中,卻聽那戚龍依舊不依不饒:“周元骐,你要知道,如今楚将軍病重,你我都隻是副将,按理說,你我應該是平級才是。”
周元骐才不信他這種平級的話,冷哼道:“平級?本将怎麽記得在楚将軍病重之前,已經下令你不許參與任何軍中事物了呢?”
楚南玥确實下令過,隻是并未下令三軍,隻是對戚龍一個人下令了,所以戚龍自然不以爲然的說道:“楚将軍如今昏迷不信,該是你我二人共同處理軍中的事情才是。”
周元骐看着眼前的戚龍,心中實在是擔憂,楚南玥殺去南越的軍營救人,雖然實在威武,并且狠狠地搓了南越的銳氣,但是同時蘇城也已經知道了楚南玥受傷的情況了。
他不怕别的,就怕軍中的内奸把楚南玥昏迷的情況彙報出去,南越借機來犯。
他于是對戚龍說道:“不管你我是誰處理軍中的事情,都不許把楚将軍受傷的事情透露出去。”
“你若是敢透露出去……”周元骐眼中露出殺意:“我絕對不放過你。”
戚龍竟然下意識的被吓了一得瑟,連忙點頭,心中卻依舊對周元骐說的不以爲然。
這軍中的将士哪個也不是傻子,楚南玥不見了,大家都看得到的,這種事情,能瞞得了幾時?
周元骐心中也在隐隐擔憂,楚南玥這次以身犯險,算是把後續全都交給了自己,若是自己處理不好……
他努力甩了甩頭,把腦子裏面的想法丢了出去,既然楚南玥如此信任他,他必須隻能赢不能輸!
……
與此同時,南越軍營中。
蘇城皺着眉看着探子帶來的情報,楚南玥受傷,具體情況不明。
他連忙帶着情報去找陳玉清,皺眉說道:“陳先生,這裏面隻是說受傷,并未說傷的輕重。”
陳玉清昨日本就沒受什麽傷,所以此時更是好的差不多了,他摸了摸胡須說道:“要想知道楚南玥受傷嚴不嚴重還不簡單?”
蘇城連忙追問道:“先生有何指教?”他平日真的很尊重陳玉清這個南越諸葛,說話也是鮮少的帶的敬語,行軍打仗也時時詢問陳雨晴的建議。
陳玉清眼裏已經有了笑意,上次被楚南玥虜去讓他顔面盡失,此時他終于感覺自己能讨回這一筆賬了:“當日軍中與楚南玥交手的将士衆多,隻需要把這些将士都召集過來,挨個詢問,便可大緻知道楚南玥傷在哪裏,傷了幾寸,如今情況如何了。”
“先生真是好主意!”恭維了一頓陳玉清之後,蘇城連忙着手去問軍中的将士,得出的結論卻叫他大吃一驚,這楚南玥竟然在當時就已經身負重傷,若是正常女子,早該倒地不起了,而楚南玥竟然能堅持着殺出重圍,甚至不露一絲怯色,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蘇城,也忍不住感歎這楚南玥真乃女中豪傑。
“正是因爲楚南玥如此厲害,所以更要趁着她重傷的時候快點發兵,本身楚南玥夜闖我南越軍營便已讓我們軍心渙散了,我軍如今需要一場鼓舞士氣的硬仗。”陳玉清歎道,雖然楚南玥不知道,但是他早已和楚南玥交手過,所以自然知道楚南玥的厲害。
“這是自然!本将今晚便發兵偷襲東陵!”他滿臉自信,目光堅定的對陳玉清說道。
陳玉清卻周了皺眉頭,那周元骐……
……
“喂,你聽說了嗎?楚大将軍如今昏迷不醒,而周将軍與戚将軍如今正在爲争奪主将的位置吵得不可開交呢!”剛完成一天的訓練,一位将士便立刻和另一位說道。
另一人信将疑道:“噓,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他特意把聲音控制在了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道:“我昨日去戚将軍的帳裏禀報,還聽到戚将軍在念叨這件事呢,怎麽可能有假的?”
“真的?我看這戚将軍與周将軍兩人确實一直都冷着臉。”另一人也憂心忡忡的說道。
“軍中散步謠言者,當打五十軍棍!”一直在旁邊聽着的一位少年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到。那最開始說這事那人小聲嘀咕道:“這事整個軍營全都知道了,哪裏是謠言?”
“就是,哪裏是謠言!”另外幾人也叫道。
“那我們大可以去找周将軍或者戚将軍詢問一番,若兩位将軍親口承認這件事,我便自領一百軍棍!”少年王者幾人,目光灼灼,似乎馬上就要拉着他們去與戚龍和周元骐對峙。
那幾人卻慫了,說道:“真是的,整個軍中都這麽傳,你去管他們呀!”
……
晚上,周元骐聽着今天整個軍營都在說楚南玥昏迷的事情,臉都黑了,他第一時間去找戚龍質問,因爲其他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是自己從京郊大營帶來的,絕不可能透露這件事,能透露這件事的人,隻有可能是戚龍。
隻是待到他都已經走到了戚龍的帳前,卻突然明白了什麽,連忙下軍令下去:“傳令給所有将士,今晚一律不許睡覺,做好戰鬥準備,今晚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
待到他命令傳下去,這戚龍便不願意了,連忙氣沖沖的找周元骐質問道:“周将軍,這軍中的事情該是你我二人共同商議,你如今一意孤行,不太好吧?”
周元骐卻沒有理會他的話,徑直看着遠方,他多年的行軍經驗告訴他,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