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喝了杯茶,随後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着楚南玥:“可是小姐,奴婢總是覺得這二夫人還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楚南玥冷笑道:“就算她鬧出什麽幺蛾子,也是景甯侯府的幺蛾子,與我有何關系?她鬧就讓她鬧就行了,那些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大可以不必管。”
青霜想了想,點頭稱是,随後便回去睡覺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就出事了,一大早外面便是一團亂,楚南玥大早晨就被驚醒,和衣出門,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小婢女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看到楚南玥,先給楚南玥行了個禮,随後的得瑟瑟的說道:“是二夫人,二夫人逃出去了。”
“二夫人逃出去了?”楚南玥緊鎖眉頭,事情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這楚二夫人去哪兒了,沒人知道,主要是今天齊王會來,大家都怕齊王回來的時候,楚二夫人會出來鬧事。
楚南玥心中隐隐已經有了預感,待到齊王回來的時候,楚二夫人肯定會鬧事,就看景甯侯府的人,要怎麽處理這件事了。
景甯侯府尋了楚二夫人許久都沒有尋到,楚侯爺大發雷霆,大老遠就能聽到景甯候在訓斥楚大人:“你昨夜打她做什麽?叫你娶沈甄過來是叫你拉攏禹王,不是叫你寵妾滅妻落人話柄的!”
楚老爺想反駁,卻根本無從下口,所以隻能歎息,面對楚侯爺的訓斥也隻能低頭不語,倒是那沈甄,一直柔聲柔氣的安撫楚侯爺:“侯爺莫氣,莫要爲了甄兒壞了家裏的和氣,二夫人一個女人家,肯定走不遠,讓下人在家周圍多找找,應該就找到了。”
楚老爺聽此更生氣:“你看看,若是她能有甄兒一半乖巧懂事,我也不必生氣至此!”
這邊眼見着衆多家丁都找不到楚二夫人,齊王卻已經要來了,無奈之下,楚侯爺下令道:“這件事情,一律不許讓齊王知道!若齊王問起二夫人去哪兒了!便說是病了,不便出門迎客!”
衆多下人立馬應下,這個關頭,根本沒人敢得罪沈侯爺。
在高處看完了這府中的熱鬧的楚南玥“啧啧”了兩聲,她倒是覺得,這楚二夫人千辛萬苦逃出去,便是爲了能在齊王來的時候狠狠的鬧一番景甯侯府,不然千辛萬苦逃出來,不就算是白逃了嗎?
她也樂得看景甯侯府的笑話,于是從房頂上縱身一躍,便躍了下來,回到房中剛要把衣服穿上,便聽到青霜絮絮叨叨的說道:“小姐,您怎麽沒穿好衣服就出來了,這樣會凍着的,現在大過年的,若是風寒了怎麽辦?”
看着面前像是老媽子一樣的小丫鬟,楚南玥隻是随便的拽過了一件大衣:“放心,你小姐是練武的,身子沒有那麽虛。”
青霜這才沒說話了,而這時,外面來人通報,齊王來了。
東陵琰來了,這就十分有意思了,楚南玥此時剛好穿好了衣服,出去看這景甯侯府的熱鬧,青霜追出來讓楚南玥拿着暖爐。
楚南玥來到了大堂,看到楚南芯已經打扮好了,此時東陵琰正在給景甯候與楚父行禮,楚南玥上前給齊王略微一點頭,按理說她這個品階,是不需要向齊王行禮的。
齊王也未多說什麽,楚家人也早就習慣了楚南玥這天不怕地不怕,又桀骜不馴的樣子,因此也沒人說話,倒是那沈甄略一蹙眉。
楚南玥早已不會理會别人都想了什麽,也沒說話,就跟着楚南芯,看着東陵琰裝作一副對楚南芯情深款款的樣子:“王妃這些日子在這裏消瘦了。”
楚南芯略微一低頭,也未告景甯侯府的狀,隻是說道:“最近天氣冷了,感染些風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勞煩王爺不必挂心。”
齊王有些心疼的爲楚南芯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随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上次本王帶來的天山雪蓮,你服用了感覺如何?”
“好多了,多謝王爺。”楚南芯與齊王這一番對話,放在外人眼裏,俨然是一副夫妻伉俪情深的畫面。
連那楚侯爺都忍不住感慨道:“能将孫女嫁給齊王殿下,還真是我景甯侯府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齊王也照例裝模作樣的說道:“能做娶到景甯侯府的小姐,也是本王畢生修來的福分。”
兩人皆是冠冕堂皇的寒暄着,楚南玥耳力好,她似乎已經聽到遠處有好戲傳來的聲音了。
還是一些熟悉的人呢,她勾唇笑了笑。
那邊,楚二夫人被軟禁之後就一直想着怎麽逃跑,她拿自己的所有首飾買通了看門的侍衛,随後爬狗洞出了侯府。
可是出了侯府,她又不知道去哪兒,天氣又寒,她自己的母家也早已搬出了京城,偌大的京城,她竟然沒有一處容身之所。
她越想越覺得悲從中來,覺得一切都是景甯侯府害的她,所以一氣之下,便來到了京兆府準備報官。
大半夜,京兆府雖然也有衙役值夜班,但是大多都是昏昏欲睡,楚二夫人蓬頭垢面來到京兆府,面對那衙役,說道:“我要報官,我要報官!京兆府尹的張崧大人呢?我要報官!”
她這一副模樣像極了瘋婆子,那衙役下意識也覺得是個瘋婆子,于是十分不耐煩的說道:“哪兒來的瘋婆子,快些回家去吧,不要打擾張大人睡覺了。”
楚二夫人一聽瘋婆子,就想到了今日楚大人看她也是看瘋子的眼神,不禁鬧得更兇了,直說道:“我是景甯後附的二夫人,我要報官!我不是瘋婆子,我大女兒是宣威大将軍,二女兒是齊王妃!”
那人聽到眼前這人還聲稱自己是宣威大将軍的母親,更加不屑了,看着楚二夫人的目光就是一個妄想與楚南玥拉關系的瘋婆子,于是更加不理會,直接将她趕出了京兆府。
楚二夫人無處可去,又一心隻想報官,在京兆府外鬧了一夜,鬧得嗓子都啞了也沒鬧出個頭緒來,還是第二日,張崧前來上值,才發現了她,驚歎道:“這不是景甯侯府家的二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