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氣全都灑在了楚老爺的身上:“這兩個都是你的夫人,你自己去解決!”
楚老爺也連忙,先去了沈甄的房裏,聽了沈甄一陣嘤嘤的梨花帶雨之後,氣沖沖的來到了楚二夫人的房裏,來到楚二夫人房裏的時候,楚二夫人竟然在紮小人。
她頭發淩亂,一邊紮小人,一邊嘴裏還念叨着:“沈甄,我要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賤人!”
楚老爺剛聽了沈甄的溫言軟語,此時聽了楚二夫人如此行徑,和潑婦又有什麽分别?
他上前便扇了楚夫人一巴掌,氣憤道:“你這個毒婦!我從前還不信最毒婦人心這個詞,如今,倒是發現這個詞用在自己夫人身上,真是用的淋漓盡緻!”
楚二夫人蓬頭垢面,一邊笑一邊哭,最終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瘋瘋癫癫的對楚老爺說道:“我是你二十多年的發妻,如今你竟爲了那賤人打我?”
楚老爺冷哼道:“我打的就是你,一口一個賤人,是何體統?你若是再這麽叫甄兒,我便休了你!”
似是“休了你”這個詞給了楚二夫人莫大的刺激,楚二夫人立馬站了起來,冷笑道:“你要休了我?我與你同患難二十餘年,給你生了兩個女兒,你如今盡然想休了我?”
不提兩個女兒還好,一提這兩個女兒,楚老爺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提兩個女兒?你有做到過爲母的責任嗎?如今兩個女兒全部不幫楚府,還不全是你的責任?”
“責任?事到如此你竟然把錯全怪到了我的頭上?當初你把玥兒交給大夫人養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如今她不管我,你沒有責任嗎?”楚二夫人聽了這個就想笑,她算是看清楚了,楚老爺這個人到底有多虛僞又自私。
楚老爺拂袖把桌上的骨瓷茶具都摔了,掉落在地上落下了清脆的聲音,他氣憤的指着楚二夫人說道:“好,玥兒不是你的責任,那芯兒呢?芯兒是你從小就養在身邊的,芯兒的事,你總有責任了吧?”
楚二夫人一聽到楚南芯,竟直接開始掩面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念道:“我的芯兒啊,我的芯兒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生在楚府。”
對于楚南芯,她是真的難過,那感覺比失去了還要難過,明明女兒就在她面前,卻不與她說一句話。
隻是這些,楚家人,楚侯爺,楚老爺沒有責任嗎?她對楚老爺說道:“你敢說兩個女兒的事你沒有一點點責任?你這個當父親的你又有幾分真正關心過她們兩個?你們從來都隻爲自己的權利與地位,女兒在你們眼裏,隻是你們向上爬的工具。”
楚老爺聽此,隻覺得萬分諷刺:“怎麽?當初說不要告訴齊王王妃中毒怕拖累楚府的人不也是你?你一口一個爲了女兒,不也是隻爲了自己的地位?”
眼下兩個人連臉面都不顧了,隻想着發洩自己的怒氣,楚老爺本就對楚二夫人不滿,此時又想起了那沈甄的怒氣,便更覺得楚二夫人不可饒恕,他大喊道:“來人!把楚二夫人關起來,這輩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她出來!”
楚二夫人眼睛紅了,想要扯住楚老爺的袖子,卻被楚老爺狠狠的甩開,她大聲罵道楚老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好狠的心啊!”
一會兒卻好像瘋癫了的樣子,大喊道:“我兩個女兒,一個是大将軍,一個是齊王妃,她們一定會救出我!再狠狠地懲治你的!”
誰知楚老爺卻冷笑一聲:“還想懲治我,我告訴你吧,你父親年前便告老還鄉了,你還有以爲你家中還有個高官父親?做夢吧,你父親連告老還鄉都沒有告訴你,他早就不要你這個女兒了!如今你女兒也不要你,像你這種毒婦,活該衆叛親離!”
聞言,楚二夫人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了地上,好像十分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告老還鄉了?怎麽可能?父親他是不會不要我的!”
楚老爺徹底不管這瘋子如何說的,他拂袖離開了楚二夫人的院子裏面,絲毫不管不顧裏面女人好像瘋了似的哭喊。
楚南玥這天晚上總感覺自己右眼皮在跳,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青霜也不知在哪兒,一直未回來,她躺在床上卻總感覺好像無法入睡。
過了一會兒,青霜匆匆忙忙回來了,一回來便對楚南玥說道:“不好了!楚二夫人被楚老爺關起來了,說是這輩子都不許出屋子,聽隔壁院子的人說,今日楚老爺一回府,先去了沈夫人的屋子裏面,随後怒氣沖沖的去了楚二夫人的院子,再然後兩個人便大吵了一架。”
楚南玥早知道這兩人都不會安生,所以也沒有特别驚訝,反而對青霜說道:“這件事實在是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景甯侯府,是個能逼瘋人的地方。
她想起了那楚大夫人,她前幾日還去京兆府中看到了楚大夫人,她已經形同枯槁,面無血色,一直在牢中念着:“瑄兒,瑄兒。”一副已經瘋掉的樣子。
而那獄卒對楚南玥說道:“她精神失常,根本沒有辦法正常回答京兆府尹的問題,估計是盤不了死刑,最怕的便是,京兆府這斌審來審去,還是要送回景甯侯府。”
楚南玥心中十分不忍心,畢竟是養她十幾年的母親,要她回景甯侯府受罪,估計還不如讓她在京兆府中死了。
但是這事她也沒有辦法,楚大夫人如今連她都不認得了,隻知道喊瑄兒。
她心中十分悲涼,她這輩子和上輩子,自問都是掏心掏肺的對楚大夫人的,卻沒想到在楚大夫人這裏還是沒念到一點點好。
前幾日楚大夫人瘋了,今日楚二夫人瘋了。
青霜好似有些受過驚吓的樣子拍了拍胸脯,繪聲繪色的對楚南玥講:“那二夫人的樣子,真的是,我遠遠的路過二夫人的院子裏面,遠遠的就能聽到她的大叫,那聲音太淩厲了,就像是厲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