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玥想開口安慰,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許久,她才說了一句道:“你好好養病,不要怕。”
楚南芯苦笑道:“這一切都是命,我現在隻想用剩下的時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到她堅定的目光,楚南玥終究還是沒忍心告訴她。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青霜前去開門,卻見竟然是那沈甄,沈甄拿着許多東西前來,看起來都是自己的嫁妝:“聽說王妃病了,所以妾想來看看王妃。”
楚南玥不相信楚南芯都那麽對她了,這人竟然還能滿懷笑意的來送好心,于是皺着眉頭吩咐:“你不必送東西來,你仔細伺候老爺就好了,我們姐妹二人的事情,都用不着你管。”
聽此,沈甄眼圈卻有些紅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楚南玥說道:“我知道将軍與王妃都氣妾讓二夫人關進了清心園,可是那不是妾的本意,妾今晚就求老爺将二夫人放出來。”
看着面前人一副柔柔弱弱又十分委屈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欺負了,楚南玥皺眉道:“這件事你也不必管。”
她想快點趕面前這人快走,她總覺得這人是想在這裏作什麽妖子。
沈甄看着面前楚南芯閉着眼睛,也不想理會自己,而楚南玥一副要趕人的樣子,心裏面苦的很。
嫁過來之前,東陵鴻就告訴她,要她不僅要讨好楚老爺和楚侯爺,還要和出嫁兩位小姐打好關系,因爲這兩位小姐與齊王和北安王關系匪淺,最好能通過兩位小姐套出兩位王爺的消息。
她本來以爲以自己的交際手段,自然可以,卻沒想到眼前兩位可不是她接觸過的那些名媛。
她心中叫苦不疊,隻得以退爲進,道:“那妾便先退下了。”
看樣子,隻能快些叫老爺把楚二夫人放出來才能讨得兩位小姐的歡心了,她隻得在晚上拼命磨楚老爺,才算是讓楚老爺松口。
可是楚南玥本來就是想讓那楚二夫人被關個十天半個月的,這沈甄竟然直接破壞了她的計劃,她在心中暗暗腹诽,随後也懶得在這地方看他們明争暗鬥,于是又去了京兆府。
正月初一,京中熱鬧非凡,而人多的地方意外就多,東陵爍與張崧一直在忙着京中的治安,京兆府中沒什麽人,楚南玥索性也帶着青霜出去走走。
西街一直都是最熱鬧的地方,楚南玥不知不覺走到西街,看到了張柔的胭脂鋪。
張柔已經死了,胭脂鋪卻還開着,裏面甚至還有不少人,楚南玥有些疑惑,便命青霜上前去看。
青霜個子矮,又一身下人打扮,在小姐堆裏,竟然沒有一個小姐願意理她。
她垂頭喪氣的回來看着楚南玥,楚南玥略一思襯,便帶着她來到了胭脂鋪隔壁的百香閣。
百香閣照樣是京中上流人喜愛來的地方,裏面文人墨客,潇灑公子,土财主,甚至朝廷命官都有,楚南玥一身女裝來到這裏,便被人攔在了外面。
這地方時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若是家中妻子來鬧,會十分難看。
楚南玥給了那侍衛一錠銀子,悄聲道:“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叫你們老鸨問些事情,若是問到了,好處不會少你的。”
那侍衛立馬喜笑顔開,帶了楚南玥進去見老鸨,對老鸨說道:“這位小姐要問媽媽件事情。”
那老鸨一眼就認出了楚南玥是官府的人,知道又是問張柔的事情,于是對她有些愛答不理,還順便吐槽道:“你們這些京兆府的爺啊,還是照顧照顧我們這些老百姓,若是讓客人知道我這地方京兆府的人經常進,那可是不得了的。”
她說完,便見青霜拿了一錠金子出來,那老鸨眼睛都直了,立馬說道:“客官想問什麽,裏面請。”
這大概就是金錢的力量,老鸨滿臉笑容的對着楚南玥,把楚南玥帶到了裏面的一個包間裏。
在進包間之後,楚南玥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當朝司空,賈思辰大人。
這就十分有意思了,隻是賈思辰并未看到她,這位司空大人許是喝了不少酒,又或者有什麽傷心事,正摟着那百香閣的姑娘,一口一個:“甄兒,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楚南玥嘴角勾笑,甄兒,這京中還有幾個甄兒?她倒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呢。
随後,楚南玥進了包間,老鸨滿臉堆笑的爲她倒了杯茶,問道:“姑娘想問什麽?”
楚南玥喝了口茶,竟然還是龍井,她略微思襯了一下,便張口問道:“對面的胭脂鋪最近兩天的所有消息,我全都要。”
老鸨一聽是對面胭脂鋪,立馬熱情了起來,女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八卦,她也看那對面胭脂鋪的新老闆娘不順眼好久了,于是說道:“那胭脂鋪的新老闆娘姓顧,聽說是死去的那個張柔的表妹,你說說,這張柔才死了兩天,她就已經開張做生意了。”
楚南玥皺眉,按理說,這表妹從鄉下過來,就算是見識多,也不該這麽快就上手,看這鋪面的樣子,竟然比之前張柔經營的時候還要熱鬧。
她繼續問道:“這顧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老鸨笑得滿臉都是褶子:“姑娘這就是問對人了,我百香閣的姑娘,平日裏面就喜歡去這對面的胭脂鋪子買東西,然後過來與我說這說那的。”
但是說到這裏,老鸨就不繼續說下去了,朝着楚南玥挑了挑眉,意味深長。
楚南玥如今在朝堂,也算是個人精了,哪裏會不明白老鸨是什麽意思,她也挑眉,對這老鸨說道:“媽媽也知道我是京兆府的人了,你說我若是與那京兆府尹告狀,說賈思辰賈大人在此,你說京兆府尹大人會不會直接殺過來?”
那媽媽見楚南玥連賈思辰都知道,便知道面前這位是個大人物,于是也沒了想要敲詐的心思,認真的對楚南玥說道:“這姑娘們都說,這顧姑娘可比之前的張柔要會做人,之前張柔最是看不得我們樓裏面的姑娘,每次見到姑娘們來,都是愛答不理的,而這顧涼,對誰都是一副客氣相,真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而且她一來便開始做促銷,所以我樓裏面的姑娘們,都更喜歡去他家了。”
楚南玥聽聞,皺了皺眉頭,這顧涼一個鄉下來的姑娘,居然會做生意?就算她是天賦異禀,也不至于如此不點自通,這裏面,一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