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着與你叙舊,竟然忘記了邀你進屋來坐坐,快來。”楚南玥讓周元骐進屋,随後吩咐青霜:“快去爲周将軍準備酒菜。”
周元骐早已從楚南玥的副将,晉升成了将軍,他拱手對楚南玥道:“實不相瞞,末将在邊境之時,最想吃的便是将軍府上的火鍋。”
楚南玥連忙吩咐:“快些準備火鍋!”
随後想起周元骐還是一身戎裝,于是又吩咐一個有些輕功的道:“快些去成衣鋪爲将軍買些新衣服換上。”
而東陵爍來到楚府之時,便正巧看到那家丁抱着衣服進門,那家丁匆忙給東陵爍行禮,東陵爍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将軍府中來了男丁?”
家丁答:“周将軍班師回朝了,我們家将軍在招待他。”
東陵爍這才神色緩和了些許,不是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野男人就好。
他一腳踏進十分熱鬧的中堂,便看到一群人正在府中準備火鍋,楚南玥難得把府中窖藏的美酒都拿了出來,這可是難得,要知道平時楚南玥對于美酒這種東西都是十分吝啬的。”
東陵爍笑道:“看來本王這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
楚南玥連忙招呼東陵爍坐下,随後周元骐去換了衣服,便開始吃飯了。
東陵爍先是恭維了一番周元骐:“今年,邊疆一直傳來捷報,都是周大人的功勞啊。”
周元骐謙虛道:“都是之前跟着将軍打仗學到的,況且末将與将軍這一年來一直用飛鴿傳書,若是末将有什麽時候不知該如何行事之時,便會用飛鴿請教楚将軍。”
“隻是以後,怕是用不了這飛鴿了。”楚南玥夾了菜,淡淡道。
一聽楚南玥這麽說,周元骐有些慌,忙問:“爲何?”
楚南玥連忙解釋道:“飛鴿用久了,容易被敵人發現,所以還是少用爲好,若是被敵人發現,利用飛鴿反将我們一軍,那後果不是你我承受得起的,況且将軍早已可以獨當一面了,實不相瞞,我後面爲你傳書的内容,都是敷衍。”
周元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确實,楚南玥後面飛鴿傳過來的,都是些什麽,多看看《孫子兵法》,多看《三十六計》,他還以爲這是楚南玥給他的提示,還對着所有兵法書研讀了許久,今日才知,楚南玥的意思還真是要他多研讀兵法,不過确實,研讀過那些書之後,他行軍果然更爲行雲流水了。
幾人正吃着飯,卻聽門外忽然有一陣聲響,楚南玥派青霜去打探,竟然是住在将軍府隔壁的書院大學士搬家了。
東陵爍納罕道:“這大雪天搬家,還真是頭一遭見,大學士爲何如此匆忙搬家?”
青霜又去問原因,回來之後繪聲繪色的給楚南玥講,原是這大學士愛睡午覺,還有心髒病,三個月前謝茵華來将軍府鬧,拿着那柱子猛砸将軍府門之時,這大學士在睡午覺,朦朦胧胧之間就被謝茵華吓得半死。于是便決定,絕對不再和楚将軍做鄰居了,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物色宅子。
而昨日楚南玥回京,一回來就威風凜凜的殺去謝茵華府上,又被這大學士撞見了,大學士感覺,這大将軍與謝家小姐的争鬥算是沒完沒了了,爲了不讓自己被殃及,于是尋了宅子便趕緊搬家。
屋内的三人聽罷都哈哈大笑,楚南玥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這大學士,好歹一起做了一年多的鄰居,大學士雖然有點古闆,卻爲人親和,有時候自家做了好吃的,還會往将軍府這邊送一些,還會苦口婆心的把自己家的書給楚南玥看。
三人決定一齊出門給大學士道歉,大學士此時正要上馬車,就見隔壁将軍府出來三個人,他定睛一看,這三人可不得了,隻是他還未反應過來,就聽楚南玥說道:“當日大人受驚,晚輩實在是愧疚,所以今日來給大人賠罪。”
而東陵爍也說道:“當日之事,起因都是因爲本王,本王也來給大人賠罪,大人既然愛書,那晚輩就把府中的古籍拾掇拾掇給大人送去。”
身邊的周元骐不知該說什麽,隻能說道:“将軍和王爺來賠罪,那末将也賠罪。”
誰知那大學士先沒有管三人的賠罪,而是瞪着老眼問東陵爍:“王爺說的要将府内的古籍送過來,可是真的?”
東陵爍覺得好笑:“自然是真的。”
大學士好似還怕東陵爍反悔:“那你可要一本不落的給我送過來啊。”
東陵爍自然應下,幾人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大學士便出發了,東陵爍卻望着旁邊的宅子若有所思,還是楚南玥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屋外天寒地凍,屋内卻熱熱鬧鬧的,三人聚到天黑,才意猶未盡的散了,青霜笑着收拾東西:“小姐今日好開心啊。”
楚南玥理所當然的哈哈大笑:“畢竟比起那些愛勾心鬥角的人,我還是更喜歡同這些人相處啊。”
“小姐高興,青霜就高興。”青霜望着楚南玥的臉,也不由得笑道:“青霜要一輩子服侍小姐!”
楚南玥打趣道:“怎麽可能一輩子服侍我,你要嫁人的。”
誰知清霜急了,道:“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像半白姑姑服侍皇後娘娘一樣,一輩子服侍小姐。”
“好了。”楚南玥笑着推開青霜粘過來的身子,随後有些惆怅的望着窗外的皚皚白雪,歎息道:“也不知這麽開心的日子還有幾時。”
青霜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家小姐的面色不太對,于是也沒說話了,下去收拾東西了。
楚南玥走出了屋子,看着屋外的梅花,突然想起了在揚州之時,自己走的前一天,園子裏面的梅花。
隻是江南的雪到底是沒有京城的雪肆意,那裏的梅花也少了幾分風骨,楚南玥靜靜看着眼前的紅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幾分醉了。
她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房間,洗漱過後便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