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黃生告退,随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那夢兒還沒睡,一直守在楚南玥的門前,她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些可憐兮兮的,讓楚南玥多添了幾分憐愛。
她摸了摸夢兒的頭,對夢兒說道:“快些回去睡吧。”
夢兒卻有些擔憂的問道:“姑娘是去做什麽了?”
楚南玥看着夢兒那清澈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欺騙她,但是她不敢告訴夢兒真相,于是說道:“姐姐就是出去逛逛,你快些睡吧。”
夢兒乖巧的點了點頭,随後便走出去了。
待到夢兒走出去,楚南玥便拿出那賬本仔細看了起來。
但是這賬本上卻什麽都沒有,她翻了好幾遍,真的什麽都沒有。
她不禁有些氣餒,但是卻很奇怪,這黃生如此秘密的守着一個空白賬本幹什麽?
盡管賬本上什麽都沒有,她還是十分小心的把賬本收起來了,說不定這賬本什麽時候便有用了。
待到第二天,楚南玥看着這黃府的高牆,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黃生的書房她已經去過了,黃生還死活也不肯透露東陵爍的消息,她現在隻好自己找東陵爍的消息了。
她心中擔憂東陵爍已經遠過擔憂自己,她尋了個借口想要出門,卻被那妾室堵在了門口。
這些日子,就算是楚南玥不想知道這妾室的事情,夢兒這小丫頭也每天在她的耳邊說了不少。
這妾室名叫雲姬,是黃生三年前娶進門的,這三年來,雲姬一直嚣張跋扈,黃生的府上一直沒有其他妾室,多半也都是這雲姬的功勞,總而言之,就是一位心機頗深的女子。
這雲姬上次在楚南玥這裏吃過癟,這一次明顯謹慎許多,至少,家丁帶的比上次多多了。
楚南玥覺得有些好笑,她望着雲姬道:“雲姬姐姐在這大門口想做什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楚南玥已經如此和顔悅色了,雲姬神色也緩和了幾分,道:“公子有規定,府中姬妾,若沒有公子的允許,是不允許出府的。”
楚南玥不想在這裏惹是非,反正她武功高,大門出不去,便翻牆出去,反正她總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于是說道:“多謝姐姐提醒,那妹妹便先回去了。”
似乎沒想到楚南玥竟然這麽好說話,那雲姬還有些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楚南玥裝作不解的問道:“雲姬姐姐還有什麽事嗎?”
雲姬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借口來找楚南玥的茬,隻得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一回去,楚南玥便把自己的頭發绾成了下人的樣子,夢兒看到連忙叫道:“姑娘這是要幹嘛?”
楚南玥沒想瞞着她,她也不怕這夢兒告密,于是直接回答:“上街,若是公子回來了,便說我不在。”
她利落的換上了一件布料低劣些的下人的衣服,随後不顧夢兒的阻攔,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翻過了黃府的高牆。
夢兒的眼睛瞪的像個銅鈴一樣,這黃府的牆在她眼裏已經很高了,卻沒想到在楚南玥的眼裏,竟然如此簡單?
而牆外,楚南玥潇灑的落地,按照她的經驗,一般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茶館酒肆,她先去了茶館打探消息,茶館的老伯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述楚南玥男扮女裝替兄從軍的故事。
“這楚南玥啊,雖是女兒身,卻巾帼不讓須眉,據說她十歲便開始上戰場,十二歲就做了統帥,雖然她今年才年方二十,便已做了統帥,話說那次,她被困在山谷裏,她身邊的人不過三百,而敵軍有三千……”
楚南玥見這老伯講的實在是離譜,忍不住開口:“老伯,這楚南玥哪裏有那麽厲害呀。”
誰知那老伯聽她這麽說,頓時瞪大了眼睛與楚南玥開口争執:“你一個小丫頭哪裏知道楚将軍有多厲害,她可是我東陵的福星,在她鎮守邊疆的三年裏,東陵百姓一直都安然無恙。”
而聽那老伯說書的那些人也開口道:“對,你一個小姑娘,竟然敢置喙楚将軍。”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硬生生把楚南玥說成了個刁蠻的千金小姐,楚南玥真是有苦說不出,隻能道:“小女錯了,小女不該诋毀楚将軍,楚将軍英勇神武,東陵有此将軍,是百姓之福。”
說完,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老伯這才緩和了下來,楚南玥趁機問道:“老伯竟然知曉這麽多,能不能講講沈知府的事情啊。”
誰知那老伯一聽沈知府的名字,立馬換上了一副忌諱莫深的表情,讓楚南玥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剛從茶館出來,她便來到了酒肆,剛到酒肆,就聽一群人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聽說了嗎?據說諸葛先生來揚州了。”
“便是那個熟知軍法,又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的諸葛先生?”另一人也興味的湊了過來。
楚南玥耳力極好,她聽到這裏有熟悉的名字,也上前問道:“可是諸葛流風,諸葛先生?”
那人點點頭:“正是這位先生。”
楚南玥大喜,若是諸葛流風來揚州的事情是真的,那她真的是要上趕着謝謝菩薩了。
她知道諸葛流風總有辦法能找到她,所以她也不着急了,就那麽慢悠悠的回到了黃府。
到了之前那道牆外,她慢悠悠的提起輕功翻過了高牆,卻見那黃生正幽怨的盯着她。
那臉色竟然是幽怨大過生氣:“你出去做什麽了?”
楚南玥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不打算瞞着黃生:“當然是出去打探我夫君的消息啊。”
誰知聽到這話,黃生立馬憤怒的朝着楚南玥跑來,他似乎有些想對楚南玥動手,卻還是忍住了,眼裏全是受傷:“你說我哪裏對你不好,你還要想着他。”
楚南玥覺得這個誤會大了,她是從來都沒對黃生有一絲絲想法,卻還是努力低頭裝作一副哀婉的樣子:“公子這又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