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爍與楚南玥相視一眼,共同上前,楚南玥已經擺出了要打架的樣子:“我!”
那家丁原本殺氣凜凜的,卻在聽到楚南玥的聲音之後下流了幾分:“呦,我當是誰呢?竟然又是個小娘子,既然小娘子送上門來了,那就一起送到我們公子府上吧!”
楚南玥冷哼一聲,眼中全是不屑:“那就先打過我吧。”
她已經躍躍欲試,東陵爍見她手上沒有武器,便把自己的折扇扔給她,折扇在她的手上飛舞,竟好像有了靈性一般,隻是一把輕飄飄的折扇,卻轉瞬間就把拿着長劍的四人全部打傷在地,其中一人還想偷偷拿劍,卻被楚南玥先一步抵住了喉嚨:“北安王爺與楚将軍,想請幾位與幾位家中的公子去京兆府走一趟!”
一場鬧劇過後,幾人連同李牧的兒子李安一同被壓入京兆府,京兆府今日無事,府尹張崧剛想偷偷喝點小酒,卻又見北安王與将軍拎着幾個人進來,心情自然不好,卻又不能向二位大人發作,隻能把怒氣對着李安,他沉聲問道:“來者何人?犯了什麽罪,快說!”
李安隻是個纨绔公子,從沒見過什麽大世面,聽到京兆府尹的聲音人都快吓傻了,連忙磕磕巴巴的說道:“小人……小人戶部尚書之子李安,他們說……小人當街強搶民女。”
“大膽!你直接說你有沒有做過!”張崧大喝一聲,在底下跪着的李安腿都軟了。
他仔細想了一番,當街強搶民女他确實做過,但是這次真和他沒什麽關系,他沉思了一下,也知道要等到自己的父親過來給自己撐腰:“小人……沒做過……”
張崧又大喝一聲,聲音威嚴,讓李安褲子都快吓尿了,再加上他面前,除了張崧,還有張崧旁邊的好幾套刑具,他試想了一番這些刑具用在自己身上……連番恐吓之下,李安覺得自己快瘋了,卻還是死咬着要等着自己爹來救自己。
戶部尚書此時還在冥思苦想渡江水患的事情,聽到下人來報,公子被抓到京兆府了,連忙破口大罵自己的兒子,真是在老爹最焦頭爛額的時候都不知道省心!
他早想撒手不管了,但是卻想到自己家中夫人那張嚴厲的臉,還是認命的硬着頭皮往京兆府趕。
誰知他剛到京兆府,想與張崧寒暄幾句,套套近乎,卻猛一下看到了右邊坐着的楚南玥,正是覺得心裏一緊的時候,又看到了左邊坐着的北安王。
他内心一萬個念頭最終歸到一個,完了,這三人可是整個朝堂上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這李安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居然同時栽到這三人的手上。
他給北安王行過禮之後,問了事情的緣由,東陵爍雖面色如常,但是出口的話卻冷成了冰:“尚書大人還是好好問問自己兒子做了什麽好事吧!”
李牧連忙上前問自己兒子,兒子腿都在抖,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心中暗罵自己怎麽生了這麽個廢物,卻聽東陵爍悠閑道:“若是尚書大人從公子口中問不到什麽,大可來問問那邊那四位,那四位,相比尚書大人熟悉的很。”
李牧定睛望去,這四位,可不就是自己家的家丁嗎?他連忙上前詢問。
那四位家丁在知道楚南玥與東陵爍的身份之後,也全都瑟瑟發抖,言語不出,見到自家大人問自己,隻能哭喪着臉說道:“前幾日公子看上一個女子,想娶回家,誰料女子不願,公子便讓小的幾個……強搶,随後,恰好被北安王與楚将軍看到,小人還與楚将軍發生了争執……”
誰知李安聽到這話忙出聲反駁:“我隻是想讓你們去求娶她,哪裏讓你們去強搶了?”
那家丁連忙道:“公子之前不就讓我們做過這種事嗎?”
另一位家丁怕李安把罪名都賴到自己頭上,忙補充:“還不少……”
張崧聽到,當街強搶民女這時,還不止一次,心裏也覺得這李安是個人渣,完全是活該!他聲音放柔了幾分:“之前強搶民女在哪兒?搶的是哪家?可有什麽證據或是目擊證人沒有!說出來,可減輕你們的處罰。”
幾人一聽能減輕處罰,連忙争先恐後道:“大人大可以去問問府中的三姨娘和九姨娘,她們二位全是公子搶過來的!”
李安聽到自己家家丁這麽快就把他賣了,連忙大罵家丁:“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本公子真是白養你們了!”
卻被李牧制止,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兒子的:“你可閉嘴吧,這可是公堂之上!”
李安委屈的閉嘴,之前他是強搶民女不假,但是這次,他真的沒想強搶,誰知家丁上去就是當街強搶,還是在大街之上,這些話他卻不能理所當然的說出來,真真是有苦難言。
“既然人證物證俱在,那就等京兆府調查之後,再定罪,來人,把這李安押下去!”張崧一聲令下,就有兩個衙役上前要把李安帶走。
李安此時害怕極了,涕淚齊下的對李牧說道:“爹,救我!”
李牧看着眼前這個不争氣的兒子,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是要害的咱們家家破人亡啊!”
李牧太了解自己這個懦弱又不争氣的兒子了,他雖喜好美色,會強迫良家女,但是絕對做不出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況且事情哪有那麽巧?竟然同時被北安王與楚南玥一起看到,這明顯就是被人下套了,奈何自己的兒子還完全沒發覺,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正想賠笑,卻聽上面的東陵爍好心的問道:“尚書大人,渡江水患,可有解決辦法了?”
這話雖然是詢問,卻讓李牧心中苦不堪言,他此次渡江水患來勢洶洶,他哪裏有什麽解決的辦法:“禀報王爺,小的還未想到……”
“若是尚書大人能像關心自己兒子一樣關心渡江的百姓就好了。”東陵爍聲音微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