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爲何,東陵爍也一直沒有回到朝堂之上,按理說,東陵爍如此關心百姓,不應該如此放松才是。
此時已有許多大臣以爲東陵爍徹底失寵,倒在了東陵琰的派系裏面。
東陵爍卻也不着急,相反,他樂得清閑,還養成了愛爬将軍府的圍牆的習慣。
楚南玥看着将軍府的圍牆恨恨的決定,下一次将軍府翻修一定要将圍牆再修高一尺才行!
一個月很快便過去,皇後的病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楚南芯不知爲何也沒有作妖了,楚南玥這個月倒是樂得清閑。
而後宮之中,就沒有外面這麽悠然了。
皇上得知趙貴妃給皇後下毒的事情震怒,下令把趙貴妃打入冷宮,趙貴妃被打入冷宮之前一直哭着叫慧妃的名字,卻突然嗓子全啞,叫不出一絲聲音。
她咿咿呀呀的對皇上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她此時才驚恐的發現,自己是中了慧妃的計。
而她此時話也說不出,更是連拉慧妃下水都不可能。
此時,鹹福宮中,慧妃抱着手中的小世子,時不時的逗弄着,旁邊的東陵琰道:“還是母後棋高一籌,竟然這樣就借刀殺人把那趙貴妃除掉了。”
慧妃卻冷笑道:“那趙貴妃的兒子不成器,就算是除掉了她又有什麽用?此次隻是那老六快查到我們頭上了,本宮實在沒辦法了,才舍掉了趙貴妃。”
她眼中全是欲望,就連除掉一直以來的姐妹也說的雲淡風輕:“我們真正要除掉的,是老六和皇後,此次是本宮着急了,我們若是能安心等着皇後病殁該多好?”
東陵琰卻不以爲然:“兒臣看母後是多慮了,那東陵爍此時已經在朝堂上毫無權力了,他已經一個月多沒上過朝俄,現在朝堂之上全是兒臣的人,兒臣有信心,這次把東陵爍連根拔起。”
慧妃卻搖搖頭:“那東陵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從這件事來看,本宮就覺得東陵爍不好對付,你還是小心行事的好,最近你切莫太過招搖。”
東陵琰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好了好了,母後,兒臣知道了。”
慧妃一看東陵琰這樣子,便知道對方沒有聽進去,歎了口氣。
……
将軍府中,楚南玥正看着面前的地圖發愁,東陵爍忍不住開口問:“是在爲渡江的水患發愁?”
楚南玥被吓了一跳,嗔怪道:“你又翻牆進來,好好的北安王,都快變成賊了!”
東陵爍卻不以爲意,反而厚臉皮道:“本王倒也可以從大門進來。”
從大門進來,那外面要傳兩個人傳到什麽時候?楚南玥瞪了東陵爍一眼,後者卻完全沒有感覺,在他看來,楚南玥就算是瞪他都是愛他。
兩人很快說回正事,楚南玥指着面前的地圖:“你看,渡江臨着丹陽郡,此次水患若是未能得到整治,丹陽的老百姓就全都要往北走,若是往北走,百姓聚集到京城,便更是難辦,而且自古災患都帶着瘟疫,若是此次發生了瘟疫,後果不堪設想。”
東陵爍見到楚南玥認真的樣子:“楚将軍雖然是武将,但是卻還每天想着戶部的事情,本王倒真是要去父王那裏,爲将軍讨要兩份俸祿才是。”
東陵爍一向關心百姓,此次竟然說出如此輕佻的話,讓楚南玥險些要打他。
見到楚南玥快生氣了,東陵爍好脾氣的爲他分析朝中局勢:“此次災患,戶部尚書李牧是不是全無法子?”
楚南玥點了點頭,若不是如此,她也不至于如此發愁。
東陵爍語氣嘲諷:“這李牧,是齊王的人,本就不學無術,是因爲齊王要擴張勢力,硬生生舉薦上來的,一直屍位素餐,從未給百姓真的做過什麽。”
他緊接着又道:“而戶部侍郎孟浩言,卻是個專攻水利的人才,隻是這些年一直背戶部侍郎壓着,才不得顯。”
楚南玥這才明白東陵爍的良苦用心,就算是這次解決的渡江的水患,但是若是戶部一直都是這種屍位素餐的官員,那麽下一次災患又怎麽解決呢?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把這些官員拉下馬,換上真正有才幹的人。
她驚歎東陵爍的精明,卻又慶幸東陵還有這樣一位爲國爲民的皇子。
感受到楚南玥崇拜的目光,東陵爍笑道:“這排兵布陣,本王比不上你,而計算與權謀,将軍自然比不上我。”
“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王爺。”楚南玥想起了什麽,看向東陵爍。
東陵爍一副無論你問什麽我都細心解答的樣子,楚南玥便放心問道:“既然王爺依然心懷江山社稷,那爲何,這些日子被罷免所有職務也從來不着急呢?”
“因爲本來就沒什麽好怕的。”東陵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楚南玥想起那茶杯是自己剛剛喝過的,不禁又紅了臉。
東陵爍像是沒有看到楚南玥紅了臉,問道:“你知道當一個皇帝,最怕什麽嗎?”
楚南玥思索許久,搖搖頭。
“最怕結黨營私,謀權篡位。”看到楚南玥回答不上,東陵爍主動解釋:“而你看如今朝堂上,到處都是齊王的人,他們以爲我失寵了,于是肆意在朝堂上發言,這麽明顯的結黨營私,你猜猜,父皇還能忍幾時?”
楚南玥這才算是驚醒,皇帝表面疼愛自己的兒子,實際上也是在兒子沒有撼動自己地位的前提下,而此時東陵琰對太子位可謂是司馬昭之心……
她思索了很久東陵爍與東陵琰之間的争鬥,卻沒想到東陵爍竟然是要捧殺東陵琰!
感受到楚南玥的震驚,楚南玥輕笑:“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想與老七争,隻是,老七實在是不适合做皇帝。”
楚南玥想起前世,若是按照前世的軌迹來看,再過一年,皇帝就會病殁,東陵爍登上帝位,雖然才她沒有親眼看過,但是也能想象東陵爍登上帝位中間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