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南玥則慌忙上前,用手牽制住東陵琰的手臂,勸說道:“齊王殿下,我看這事情很是蹊跷,不如等趙大人醒過來再細細問問,你如今将齊王妃掐死,也無濟于事。更何況……她腹中還有你的骨肉。”
東陵琰聽到楚南玥勸阻,這才放開了楚南芯。
楚南芯拼命地咳嗽着,已經六神無主地縮在角落。
她擡頭望着楚南玥,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恐懼道:“楚南玥!你不是快病死了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楚南芯太過驚慌了,以至于一直懼怕得盯着東陵琰的動向,根本沒注意到什麽時候進來了一個楚南玥。
“齊王妃什麽意思?”楚南玥奇怪道,“我前幾日生病不假,可齊王妃怎麽會覺得我快病逝了呢?”
楚南芯緘口不言,眼神不斷閃爍着。
而東陵琰已經走到趙靖宇的身旁,手下侍衛正用着各種方式,試圖給趙靖宇灌進去一些醒神的東西。
趙靖宇被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有點意識,望着東陵琰疑惑不已。
“齊王殿下,您回來了?”趙靖宇恭敬地開口道。
“我是回來了。若不回來,還不知趙大人會給我什麽驚喜呢。”東陵琰眼裏帶着怒意,反諷道。
趙靖宇頭痛欲裂,可聽到東陵琰語氣不對勁,急忙環視一周,便看見了被衣服裹着的楚南芯,以及脫了上衣的自己。
他不禁渾身發抖,臉色蒼白:“齊王殿下,我……我不記得……是齊王妃說你在卧房裏,我才進來……”
趙靖宇全亂了,他看着屋裏的人,也看到漠漠看着自己的楚南玥。
他下午與楚南芯一起,都幹了什麽?楚南芯對他有意,他不是不知,可他爲什麽會願意與楚南芯冒險做這種事?
隻聽東陵琰将青杏與幾個侍女踢倒在地,問道:“說吧,王妃都讓你們幹了什麽?”
青杏護主,一口不提,可那幾個侍女見事情敗露,焉有活路,連忙将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趙靖宇在旁邊聽着,已知自己被下了催情香的事,也恨恨地望向楚南芯。
“齊王殿下,先别顧着治罪趙大人。”楚南玥突然道。
東陵琰眯着眼睛,似有不解:“楚将軍何必爲這種人說話,他明知齊王妃已經嫁予我,還行禽獸之事,不該治罪嗎?”
“齊王殿下說得有理。”楚南玥道,“然而衆人都知催情香的效用。也已知道這東西是齊王妃買下的。趙大人若是有此心,也不該等到今日。更何況……趙大人身在朝中,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不知會如何收場。”
東陵琰的眉宇緊皺起來,趙靖宇說起來還是自己表弟,他們背後都是趙家,即使是退一萬步講,東陵琰願意把事情弄大,這趙家也不樂意他們兄弟相殘。
“表哥,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趙靖宇也放低了姿态,向東陵琰道。
東陵琰沉默着不開口,就聽到楚南玥似乎分析般道:“齊王妃是我妹妹,這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置之不理。至于趙大人,既然是齊王妃給他下了催情香,那便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受害人。更何況實質上,一切都未發生。”
這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二人隻要沒發生,便是做不實這通奸罪名的。這事情的麻煩程度,實在足夠讓人頭疼。更何況楚南芯身份特殊,還懷有了皇家子嗣。
東陵琰聽出意思,也就順勢道:“那依楚将軍之見,該如何對這趙大人?”
“先讓趙大人回去吧。”楚南玥道。“如今天已經漸漸黑下去,若不讓趙大人回府,隻怕沒有事,有的人也會猜測些事了。齊王妃事小,若是真的傷了齊王殿下的名聲,那才是得不償失。”
東陵琰一向愛惜羽翼,又不可能觸動趙家,于是也就順着楚南玥的話,道:“趙大人可以回去。但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明裏今日是東陵琰尴尬,可實則什麽都沒做的趙靖宇才是難堪至極。
如今任是東陵琰提什麽,隻要能将此事揭過不談,他都是願意的,于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其一,不得再向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包括趙家之人。其二,趙大人需賠給齊王府五千兩以做安撫。其三,日後不得再見王妃。”東陵琰一條條道,“趙大人都能做到嗎?”
趙靖宇皺眉一句句聽着,這索要銀兩之事,未免太過趁火打劫了。其他兩條,則是東陵琰即使不說,他也會做的。
趙靖宇不得同意下來。道:“我都能做到,隻要殿下今日放過我。”
東陵琰終于滿意,點頭道:“那便等趙大人将銀兩早日如數奉還了。”
楚南玥在旁聽着,不禁也爲東陵琰的獅子大開口而驚訝。這趙靖宇進官場沒幾年,要他拿出五千兩,可真是要把他手裏的錢全都搜刮幹淨了。
而地上的楚南芯則流着淚看向趙靖宇,似乎在爲之心痛。
趙靖宇卻一眼也不願再看楚南芯,直接穿好了衣裳便拂袖而去。
而趙靖宇一走,東陵琰的眼裏,對楚南芯就愈發多了厭惡之意。
楚南芯之于他,不過是有着楚南玥容貌的乖巧木偶。如果木偶不聽話,他是能真正翻臉的。
“楚将軍,今日之事,你也不會外傳,是嗎?”東陵琰淡淡問道。
“這是自然。傳出去對于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楚南玥道,“你我都知道,齊王妃的名譽,不能失去。”
楚南玥一言,将東陵琰的心裏話說出。皇家才剛爲着楚南芯擺下了宮宴,慶祝楚南芯有孕。
若這才不到兩個月過去,就又傳出楚南芯私德有虧,與人通奸的事,那讓皇族的臉面擺在哪裏?
而當初執意要娶楚南芯入王府的東陵琰,也會成爲最大的笑柄了。
楚南玥繼續道:“齊王妃是一時糊塗,如今一切都被提前扼殺了。齊王殿下即使生氣,也要看在齊王妃腹中的孩子的份上,給齊王妃一個機會才是。”
東陵琰思忖着楚南玥的話語,而楚南芯癱在地上,遲遲沒有人将她扶起來。趙靖宇臨走時冷情的話語,依然在她心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