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秦良才意識到,玉冊一直在試圖淬煉他的身軀。隻是他神魂實在過于強大,以至于玉冊的力量,根本無法透過神魂,落在他的肉身之上。
這一次,他與骊山鬼拼命,無奈之下,隻能以神魂力量護住軀殼,全力與骊山鬼一戰。在骊山鬼的壓力之下,秦良神魂根本顧不上在神識深處,還藏着這麽一股力量。
于是玉冊的力量這才有機會,将神魂的力量消融,将其傳遞到了秦良身軀之中。
内視過程中,秦良發現,靈力在玉冊力量的牽引下,浸潤着他身體的傷口。
傷口并沒有恢複的迹象。但秦良意識到,傷勢正在好轉。
而且神魂融化的海量靈力,都被身體吸收。秦良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更加年輕,此時觀想自己的身軀,似乎隻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最終,秦良卻發現,身體的年齡,是回到了八歲時期,讓他松一口氣的是,他是感覺身體的靈性和潛能回到那時候,正是先天靈氣還沒消失,修煉靈力的最好時期,不是身體變小,回到了幼年時。
最讓秦良感覺驚喜的是,是才剛滋長出來不久的靈根,在海量靈力的浸潤之下,生機勃勃,已經茁長成長。
靈根是修士的根本。也是仙人構建内世界的基礎。當然,想構建内世界,至少是金仙起步才具有的能力,天仙境的修士雖然也被稱之爲仙人,可沒有渡過天劫,沒被天道所承認的仙人,終究不算真正的仙人。
秦良欣喜之餘,卻也發現,神魂的力量,已經消耗一空。
也就是說,九世飛升,積攢下來的家底,與骊山鬼打了一戰之後,就揮霍一空了。
“還有……靈力也跌境了……媽蛋,隻是一境的練氣士了,還有這一品的武修,我要來有什麽用處,伊祧不小心打個噴嚏,都能噴死我!”
“這天道玉冊,是是弄死我吧?”
盡管内心認定玉冊是寶貝,可秦良心裏還是忍不住抱怨。
這意味着,他的修行,真是要從最基礎開始。
還好身體的素質,也回到了修煉的最佳時期,不然就真的虧大發了。
“啊哈哈……”
就在秦良在心裏抱怨的時候,一個突兀的笑聲 在他心底響起。
“誰?”
秦良一陣緊張。
他下意識便認爲,這是楊老祖把伊祧給打沒了, 心裏暗道一聲完蛋。楊老祖殺伊祧或許要費力一些,可殺現在的他,可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那是十分容易的事。
“哈哈哈……”
笑聲并沒有停頓下來,反而笑得更大聲,而且似乎十分誠摯。
秦良也感覺得到,這個氣息,有些熟悉,與楊老祖的氣息也截然不同。
“是聖城的氣息!”
秦良忽然便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
“是怒隼大帝?”
秦良試圖地問了一句。
伊祧可是很清楚告訴他,怒隼并沒有徹底隕落在遠古,他有一縷神魂,依舊留在聖城之中,借助聖城的特性,幫助他涵養神魂,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生。
而秦良又想起,在這世界,陌生的修士若無敵意,彼此相遇的時候,便會哈哈大笑,釋放出善意,讓對方感受得到自己的和平意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厮殺。
而這種習俗,實際上還是傳承遠古洪荒時期的,那時候,可是大羅多如狗,金仙遍地走,出門解個手都可能遇到金仙的時代,各族修士飛揚跋扈的同時,又活得小心翼翼,這種:“哈哈哈”的打招呼方式,流傳十分廣泛。
毫無疑問,怒隼便是舊時代的強者,甚至是那個時代的巅峰之一,此時出現,也按照老慣例跟他打招呼。
隻是聽到怒隼那浮誇的笑聲,秦良心中不但沒有放下警惕,而是更加的緊張了。
原因無他。這種打招呼方式,是實力相當的強者之間才會出現的,怒隼可是鵬族妖帝,身份非同小可,用這樣的語氣跟一個晚輩如此客氣,如果沒有圖謀,那是有鬼了。
“哈哈哈……小友好聰明,唔……正是,小友,你我有緣,我有一份造化要送給你,你要嗎?”
“……不要!”
秦良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一陣毛骨悚然。
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怒隼所說的造化,怕不是想奪舍他的身軀?
想到這裏,秦良身上冷汗淋漓。
此時他神魂已經處于極端脆弱的階段,身體就更不必說了。雖說怒隼隻剩下了一縷殘魂,可他真的要奪舍這一具身軀,秦良還真奈何不了他。
而怒隼奪舍了他的身軀,随手便能抹去他的神魂,這……他就徹底灰飛煙滅了。
“咳咳,小友,你想哪裏去了!你這破爛的身體,怎麽能進本帝法眼,簡直豈有此理,若本帝真要奪舍,那條小傻龍,不是更好的奪舍對象?”
怒隼的聲音甚是威嚴:“我要的,是你身上那一卷天道的殘餘規則,此物,與本帝有緣,所以想跟你換上一物。放心,本帝頗有積蓄,給你的東西,不會比那殘卷品秩低,實際上,要更好一些。是本帝的力量本源。”
說到最後,怒隼的聲音顯得有些自傲:“本帝以力量本源親自給你塑造一副新的身軀,先天七竅玲珑體,擁有這身軀,哪怕你重頭修行,三年大羅,五年止道,不再話下。機會難得,錯過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哦。”
“……能不換嗎?”
秦良小心地問了了一聲。
怒隼這一番話,實在是不靠譜。他連怒隼的語氣都覺得過于浮誇,決不可信。
“啊哈!小友,那你就是敬酒不喝喝罰酒了!”
果然,聽到秦良的拒絕,怒隼的“哈哈哈”就變成了“啊哈”,聲音一沉:“本帝好心跟你做一場公平買賣,這可是多難得的事,以前,老子,啊,本帝都可是直接搶的!你問問伊祧那老不死的爺爺,老子看上他的東西,哪一次給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