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見過了仙朝和楚國強者的實力,至今爲止,也就是見到了幾個普通的天仙,這些天仙跟它所處時代的天仙強者比較起來,可是差了不隻一點點。
那時洪荒時代,靈氣要比現在充裕太多,天地之間,靈寶不斷誕生,強者不僅僅自身強大,而且大多有随身法寶,一旦出手,那是天地變色,鬼哭神嚎。
隻是随着洪荒時代的結束,天道壓制之下,天地靈寶已難有出世的機會,強者要麽飛升仙界,要麽隻能藏匿實力,苟延殘喘。那些還沒到天仙境的修士,都無法入伊祧的眼睛。
“小心駛得萬年船。”
秦良拍了拍腰間閃爍着暗金色光芒的腰帶:“要是在地方翻了船,你會淪爲整個龍族的笑柄的。”
“知道了。”
一聽到可能會被同族恥笑,伊祧頓時便警醒起來,表示陰溝裏翻船這種事,絕不會犯的。
有了伊祧的保證,秦良這才放心。他就怕伊祧啥時候上了頭,就找楚國強者的晦氣把本體給暴露了,引來無盡的麻煩。
隻是秦良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卻很快上門。
天亮之後,秦良便發現,固城之外,神機軍依舊嚴陣以待,而且強者拱衛陣線,而在陣線之外,則是超過十萬的撼山軍,在熱火朝天地建造工事。
看到這一幕,秦良先是一愣。最初他還以爲,撼山軍是跟他杠上了,就地築壁,圍困固城。
但這種操作,對固城而言,沒有什麽威脅。
秦良分分鍾可以收起固城,将其納入包百囊中,連同裏面的數萬将士,悄然離開此地。有伊祧的保護,從骊山鬼眼皮底下溜走,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可很快他就發現,撼山軍在構建一座陣法。
固城正處于整個陣法的核心位置。
看到這一幕,秦良神色也凝重起來。
他感覺得到,這個陣法十分肅殺,固城自身,或許不懼怕這個陣法的壓制,可在裏面的人,卻很難保證不受影響。
“這個陣法……是十絕陣!”
斐度飛到半空,俯瞰了整個陣法之後,落地之時,神色都帶着惶恐:“我不如古扉多矣!别的說,這十絕陣,老夫就算再過五十年,也布置不出來!這古扉!這古扉……”
斐度連聲歎息。
隻是歎息過後,斐度便給秦良提出了警告。
“十絕陣下,金仙以下,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固城危險了!”
聽着斐度的解說,秦良也明白了古扉的意圖。
既然撼山軍攻不破固城,便徹底地将固城困死。
古扉的想法,秦良之前便有所提防,隻是想不到的是,古扉竟然會用上十絕陣來對付他!
“我們必須要突圍了!”
古扉給出了建議:“一旦十絕陣運轉,我們的傳送法陣便無法運轉,到時候一個人都走不了!隻能好被陣法絞殺。”
古扉對十絕陣有着絕對戒備。
畢竟他是整個仙朝,最了解十絕陣的人。
當年穆王時代,穆王身的國師,大修士偃師,便曾以十絕陣,困死了楚國百萬援軍!
這是真正意義的“困死”,雞犬不留的那種,百萬楚軍,連同無數宗門強者,被十絕陣徹底絞殺。
此戰之後,偃師也有了人屠的稱号,而過了不久,偃師也遭到天譴,飛升渡劫時,被滾滾天雷轟成了渣渣。
正是因爲偃師的遭遇,此後十絕陣便成了陣師的一個禁忌,不會輕易使用,也隻有極少數陣師,才有資格接觸這個可怕的陣法。
斐度身爲仙朝首席陣師,自然有這個資格接觸相關的秘密。
雖然斐度自己無法布置出十絕陣,十絕陣的可怕,他卻是一清二楚。
“楚國人,終于是動了真格了!”
斐度心底冒出寒意。
這一次國戰,看樣子,楚國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是想徹底滅了大周仙朝的社稷了。
“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秦良眉頭輕皺,計上心頭。
古扉既然拿出了十絕陣真正可怕力量來對付他,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秦良當即讓斐度帶着弟子去固城各處陣眼,将修士破壞了的地方維護,加快固城自愈的速度。
而後,秦良便開始計算,十絕陣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徹底完成。
答案是三天。
這是秦良算得的答案。而斐度給出的答案,是七天。
這已經是斐度認爲,古扉的能力極限了。
十絕陣不僅僅是考驗主陣師的陣法水平,還需要大量的工事和陣師的配合、熟悉程度。
當年偃師布置這個陣法的時候,耗費的時間是一個月。
千年之後,後人在陣法一途上是有進步的,所以足夠強大的陣師,半個月就可以做到。
但古扉又豈是一般強橫的存在?所以古扉将時間縮短了一半。
而秦良算出來的,卻比古扉所認爲的更快。
“兩天……兩天時間,對古扉來說,就足夠了。”
得出了精準的數據之後,秦良卻沒有完全相信數據提供的信息。
他可是見過古扉驚豔的一擊,撕開固城封印,救走數十修士,這一壯舉,給秦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古扉有着很多手段,簡化了陣法核心布置的時間,所以在建造十絕陣的時候,會比想象中更快。
“那麽……今天夜裏,我們就該跑路了。”
秦良心裏暗暗對伊祧說道。
跑路這種事,不用告訴其他人。
秦良一人,就可以做到将固城悄然帶走。
隻是秦良不敢托大,斐度修葺了固城内部的陣法之後,秦良便讓他帶着陣師們,沿着固城周邊,布下了一個地煞陣。
地煞陣加持之下,濃濃的迷霧,再次将固城籠罩在其中,别說普通的戰士,就連修士也需要凝神觀想,才能看到固城的存在。
“遮眼法可低擋不住十絕陣!”
固城裏面,有不少陣師不安地找到斐度,表示了他們的擔憂。
斐度心裏跟這些修士一樣慌張,可臉上卻雲淡風輕,安慰衆人,表示有平楚伯在,一切大可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