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尉很快便發現,襲擊的力量,不僅僅沖着他來,而是所有瞬間跳過了城牆的戰士,仿佛都被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地一刀劈中!
許都尉一身修爲足夠強大,因而能承受得了這無形的絞殺,可他身後那些将士可沒這般修爲,身上的盔甲瞬間被破開,随即便是一道道沖天而上的血柱噴湧而出!
“啊啊啊!”
“是殺陣!”
瞬息之間,許都尉便明白了将士們遭遇到了什麽,整個人陷入了癫狂狀态,力量節節攀升,準備開口喝止将士的沖擊!
隻是趙福祿根本沒有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
長槍已經來到了許都尉不到一尺的距離!
“吼!”
許都尉的暴喝被打斷,揮刀攔下了趙福祿的一槍。
隻是趙福祿身如遊龍,繞着許都尉一陣遊走,長槍點出,全部沖着許都尉身上盔甲已經被切割破爛的位置點去!
這都是身體要害之所,許都尉隻得連連防守,苦不堪言。
沒辦法,在與趙福祿厮殺的過程中,斬仙陣依舊對他進行攻擊,那凜冽的劍氣刀罡,将他壓得死死的,一道又一道傷口,便在身上不斷出現!
許都尉周圍,更是倒下了上百的屍體!
清一色都是撼山軍的骁勇之士。
無數人沖到甕城,當頭便挨了斬仙陣的一擊,雖然大多不至死,可緊接着,便有十人一組的平楚軍圍上來,長槍大刀,一下子就往身上招呼。
悍不畏死的撼山軍戰士,想沖過去與一兩個平楚軍同歸于盡,又被手持盾牌,身上有一二品武修修爲的平楚軍猛然一擋,将其撞了回去後,再被槍紮刀割,沒能掙幾下,便沒了氣息。
“這是什麽陣法?怎麽會這樣!”
目睹這一切,許都尉不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固城的殺陣陣法竟然能識别敵我,隻攻擊撼山軍,對守軍沒有半點傷害!
這種高超的陣法,已超出了許都尉的認知!
所以他心頭的恐懼更甚。
一時間,原本戰力還在趙福祿之上的許都尉,受傷又加上心神大亂,被殺得毫無招架之力。
“給我死!”
趙福祿忽然一聲暴喝,長槍忽如虬龍敏捷地點在了許都尉心口!
“噗!”
一聲清響,槍尖便貫穿了許都尉的身軀!
“嗬……”
随着趙福祿一激靈力,長槍一抖,在許都尉的胸口上炸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之後,猛然收槍,退回了甕城城牆之上。
“怎麽……可能?”
許都尉兩手依舊緊握斬刀,看了一眼飄然而去的趙福祿,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隻是瀕死之際,他依舊兩腳穩如山,不肯倒下!
“還不倒下!”
這時候,趙勇卻是飛身到許都尉身邊,揮劍一劈,砍下了許都尉的頭顱,一腳将其踹翻地方,罵了一句:“犯我國疆,還敢死得這麽硬氣?!”
提着許都尉死不瞑目的首級,趙勇飛身上了城牆,将其獻給秦良:“伯爺,敵将已被趙将軍斬殺!”
“很好……”
秦良目睹了趙福祿的戰鬥,發現趙福祿之前收的傷已經大好,而且武修瓶頸也松動,想來很快便可進階九品武修的行列。
以趙福祿現在的狀态,如果有足夠的丹藥和功法輔助,他有極大的希望,在五年之内成爲十品武修。
而功法丹藥之類,秦良最是不缺。
可以說,趙福祿的十品武修道路,基本是沒有障礙的了。
“給他們看看,犯我平楚軍的下場!”
秦良淡然說道。
“是,伯爺!”
趙勇當即提着許都尉的首級,飛到固城上空,運起靈力,便是一聲暴喝:“撼山軍聽着,你們的前鋒都尉,已經授首!此時退卻,尚能苟活性命,若執迷不悟,這首級,便是爾等下場!”
一邊說着,趙勇将許都尉首級往撼山軍陣營一扔!
“是許都尉!”
岑峰兩手緊握。
不用趙勇把首級扔到他身前,遠遠他便認出,被趙勇提在手中的腦袋,便是他寄以厚望的許都尉!
許都尉,竟然被殺死了!
岑峰心頭大震。
然而!在他看開來,撼山軍的戰況,明明是有利的!
撼山軍瞬間便突破了城頭,落在内城之中,平楚軍的守軍,在撼山軍沖鋒的瞬間,便逃離的城牆,無人敢直面撼山軍的鋒芒!
敵人潰敗,撼山軍長驅直入的感覺,甚至讓他感覺有點索然無味。
可是……
在局勢大好的情況下,許都尉卻沒了?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秦良小兒,親自出手,襲殺了許都尉?”
“随軍修士何在?”
當即有十餘名修士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這些修士,基本都是楚國山上勢力的精銳,宗門長老,甚至還有一些小門派的掌門一類,個個修爲不俗,十多人裏,修爲最低的,也是潛仙巅峰的境界。
骊山鬼這個命令,讓這些人頗爲不滿,認爲骊山鬼此舉實在是大驚小怪了。對付一個秦良,像他們這樣的高手,一兩人出馬便已足夠,何須如此勞師動衆。
至于秦良重創天碑宗宗主這樣的傳聞,這些修士們雖然津津樂道,可誰也不會當真,這種消息,一聽就是爲了污蔑天碑宗而刻意宣傳的,他們也樂在其中,可真信,那是真傻了。
岑峰臉一沉,随即大吼一聲:“請各位出手,務必将秦良擒拿,或擊斃!”
岑峰卻是不敢大意。
撼山軍在固城下有過慘敗。
孫不歡便是前車之鑒。他曾經是大帥身邊的大紅人,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可一戰大敗之後,大帥便将其貶谪,看樣子已無翻身之日。
岑峰可不想布其後塵!
隐匿在周圍的修士,紛紛現身。
他們對岑峰的頤指氣使十分不滿。若說身份,他們哪一個不比岑峰高?可軍令如山,如今他們歸撼山軍節制,骊山鬼讓他們配合岑峰的作戰計劃,修士們也隻能捏着鼻子聽命。
不然……骊山鬼可不是好說話的。
當即十幾道靈光,朝着固城飛去。
“古大師,裏面是怎麽一個情況?”
岑峰下達命令之後,神色稍稍平靜,詢問古扉的意見。在沙場戰陣之中,除了骊山鬼的命令,他還能聽得進的,也就隻有古扉的意見了。
“我們上當了。”
古扉歎了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固城裏面,還有陣法,而且是更可怕的殺陣!岑校尉,撤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