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芈鴻卻不忍看到撼山軍自相殘殺,出手打暈了不少混戰厮殺的戰士,企圖将他們從絕境中保存下來。
隻是到最後他卻發現,自己雖然竭盡所能,打暈了數百人,然而這數百人,超過一半被同伴踩踏緻死,剩下的部分,也受到輕重不一的傷害。
芈鴻受到的打擊可着實不小。
所以被俘的時候,芈鴻整個人已經處于崩潰邊緣,見到秦良便破口大罵。
“芈先生……”
秦良等芈鴻罵累之後,才笑吟吟地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敢答我嗎?”
“你這惡賊,盡管問!不管如何,你都死定了,陰殺我大楚如此精銳,明日便是你死期!”
“撼山軍是來攻打我固城的吧?”
“那是自然!”芈鴻一張臉都成了黑紫色,怒聲說道:“若不是你用陰謀詭計,如今撼山軍早踏平你這座小小的固城了!”
“那撼山軍攻破固城,會不會不傷一人,不取一物,我大周軍民,與撼山軍和平共處,相處如兄弟姐妹呢?”
“……自然不可能!敗軍之将,俘虜賤民,自然隻能充當奴役。”
“很好……”
秦良連連點頭:“那就按芈特使的話去做……趙勇。”
“在!”
“所有撼山軍俘虜,一律在臉上烙印刺青,貶爲奴隸!”
“你!”
“你也一樣!”
秦良目光森然,冷冷盯着芈鴻說道:“你特媽的跟老子胡扯什麽!老子老老實實在家裏煉丹修煉,你們楚國天碑宗的人,半夜來襲殺我府邸,老子好不容易參加一次割鹿宴,能與天子有談笑風生的機會,你們這些荊蠻竟然襲擊春蒐秘境,好端端的一場盛宴,被你們搞沒了!你知道老子在裏面找了多少内幕,賭了多少錢嗎?全被黑心的莊家給卷走了!”
芈鴻:“???”
“扯遠了!不說那些舊賬!”
秦良憤然擺了擺手:“說回當下。”
火氣稍消,他也稍稍注意起了言辭:“本伯爺好端端的在固城,你好死不死,非得來勸降,勸降就勸吧,半點實際的好處不給,就畫了個餅子讓老子跟你們跑?有這麽收買人的嗎?是不是看不起本伯爺,一百幾十萬的靈錢都不肯給我?”
芈鴻:“?!!!”
最後,秦良大手一揮:“畫餅子不中用,你就帶人暗夜偷襲本伯的領地,想殺人立威?”冷冷一笑過後:“芈鴻,拜托你長長腦子!你要來殺我,就要想到會被我殺的覺悟!不,是所有人被我殺得幹淨的覺悟!一萬陌刀軍我都不怕,我怕你五千撼山軍?”
“楚國人,都這麽天真的嗎?”
秦良拍了拍芈鴻的臉,說道:“你也不年輕了,怎麽說話就那麽天真呢?”
秦良一臉語氣深長地說道:“我們是敵人……怎麽可能隻有你殺我,我不能殺你這種好事?”
“你給老子聽清楚了。”
秦良的手從已經腫了半邊臉的芈鴻身上拿下來,聲音變得更慢:“邁過大河的楚國軍人,每一個都有必死的原罪,該死的是你們。”
“所以,他們在這裏,死了。”
秦良淡淡笑了起來:“而且……今夜隻是一個開始,會有更多的楚人,在我的旌旗指向之處倒下!”
“而且你很快看到,我的旗幟,會插在楚國的領土之上……最終,凡是有我平楚伯的旗幟的地方,盡是我平楚伯之領地,大周仙朝之疆土!”
“你做夢!你會死得慘……嗚嗚……”
秦良所說的每一句話,芈鴻都想打斷,都想反駁。
然而在秦良力量壓制之下,他根本無法說出一句話。
此時秦良終于松開了壓制,他便憤然地想反駁秦良的話語。
可趙勇可沒有讓他開口噴糞的機會,一團麻核一下子便塞到了芈鴻的嘴裏,緊接着,趙勇一拳砸在了芈鴻的氣海之上,将他的靈脈震傷。
“呃……”
芈鴻腰杆一下子便彎了起來,随即手腳被拷上了鐐鏈,捆綁得嚴實。
“你不信?”
秦良回頭看了芈鴻一眼:“隻要你沒有想不開自盡的話,你還可以活很長的時間,盡管放眼看看,我說過的話,會不會變成現實。”
“嗚嗚!嗚嗚!”
芈鴻喉嚨發出怒吼,眼神噴火。
“呵……”
秦良聳了聳肩膀:“趙勇,多派點人打掃戰場,下一場戰争,怕是很快會降臨了。”
“姑爺,我們得趕緊上奏天子這場大捷啊!”
趙福祿扯着秦良的衣袖說道:“這可算得上是我大周仙朝的首捷!”
“咦,我倒是險些忘記了!”
秦良眼睛一陣發光:“讓綠珠,不,我得親自寫個奏報,說不定天子高興之下,能多給點物資,如果能派支軍隊來支援一下,那就更好了!”
秦良美滋滋地說道。
……
魚城之外,撼山軍大本營中。
“咯咯……所以,五千人,連芈鴻都折損在固城之下……而你們,卻連城牆都沒摸到?”
歪歪斜斜地靠在虎皮大椅上的撼山軍統帥,骊山鬼,氣得牙齒冷顫,死死盯着跪在地上,一臉慘白的孫不歡。
“沒錯。”
孫不歡光着膀子,身上纏着藥布,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好啊!好啊!”
骊山鬼低吼一聲:“孫不歡,你就是這樣領兵打戰的?區區一個跳梁小醜,你竟然都不是對手,還被他殺了我五千子弟!你還敢活着回來見我!草你奶奶的!老子劈死你!”
骊山鬼怒火中燒,握拳便要往孫不歡腦殼上捶。
“大帥息怒。”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紫袍老者,攔在了骊山鬼身前:“此戰不利,實在不是孫不歡的過錯,而是秦良藏得太深……老夫與他交手,也吃了暗虧。”
一邊說着,老人抖了抖衣袖,一座小巧的殘碑,靜靜地懸浮在他手心之上。
“就連天碑投影,都被打碎了幾次……”
“這……”
骊山鬼頓時皺起了眉頭,瞥了孫不歡一眼之後,語氣一緩,說道:“芈宗主,這麽說來,這秦良,是位天仙?”
“這說不準,但可以确定,至少是人仙……不然有我天碑投影,不至于在他手裏吃這麽大的虧。”
“原來如此……”
骊山鬼籲出一口氣:“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