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臉色鐵青,這三人一唱一和,表面是在勸說,實際卻是在離間他和趙紅妝的關系!若趙紅妝一氣之下将他拍死,或與他和離,那葉聰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哼!”
趙紅妝臉色一冷,傲然說道:“我夫君是卓爾不群,風流倜傥;不是下流無恥,拈花惹草之人,來此地不過是會友飲酒,怎麽會流連你們這些煙花柳巷之地!”
“夫人懂我啊!”
秦良心裏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聞言,葉聰臉現震驚之色,心道你夫君是什麽貨色,整個松岚城都一清二楚啊!爲何在你眼中,就成了卓爾不群的君子了?
還沒等他緩過來,趙紅妝便換了個語氣,對着秦良柔情似水,輕聲說道:“夫君,我給你抓個婢女好不好?”
“什麽?!”
秦良虎軀一震,不懂趙紅妝這一番話的意思。
趙紅妝輕甩長發,長槍一點地面,一手便扣住綠珠的手腕。
她冷聲說道:“你剛剛意圖謀害我夫君,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了?!”
冷冷一笑之後,趙紅妝又說道:“我見你姿色尚可,手腳也算靈活,那就給我夫君當幾年奴婢,好好地洗衣疊被,捶肩揉背,何時我覺得你夠誠意了,那就放你走。”
“你敢!”
綠珠氣得渾身發抖。她可是百花門門主的關門弟子,怎麽可能給人爲奴爲婢,受如此淩、辱?
然而此時被趙紅妝一手抓住,她一身力量都都無法凝聚反抗,就像她抓秦良時那般,毫無抵抗之力。
綠珠心中駭然,這意味着,趙紅妝的修爲,足以對她形成碾壓!
“放手!”綠珠一聲尖叫,同時又喊出一句:“給我動手!”
萬花、樓的護衛早已将周圍團團圍住,葉聰和松蜀的手下,也混迹其中,聽候主人的命令。
隻是綠珠發出号令的時候,葉聰和松蜀卻不爲所動,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妄動。
兩人巴不得百花門與趙紅妝大起沖突,這樣他們更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趙紅妝一揮長槍,長槍一陣嗡鳴,便将數名撲過來的護衛逼退。
幾名護衛已是三、四品的武夫,在松岚城已算好手,可連趙紅妝一丈開外的地方都無法靠近。
“趙甲乙丙丁!”
趙紅妝又是一句。
“在!”
周圍響起幾個渾厚的聲音,秦良聽得真切,護送他來萬花、樓的趙丙,也在其中。
“保護好姑爺!”
“是!”
幾名趙府的護衛,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守在秦良身邊。
秦良咂了咂嘴。
敢情他這媳婦是帶齊了人馬來的啊!難怪有恃無恐。
“你如此羞辱我,百花門必與你不死不休!”
綠珠厲聲說道。
“是嗎?!”
趙紅妝淡淡一笑:“我等着。”
“趙家侄女!”
松蜀又摸了摸小胡子,站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有話好好說,綠珠仙子終究是仙門中人,你把她抓去爲奴爲婢,實屬不妥,鎮西将軍府雖然權勢滔天,可也是說道理的地方……”
“松城主言之有理。”葉聰在一旁說道:“難道欺男霸女,**弱小,是鎮西将軍府的一貫作風不成?本使奉天子之命而來,調查鎮西将軍府種種不法之事,趙紅妝,你在本使面前便敢如此爲非作歹,可想而知,将軍府平時是如何猖獗不法!”
秦良一聽,便知道這兩人又想搞事情。
“原來松岚城的城主也是推手之一!”
秦良心中有了計較。他正要說話,趙紅妝卻已經開口:“葉特使,綠珠襲擊我夫君在先,這是你有目可睹的,難道不是嗎?就算你沒看到,我這裏也有留影珠,可以回溯觀看!我夫君手無縛雞之力,而綠珠心存歹意,若我不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再者,從頭到尾,我可曾提及自己與鎮西将軍府的關系!我是玲珑宗太一仙師唯一弟子,論輩分,百花門門主還得稱我一聲尊長,綠珠這微末身份,竟敢傷我夫君,這不是以下犯上?”
“區區山門,竟敢欺淩仙宗,這是要挑釁我南瞻部洲的仙門規矩了嗎?還是有葉特使松城主撐腰,百花門有此底氣?”
趙紅妝振振有詞。
葉聰和松蜀臉色一變,兩人忙連連搖頭,連聲說不敢。
“趙紅妝,竟是太一仙師的弟子?!”
葉聰心頭已是威震。玲珑宗不在大周仙朝範圍,卻是南瞻部洲前三的仙宗之一。
而太一仙師,修的是太上忘情之法,一身道法,高深莫測,此人三百年前,曾在北冥證道,一劍誅妖仙金鵬大王,名聲傳遍九洲。
葉聰此時心亂如麻,他的信息渠道,隻說趙紅妝在玲珑宗修行,他原本以爲趙紅妝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也不以爲意,沒想到背景竟如此深厚。
“……”
秦良倒吸一口涼氣。
厲害了!
他這媳婦,不僅僅一身修爲驚人,腦子更加好使,而且最難得的是,趙紅妝與他還是一丘之貉,啊呸,同道中人,狐假虎威,借助宗門背景的能力,比他還強一籌!
“不過……這萬花、樓,終究有萬花、樓的規矩。”
最後,趙紅妝淡淡說道:“誰是此地的話事人?”
“……”
所有人都盯着她沒有說話。綠珠便是萬花、樓的話事人,可此時便在她手中,像一隻小雞,可憐兮兮地被提着。
“很好……綠珠,我向萬花、樓買下了。”
趙紅妝探手往腰間的百寶囊一摸,抓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物,塞進了綠珠懷裏。
“這是金鵬妖獸的内丹,換一個萬花、樓的姑娘,綽綽有餘了吧!”
說完,也不理會其他人詭異驚悚的眼神,一手提着綠珠,轉頭對着秦良,聲音便糯軟起來:“夫君,我們回家啦。”
“且慢!”
葉聰臉色一變。
綠珠若真被趙紅妝當面帶走,折辱的不僅僅隻是百花門的臉面,他這位仙朝特使的臉,也等于被鎮西将軍府按在地上反複摩擦,威信全無。
一旦如此,那他好不容易憑借特使身份拉攏起來,共同對付趙天德的陣線,非得土崩瓦解不可。
“葉特使,你有意見?”
趙紅妝淡淡掃了葉聰一眼。
一道淡淡的金暈,在趙紅妝身上閃現,一片金翎,浮在她身前。
葉聰如受雷擊,呆立不動。
這一刻,他仿佛自己被一頭洪荒妖獸所盯住,大氣不敢喘一個。
“金鵬翎!”
葉聰認出了這一片金翎的來處,正是太一仙師斬殺的金鵬大王身上至寶。被太一仙師煉化之後,成爲了一件無上靈器!
這件至寶,怎麽落在了趙紅妝手中?
“啊哈哈……”
葉聰背後冷汗淋漓:“趙侄女,綠珠的籍書在百花門呢,可要走完手續才能帶人呐……”
“那就勞煩葉特殊和松城主做個保人,籍書讓百花門的人送玲珑宗便可,告辭啦!”
趙紅妝眯眼說道。
“好說,好說……”
葉聰和松蜀,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