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于謙扮演的錢必達之前,不管是遇到tundu,還是冷鋒在酒吧和黑哥們兒拼酒,劉青竹都沒反應過來,一直都以爲自己要在非洲停留一段時間,冷鋒再來的時候,《戰狼2》的劇情才會開始。
直到還剩下一些貨物賣不出去了,冷鋒帶着他來到錢必達的超市,聽着這位老兄說出“從上個月十四号下午三點開始,就不是華夏人了”這句經典台詞,才明白自己來的剛剛好,正是劇情開始的時間。
冷鋒其實也是第一次和錢必達交易,這個錢必達還真是一副奸商的做派,雖然接手了劉青竹和冷鋒所有剩下的貨,同時也毫不客氣的狠狠壓價,還振振有詞的說,現在這局勢,就是這個價。
冷鋒說不過他,劉青竹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幹脆認了。接着冷鋒又亮出脖子上挂着的那顆子彈,問道:“诶,見過這個嗎?”
錢必達一看這顆子彈,臉色一凝,眼神在冷鋒和子彈隻見來回逡巡了兩次,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沒見過。”
冷鋒也看出他的神情不對,追問道:“有人說在這個國家出現過。”
錢必達依然搖頭道:“我真沒見過。”
冷鋒還想再問,恰好一個政府軍的士兵走進來,錢必達熟稔的和他打招呼,顯然是個熟人。冷鋒不想惹麻煩,隻能郁悶的不說話了。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tundu正将貨架上的東西往自己包裏塞,讓他失笑不已。
既然問不出錢必達的實話,冷鋒就打算離開了。可劉青竹既然在這裏,怎麽肯就此罷休?拉着冷鋒不讓走,一直等到那個政府兵離開了,才一把攬住錢必達的肩膀,說道:“老哥,我不管你是不是華夏人,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忙。用這種子彈的人,是我這個兄弟日思夜想的大仇人,不報此仇,他死不瞑目,明白嗎?”
錢必達依然嘴硬道:“他瞑不瞑目和我有什麽關系?”
劉青竹道:“你怎麽就轉不過這個彎兒來?他明明可以在國内吃香的喝辣的,每天換一個嫩模,可爲了報仇,他甯願日曬雨淋,冒着生命危險在非洲各地到處奔波。可以說,隻要能報仇,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知道關于這顆子彈的消息卻不說,你是要逼着他發瘋嗎?”
錢必達想要甩開劉青竹攬着他肩膀的手臂,但劉青竹的手臂如鐵箍一般,他掙了兩下卻紋絲不動,反而被劉青竹稍稍用力一抓,抓的骨頭生疼。這讓錢必達知道眼前的兩人不是好惹的,隻好服軟道:“好好好,我說!”
冷鋒一聽就激動壞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差點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追問道:“你知道什麽?快說!”
錢必達連忙舉手投降:“我說我說,冷靜!子彈上面的花紋,好像是反政府武裝那邊的一個什麽标記。我有一個搞軍火的朋友跟我說,他們現在已經雇傭了歐洲價最高的雇傭兵。不管你跟他們有什麽恩怨,我勸你一句,别去送死!”
他最後一句語重心長的勸說,顯得像是真心爲冷鋒好,但在劉青竹和冷鋒看來,更像是借機拉關系。
冷鋒根本不理會他,沉吟道:“叛軍?雇傭兵?”
劉青竹道:“又是個價錢最高的雇傭兵,不知道比起老貓來怎麽樣?咱們要是再滅掉一個雇傭兵團,是不是可以戴上‘最高身價雇傭兵的克星’的名号了?”
冷鋒聽的一笑,說道:“說的沒錯,身價最高的雇傭兵,咱們已經幹掉過一個,不在乎再幹掉一個。”
錢必達聽的直咧嘴,心說你們就吹吧,反正不上稅。
離開了超市,tundu嚷嚷道:“幹爹,史叔叔,你們的生意做成了,咱們去慶祝一下吧!”
冷鋒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說話,劉青竹道:“tundu,你幹爹現在沒心情慶祝,咱們先回家吧。”
Tundu是本地人,在海邊的沙灘上有個窩,冷鋒和劉青竹昨天就住在那裏。聽劉青竹說不慶祝了,tundu顯得很失望,但又無法改變冷鋒的決定,隻能嘟着嘴生氣。
到家之後,tundu去找别人玩兒了,劉青竹拉着冷鋒來到僻靜之處,說道:“咱們應該先想辦法弄點武器。”
冷鋒道:“三八,這是我的事,你沒必要摻和進來。”
劉青竹道:“屁話!龍小雲也是我的隊長,還是我暗戀的對象,怎麽就成你一個人的事了?”
冷鋒無奈道:“喂,龍小雲是我的未婚妻,你當着我的面說暗戀我媳婦,這樣好嗎?”
劉青竹道:“這是事實,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有什麽問題?”
“切!”冷鋒給了他一根中指。
劉青竹無視了這根指頭,說道:“诶,你倒是給個意見,咱們到底要不要幹特麽的?”
冷鋒道:“幹肯定是要幹,可是怎麽幹,就得好好合計一下了。他們可是叛軍和雇傭兵合夥了,咱們就兩個人,硬幹肯定不行。”
“制定作戰計劃這種事,我可不擅長,還是你來吧。”劉青竹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冷鋒的肩膀,“我去搞點武器來,不管怎麽幹,武器都不能少。”
“我也不擅長啊!”冷鋒沖着劉青竹的背影叫苦,可惜劉青竹根本不理他。
在這個混亂的國家,要弄到武器太容易了。隻要有錢,别說是輕步兵武器,就算坦克飛機,都能給你搞來。
劉青竹不需要太高級的武器,隻弄了一輛防彈越野車,和塞滿了後備箱的各種單兵武器而已。幸好他這一趟的貨物全賣出去了,手裏有大把的現金,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便快捷。
可即使再快,劉青竹開着車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由于交易的地方在城市另一邊的郊外,劉青竹得先穿過城區,才能回到tundu的小窩。可是還沒等進城呢,紅巾軍的叛亂就爆發了,整個城市都亂成了一鍋粥。大街到處都是亂跑的人群,撞毀、被擊毀的車輛橫七豎八,完全擋住了道路。
劉青竹開着越野車,在大街上寸步難行。而且到處都是政府軍和紅巾軍在交戰,如果引起他們的注意,很容易被當成敵人,要是給他來一發RPG,他哭都來不及了。
可是要放棄車輛步行回去,剛買的東西就隻能都扔了。浪費錢就不說了,關鍵是局勢已經徹底亂了,再想弄到這些東西可不容易。因此,劉青竹決定掉頭回去,在郊外找個地方藏起來。至于冷鋒的安危,他一點都不擔心,他要是那麽容易死,就不是主角了。
城市裏的混亂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漸漸安靜下來,劉青竹見不那麽危險了,才啓動車子,直奔華夏大使館。隻要冷鋒還活着,此時肯定在大使館裏,隻有那裏才安全。
來到大使館門外,劉青竹按了按喇叭,大鐵門裏立即出現了兩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武警,喝問是什麽人。劉青竹從車窗探出頭去說道:“我是華夏人。”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加上正宗的華夏長相,武警就放松了下來,拉開鐵門,讓劉青竹把車開進去。
進了院子,劉青竹剛跳下車就問道:“請問一下,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冷鋒的人?他和我一起來做生意的,沒想到遇到叛亂,我們失散了。”
一個武警說道:“來避難的人很多,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們不清楚,你去自己找找,或者問問大使秘書吧。”
劉青竹跟着一位武警進入大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牆邊的冷鋒。大使館的空間不大,裝不下太多人,所以大多數都在大廳裏休息。而冷鋒和錢必達、tundu在一起,他們的組合特别顯眼,當然很容易發現。
冷鋒聽到劉青竹的招呼,臉上的笑容也輕松了很多,迎上來道:“你沒事就好,這個破地方也沒個手機,我還真怕你出意外。”
劉青竹不忿的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忘了我的刀法已經超過你了?這三年我可從沒間斷過訓練。”
冷鋒不屑的道:“也就是因爲你沒間斷過訓練,我卻整天忙着做生意沒時間訓練,否則你能打赢我?”
跟着進來的武警戰士見他們真的認識,才放心的轉身出去了。非常時刻,他們不得不小心一些。
等武警走了,冷鋒才低聲問道:“家夥搞到了嗎?”
劉青竹用大拇指指指身後,說道:“我親自出馬,還能搞不定?包你滿意。”
冷鋒又道:“那咱們現在就走,趁着天黑,行動起來方便。”
劉青竹卻搖搖頭道:“先不忙,我回來的時候被堵在路上了,估計咱們的僑民被堵住的也不少。我覺得咱倆應該幫幫忙,否則他們很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
冷鋒恍然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隻想着報仇了。我去問問樊大使,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
劉青竹再次攔住他道:“你怎麽還這個脾氣?撤僑是大使館的任務,你這麽跑去幫忙,是信不過他們嗎?要是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别人來問你,‘你行不行?要不要幫忙?’你什麽心情?”
冷鋒讪笑道:“也是,那就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