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張良。
從天空降下的四大天王,傳達的就是這個訊息。
四個英氣勃發的身影,代表着天庭的四大天王,沒有神話中那麽的壯碩魁梧,也沒有民間傳說那麽的吓人和膨脹,反而是一種接近平凡的姿态,單純的就是四個英氣神俱佳的中年人。
帶着各自的特色,就那麽站在如來面前,昂首挺胸的說着天庭的意圖。
沒有和佛家直接對抗,但是誰都能聽出來其中包含的對立的信息。
佛家要張良死,但是同樣明顯的,天庭要他活。
“張良?”忽然有個女人尖叫着:“張良,他就是張良?”
突然的驚呼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的是個中年女人,在瞪着眼驚呼着。
“仙子,你沒看群裏的信息嗎?這次的目标确實是叫做張良。”
那個女人一愣,并大聲問着:“我的天,他是不是那個張良?喂,那個你是3000年前那個張良嗎?”
張良苦笑着:“我要說不是,連我自己也不信”
“你就是,老祖說的那個人?那個張良?”她瞪着眼睛,有點不可思議。完全顧不上此刻天空中有個如來佛祖,還有四大天王。
如來看到這裏,道了句阿彌陀佛:“道家本道,終究還是幫了他?”
“不,沒有!”女人雖然驚訝,但并沒有失去理智,她驚呼着:“佛祖,我們并不是他的夥伴。”
“那是敵人嗎?”如來問着。
“不,也不是。”
女人搖着頭,然後朝着和自己來的幾個百家的同伴說道:“走吧,我們走吧,這裏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
幾人互相看着,竟然罕見的沒有同意,而是沉默的看着周圍,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圖。
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有怎樣的秘密?
爲什麽能驚動如來和天庭?
這一切的一切,在場的人都不知道。
而且在戰鬥的人,赫然發現,他們其實對他們的敵人一無所知。雖然作爲敵人隻需要知道:你是我的敵人;這就足夠了。
但是,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好奇心,反倒是比敵對心更大了一點。
而且,這所有人中,最想知道張良故事的人,就是張良自己。
什麽都不記得,是痛苦的。
淡淡的開口,柔柔弱弱的聲音就像一個上課想提問但卻害怕老師的孩子:“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能告訴我的故事嗎?以前在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張良,今天晚上,第一次,開口向他的敵人說話了。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環境中異常清晰。
就像個茫然的孩子,怯懦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人們楞了,齊齊望着他。
被如來關在結界之中的他,眼睛平淡的不像是即将面臨死亡
“你們,能告訴我以前的故事嗎?”
空氣中回蕩着這句話。
知道他故事的人,恐怕隻有如來佛祖和天庭的人了,而那個驚呼的女人,她似乎很慌,或者說很恐懼?他已經趁着這個時間拉開了和戰場的距離,并打算逃離這裏。
很顯然,沒人願意告訴他。
如來雙手合十,閉着眼道着佛号:“阿彌陀佛,前世因果,往生可知。若願虔心爲佛,我願引你知曉前世今生。”
張良呵呵笑着:“我死後才願意告訴我前輩子發生過什麽是嗎?那可不行。”張良眯着眼:“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找到,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去做,還有很多的人需要去找回來,還有很多的諾言沒有實現我,還不想死!”
如來看着張良,似乎有點生氣:“放不下執念,終究是惡鬼,放不下屠刀,便成不了佛。”
說着,手中一道五指山便壓了下來,并莊嚴的說道:
“佛魔一念,放執永生,阿彌”
忽然,如來停住了,甚至連說的話都戛然而止。
手下的五指山竟然消失了,反正是壓不下去了。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怪異極了,就像一個電影沒網了,突然卡了一樣,包括聲音,動作,氣息,佛光,竟然都停了。
這是怪異到了極點的一幕。
衆人不可思議的看着如來佛祖,有個年輕的道家弟子小聲嘀咕着:“佛祖這是,斷網了?”
如來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大家第一時間自然想到的是張良是否動了手腳。
但是張良被困在佛光中,什麽都沒做,而且同樣是一臉茫然的看着如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而且,像如來佛祖這樣的至高神,這個世間最強大的人,可不是那麽輕易就會卡在半空中的。
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在茫然的看着,忽然,如來動了,随後他發出了一聲驚呼,萬年不變的寶相都變了:竟然露出了大事不好的神色。
那可是如來啊!
他竟然露出了那樣的神色。
人們看呆了。
而且就在此時,他驚呼着:“他怎麽來靈山了?”而且,隐隐約約人們竟然還聽到一個聲音從如來佛祖的身下傳了上來:“師兄,好久不見”
如來消失了。
消失的猝不及防,消失的匪夷所思。
人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如來的靈山好像來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人物,逼的他不得不把分身收回去。
佛祖顯身當然是用的分身,或者也是本體?
但是誰知道呐?
總之,張良似乎撿回了一條命。
如來不親自動手,這毫無疑問是将必死的局成功的扳出了一點希望。
畢竟如來太強了,他可是至高神。也是佛家最強大,将佛教發揚光大的,如來佛祖!
如來消失,不僅是張良高興,四大天王也高興。
因爲這樣,他們就可以不用擔心張良會死了:“道家正統弟子們,此魔需要移交天庭處置,所以諸位道友可以四散而去了。”
四大天王直接宣判了張良的命運,并讓閑雜人等回去。
這件事就要結束了?
将會以四大天王帶着張良會天庭而結束嗎?
錯了。
張良還站在結界之中,不過卻帶着漠然的淡淡微笑,然後輕輕說道:“不好意思,這天庭,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