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雨中,李廣義撐着傘輕輕歎着。
雨水打濕了張良的身體,一個人站在雨中的身影顯得那麽孤獨。
不知什麽時候,張良手中已經捏住了蘭,湍流的水順着劍身滑落在大地。
“我不想聽!”将手中的劍突然揚起來,鋒利的劍身劈開水流,在空中摔出一個漂亮的瀑布,張良用劍指着李廣義,咆哮着:“你們這麽下去,可能會牽扯無數的普通人,看看公園周圍那幾個居民區,你們考慮過他們的死活嗎?!”
李廣義看着張良微微有點顫抖的劍,一臉的平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不想聽!”張良用劍指着李廣義,他在顫抖,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被李廣義的故事騙到他那一邊。
李廣義輕輕歎了口氣:“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呢?”
張良楞了:“你......什麽意思?”
李廣義微微笑着,自顧自的開始講一個故事:“這不是我的故事,但是卻是一個關于愛情的故事......”
但就在這時,張良卻憤怒的揮出一道劍氣,黑色的劍氣在這個無限黑暗的夜晚,極難察覺!
那是恐怖的力量,擦着李廣義的頭皮險而又險的飛了過去。
雨傘被狂暴的力量直接抹成了灰燼,再看張良,整個人似乎已經和黑暗融爲了一體,如果你不仔細看,你根本不會發現黑暗中會有一個人存在。
張良攻擊了李廣義,他卻一點也不惱火,反而是從容的又掏出一把傘,搭在自己頭上後,輕輕歎着:“你爲什麽會害怕我講故事呢?”
張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神色冷峻的看着那在黑暗中散發的淡淡藍光的陣眼:“我必須毀了他,逆天改命,容易遇到天劫的!
你們這麽大的大陣,天劫的威力一定也會難以估計。
我不能放縱你們在這裏爲所欲爲!
我必須爲這裏生活的普通人負責!
他們是無辜的!”
張良的語氣很堅決,他似乎忘記了今天他一天有很多的機會可以破壞這個法陣,但是一直卻猶豫着不願下手。
但是現在,他卻異常的堅決!
手中的劍好像從來不會妥協一般,張良看着以李廣義爲首的四個人,身上燃燒着無盡的戰意!
李廣義的四個徒弟走上前來,從那筆直的身影來看,他們應該不會讓張良過去的。
既然你們執意,那就來戰,不問因果,無問對錯!
提着劍的張良淡淡的看着李廣義他們,眼中燃燒着戰鬥的火焰。
但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出現了,他的出現,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陣眼的位置,那片藍色的光圈之下,一個人,一個穿着黑色禮服的男人正緩緩的從光圈之内升上來。
張良不由的眼睛瞪大了,不是因爲這個人有什麽特别的地方,相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特别的。
讓張良睜大的眼睛是這個人:他不是一個人上來的。
藍色的光圈中,除了那個男人,還有他身下扶着的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材,棺材裏躺着一個穿着婚紗的女人。
藍色的光芒打在透明的棺材上,讓那個水晶的棺材有了夢幻般的色彩。
那是美麗的景象,在淡藍色的映照下,就連天上的大雨,都是琉璃的色彩......
張良呆呆的看着,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不由的楞了神,一切都呼之欲出了,李廣義他們的目的,就是複活那個水晶棺材裏的女人。
張良提着劍,艱難的讓自己的眼神從那一對男女的身邊離開:“你們必須停下!”他呢喃着,舉起手中的劍,想要朝着李廣義四人沖過去。
但就在這時,李廣義卻伸手攔住了他四個也想要沖出去的徒弟,反倒是自己帶頭往邊上一站,騰開一條路,并指着陣眼中的男人說道:“他是我兒子,李廣文。”
張良楞了,他看着李廣義騰開的路,他看着陣眼中心站着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看過身邊的事物,他的眼中:隻有那個棺材裏的人!
張良在顫抖,爲什麽?
爲什麽自己要顫抖?
他想深吸一口氣,卻發現深吸進來的隻有倒灌進來的雨水,無法讓自己心安,卻隻能讓自己心中湧動一種痛苦!
忘記了自己是怎麽邁出的步子,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麽走到這個陣眼中間的。
當時的他,眼中隻有那個男人,和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留着精神的短發,低着頭,腰杆微微彎曲,一動不動的看着棺材裏的女人,好像這個世界隻有那個女人。
他的世界也确實隻有那個女人。
張良走到他面前,把劍橫在水晶棺材上時,他才擡起頭,注意到了張良。
那一刻,兩個人都愣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漆黑的沒有一絲色彩,就像那最深的黑夜......
兩個人有同樣的眸子.....
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張良慌張的搖着頭,把手中的蘭捏的緊緊的,好像在害怕着什麽一般大喊着:“該死!你們究竟想幹什麽!你們必須把這個法陣停下來,否則就會有普通人因此受到傷害。”
張廣文望着張良,輕輕的搖着頭:“我不會停下的。”
“你必須停下!否則我就殺了你!”張良嘶吼着,他越來越害怕了,越來越不敢看那個男人了。
但就在此時,男人也是變出一把劍來,他看着張良:“哪怕我死!哪怕你殺了我,我都不會停下來的!”
“放棄吧!那隻是虛妄,你改變不了命運!”張良咆哮着,竟然帶着哭腔。
李廣文卻冷冷的說道:“命運......
我就是想打破那讓人心碎的命運!”
叮!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李廣義和張良已經戰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猶豫,擋在他面前能阻擋他的人全部消滅。兩個和黑暗一樣的男人在黑暗中戰鬥着。爲什麽,明明都是黑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卻永遠抱着令人歎服的執着。
叮叮當當的聲音,那是黑暗的碰撞。
張良在大喊着:“爲什麽啊!?”
李廣文也在大喊着:“因爲,我愛她!”